第89章 八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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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璟妩抬眸望向她的脸,只见她脸上的笑意明朗了许多。

        有人关心着,被重视着,整个人都阳光了不少。

        翁璟妩提醒:“虽然如此,但还是小心些,毕竟你父亲被贬了官,你继母还得配不少的银子,而且你那三妹未必能高嫁,久而久之恐会迁怒于你。”

        曹素芩静默了下来,轻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总归也待不了多久了。”

        许是因为信任翁璟妩,所以她又说:“我对曹家,没有半点留恋。”

        翁璟妩轻叹。

        是呀,这个地方给曹素芩带来了十几年的痛苦,生父更是没有给过她半点温暖,她怎会有半点的留恋?

        与曹大姑娘说了些话后,她也告了辞。

        穆王与曹家大姑娘的婚事是在元宵的后一天。

        侯府上下皆去了穆王府赴宴。

        婚宴之上,男女分席而坐。

        戏台之上,声乐喜庆,台下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穆王满面喜意,旁人敬酒,他只道是手臂在治,不便饮酒,所以他双手端茶,以茶代酒回礼。

        但一直以茶代酒,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不够尽兴,所以便拉了人给他挡酒。

        谢玦便是他拉去挡酒的其中一个人。

        翁璟妩看见谢玦给穆王挡酒,有些诧异,心道谢玦那样不爱凑热闹的性子,怎会愿意去挡酒?

        虽然纳闷,但看见他一杯接着一杯饮酒,心里还是多了几分担忧,便让下人去提醒他一下,莫要饮太多酒,量力而为。

        下人传了话,谢玦点了头,说他晓得了。

        下人离去后,穆王把他拉到一旁,问:“你娘子都与说了什么?”

        谢玦多少都有了些醉意,但眼神还是清明的,“让我少饮酒。”

        穆王一笑:“少饮些也行,但多少都得再饮个几十杯才成,然后晚上你便可借着醉意……”话到即止,看了眼表侄,二人都明白这后边的话是什么意思。

        前两日,谢玦在宫中见了穆王。

        穆王见他似乎冷着脸,便开了玩笑,调侃说他总该不会是因为从夫妻吵架到现在,都没有与自己的妻子亲密过吧,所以才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话一出来,便陷入了冗长的沉默,答案不言而喻。

        自知有自己的缘故,心下更有愧了,穆王便又给他出了注意,也就有了挡酒这一幕。

        谢玦一直以为自己是正派的人,而穆王是温润如斯的正人君子。

        但现在正派的自己和那温润的正人君子密谋的事情,却不过是为了他夫妻房中的事情。估摸着看到他们凑到一块商议事情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想到那方面去。

        二人说罢,穆王领着谢玦继续与旁人敬酒。

        夜色略深,已到了散席的时候。

        下人把谢玦扶上马车的时候,翁璟妩人都愣了,满车的酒气,他整个人都醉醺醺的。

        外边冰天雪地的,她还是把车帘给打开散酒气了,冷风灌入时,也吹散了不少的酒气。

        她把醉醺醺的谢玦扶坐了下来,颦眉道:“都让你少喝点了,怎还喝那么多?”

        谢玦靠在了她的肩上,半醉半醒的呢喃道:“不好推辞。”

        翁璟妩本想再训他几句,但转头看向他,只见俊美的脸上有细碎的光亮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平日紧绷着的脸。

        想到过完年后,他越发的沉默寡言了,也逐渐地留在军中,每回回来,都疲惫得厉害,她不用多加揣测,也知他这是为何。

        眼看着还有数个月就要去邕州了,那一战让他战败,让他身亡之地,也是众多将士儿郎的埋骨之地,他如何能放松?

        心下不忍,便只轻声劝道:“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半个时辰后,回了侯府,谢玦的醉意也只有六分,尚且清醒。

        沐浴回来后,酒又醒了些,估摸醉意也只剩下四分。

        虽然没多醉,但毕竟比不得清醒的时候。

        在翁璟妩沐浴回来,梳顺了长发走到床榻旁的时候,帐帘里卒然伸出了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瞬息拉上了她的手腕,把她给拽入了帐中。

        地转天旋间,翁璟妩已经被两条肌肉起伏的圈在了中间。

        昏暗的帐内,她惊愕间抬头望去,只见上方的谢玦脸色晦暗不明,眸中似有幽光。

        谢玦声音沙哑的询问:“阿妩,可以吗?”

        似乎有些紧张。

        不知何时,谢玦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脱了,从滚动的喉结往下望去,胸膛与腰腹块垒分明,恰有光亮从微微敞开的帐帘照入,那一线光亮也落在他的手臂与胸口上,充斥着满满的男人气息。

        翁璟妩咽了咽口水,有一瞬的不解,为何要这么小心谨慎,但下一瞬似乎明白了过来。

        在蛮州的时候,她说过若是被她发现他也是回来的,便不让他再碰她了,他竟然还记到了现在。

        难怪这两个月下来,那般重/欲的他,却是一直没碰她,她还当他是为了去邕州平乱的事情才会这样的……

        目光再度暼了眼那满是惑感的强壮体魄,她挪开了目光,低声道:“我又没说不可以……”

        谢玦幽黑的眸子中瞬息有了光亮,嘴角扬起的下一瞬,蓦然伏下了身子……

        寒冷的晚上,借着月色的微弱光亮,有一个浑身狼狈的妇人拉一个孩子神色惊慌的逃跑下山。

        妇人转回头看向山上,见有火光亮起,更加惊恐不已。

        想起男人在血泊之中交给她的东西,告诉她,让她把这东西交付给邕州知府,她和儿子下半生便会衣食无忧。

        想到这,妇人摸了摸/胸口的地方,确定了东西还在,暗暗了呼了一口气,她没有半点伤心,眼中只有毅然决然,她抱起孩子踉跄地往山下继续逃跑。

        而妇人这时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不会把这东西交给邕州知府的,她要的不是衣食无忧,而是荣华富贵,只有去金都才能有荣华富贵!

        只要找到那个人便好了,他会帮她的,也必须要帮她,因为是他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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