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1 / 2)
姜晴将证据交给玄冥司副使的当日, 简知鸿静悄悄地来到了公主府。
看到半躺在软榻上神态慵懒的小郡主,他挑着唇角邪邪笑了下,不等姜昭开口自顾自地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
“月使大人好生自在, 身体好了不说,人也懒得往玄冥司去了。”简知鸿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从前姜昭身体不好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往玄冥司去, 如今身体好了倒是一次也不去了。
他心里阴暗地想, 要怪就得怪到陆照的身上,说不准就是陆照吹了枕头风。简知鸿因为上次陆照主动去信找他, 一直以为姜昭已经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了。
故而, 有此一想。
姜昭闻言, 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跳了起来,睁大了眼睛警惕地左右看了看, 压低了声音, “简知鸿,注意你的言辞,公主府现下住的人不止我一个。”
简知鸿疑惑了一瞬, 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反问道, “你在玄冥司的身份还未和陆照说?”
姜昭一脸理所当然地重重嗯了一声, “此事怎么能说出去?让陆表兄知道了我暗中去看他春闱殿试,多不好意思?还有大哥,他也肯定会吓一大跳的。”
当然要瞒着, 更何况玄冥司的风评不怎么好……
简知鸿急促地呼吸了一下, 沉默了许久才说道, “放心, 这次我来的时候没让其他人知道。”
虽然,他觉得陆照背地里已经知道了什么,但这话简知鸿不能对姜昭说。他知道姜昭其实是个小心眼儿的,万一迁怒他自己身上?
姜昭提起的那口气放进了肚子里,点点头,“这次你来找我什么事?玄冥司又出事了?”
寻常的小事哪里轮得到她这位月使大人出手?姜昭平时可是很为自己骄傲的。
简知鸿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玄冥司并未有大事发生,倒是她,看起来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不由自主地,简知鸿的目光中带上了打量,由上往下,最后眼神停留在她的腹部,那里轻轻地覆着一层凤羽编织成的垫子。
眼神顿住,他的神色微微变化。
姜昭一看他的反应有些不自在地抿抿嘴唇,眼神也有些闪躲,清咳了一声含糊不清地道,“就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本郡主不去玄冥司,是因为,因为我有身孕了,要好好养着。”
她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了。毕竟,她和陆照成婚还没有多久,怀着身孕的小腹都有了一点点的弧度了。
简知鸿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凤羽垫子,意味不明哼了一声,“怪不得,原来如此。”
姜昭垂眸,伸手拿着旁边的一杯红枣甜茶喝了一大口。
“我这就让人将我囤积的那些补药送到这里来,药方,对,补药的药方得换一换了。”简知鸿神色严肃,眼中若有若无的一丝邪气也不见了。
女子怀孕生产可是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
该死!他囤积的东西大多有腥气,怀有身孕的女子反应大,可能闻不了那些。简知鸿想到这里脸色慢慢变得阴郁起来,思索京城还有哪些达官贵人的家可以抄,或者,高贵妃的娘家昌远伯府是一个好选择。
“今日,你那堂妹姜晴可是给玄冥司送去了好东西。高家,怕是要栽在一个弱女子的手里了。”简知鸿愉悦一笑,漫不经心地将今日姜晴呈上去的证据说给姜昭听。
闻言,姜昭瞪圆了眼睛,不禁咋舌,喃喃道,“我竟然小瞧了她,嫁到高家短短的几个月她居然收罗了那么多证据。放印子钱包揽诉讼就罢了,但高家向商人暗中购买铁器可是隐秘,她竟然也能拿到。”
“呈上去了吗?”转头来,她开口问简知鸿,眼睛闪着光芒。
若是证据到了皇帝舅舅的手中,高家真的会完。一张大量购买铁器的凭证就能要了高家的命,兵甲铁器禁止私下流通交易,高家这是要做什么?为太子谋反造势!
简知鸿神色迟疑了一瞬,“明日我会亲手呈给陛下,事关重大还需私下求证。”
起码那么多证据中要印证一件,无论是包揽诉讼还是私发印子钱都可。不然,这些无凭无据地呈上去,很容易被推翻。
“其实,舅舅很早之前就已经对太子不满了。”姜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她对皇帝舅舅很了解,还没有搬出乾清宫的时候就看出了舅舅对太子与高贵妃的不耐。
不怪景安帝对太子过于挑剔,也不是他喜新厌旧对高贵妃凉薄,而是高贵妃和太子母子两人做的事情使的手段的确越来越上不得台面,暗中引发了不少怨念。
闻言,简知鸿已经明白了姜昭的意思,高家迟早会败,太子也迟早会被废掉。这些指认高家的证据可以放心地呈给景安帝,兴许正合了帝王心意。
简知鸿把玩着手中的茶盖,与姜昭默契地对了一下眼神,邪气地咧了一下唇,“稍后我会直接将证据呈上去,不给高家人过去玄冥司找本指挥使的机会。”
“咣当”茶盖落到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门外也响起了规律平稳的脚步声。
姜昭的眼皮跳了一下,眼睫毛颤了颤,连忙示意简知鸿闭嘴离开,她听了这么久,早就熟悉了,这脚步声明明就是陆表兄的。
今日,陆表兄从户部下值为何那么早?
门口处,陆照一抬头就看到了旁若无人往外走的玄冥司指挥使简知鸿,他黑眸眯着,眼中隐有冷光闪过。
简知鸿看也不看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神色坦然又有些嚣张。
陆照轻笑了一声,正欲开口将人唤住,内室飞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掐准了时间扑进他的怀里面,娇娇地开口问他,“陆表兄,今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姜昭死死抱着陆照的腰,整个人像是挂在他的身上,甜甜地冲着他笑,仿佛简知鸿从头到尾就没有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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