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朵郁金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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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孟平走近一点,拉住她的手,鼻间轻笑:“怎么会,你都不知道你来了我多开心。好不容易抓住你,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还得求你陪我去酒会。”

        “你愿意么?”

        微凉的腕间像是被什么热烫的东西灼了一般,他离得这么近,周攒才发现郁孟平的睫毛很长,眼睛明瑟,形状很漂亮,他认真诚挚地征求周攒意见。

        周攒听见自己挣扎了一秒,便点头同意。

        她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

        周攒身上的衣服当然不适合酒会现场,郁孟平只是和周攒说自己得先去商场拿件外套,酒店里没有合适的衣服。

        以此为借口,顺便带着周攒买小礼服。

        在这种事上,他总是贴心又绅士,让身边的女伴感到惬意。

        一开始店员给周攒拿了好几条裙子,白的,粉色,黄的,周攒都不太满意,这些裙子穿在她身上,不是太幼稚就是太俗气,浪费她一副好身材。

        但她毕竟从没进过奢侈品店,面对sa的目光,周攒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

        拒绝好像是有权者的特例,底下的人自卑惯了,为了人家的好脸色,即使不喜欢也难开口。

        “怎么选这几条?”郁孟平走过来略有嫌弃地说。

        他早就在男装区选了件碳色的侧边单扣西装外套,出落矜贵,周攒看过去的时候只得在心里感慨一句:这个牌子的衣服真是衬他。

        周攒选不好裙子,郁孟平压下眉毛:“没有喜欢的?我们换家店。”

        此话一出,真真是急死sa,好大一笔业绩呢。

        sa忙道:“郁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选的入不了这位小姐的眼,郁先生亲自挑的未必如此了。”

        这是给郁孟平戴高帽呢。

        周攒本想说自己选就行,结果郁孟平真的认真挑起来,她才不说话。一会儿,sa就把郁孟平看上的裙子送到周攒手里,让她去试穿。

        那是条修身的抹胸吊带小黑裙,细而长的肩带绑在后背,举手投足间,她薄瘦的肩胛骨像是翩跹而去的蝴蝶,在后背投下浅浅的影子。

        郁孟平坐在试衣间外沙发上喝咖啡,听到动静,偏头去看,嘴边漾着笑。

        周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双手在背后交叉,目光不敢与他接触。

        “我的眼光不差,”郁孟平站起来朝她走去,周攒胸前薄薄的皮肤跟牛奶泼出来似的,他忽然觉得太空了,吩咐道:“再去拿根珍珠项链来。”

        和珍珠项链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对粉白的海水珍珠耳钉,郁孟平亲自为她戴上。

        他们靠得这么近,周攒的鼻尖几乎都要挨着他的素色西装,她闻到郁孟平身上淡淡的苦艾味道。

        甘辛,甘辛。

        她已经尽力控制自己了,但耳根子还是如火一般的发烫沸腾,但愿他不会发现才好。

        “我这样扎进去不会弄疼你吧?”

        郁孟平轻声问,声音潺潺动听,周攒心思不在这上头,啊地一声,便要去看他。

        被郁孟平轻声一喝:“别动,要是扎出血怎么办?”

        “不会弄疼的。”她回答。

        “那耳垂子怎么这么红?”

        周攒怔住,余光透过碳色衣袖凌空偷瞟,捕捉到他眼里的促狭。

        所以还是被发现了么

        我那思之如狂的心跳。

        那天的酒会大概是什么样,周攒已经忘了。

        她只记得自己穿着吊带小黑裙,长发挽在脑后,用十几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发卡扣住,黑云碎发流动间露出小巧耳垂上的珍珠,玲珑可爱。

        她眉如翠羽,肤如白雪,在灯光下,光彩动人,珠光宝气。

        连她自己路过光可鉴人的电梯时,都忍不住偷眼看去。

        她是骨相美人,平时在学校不怎么打扮,偶尔走在路上也会招人目光,可如今盛装出席,目光更盛了。

        一进到会场,周攒就不自在,这么多注视下,她不能自如,显得束手束脚。

        郁孟平挂着从容的笑,低头看她脸上的红云,凑在她耳边说低声说:“自信点,周攒,你那么漂亮。”

        周攒满脸羞涩,眼里闪着蠢蠢欲动的光:“我怕。”

        “怕什么呢,周攒,”郁孟平从侍者托盘中端起两杯香槟,拿了一杯给她,“有我给你撑腰。”

        他像情人的呢喃,明目张胆地告诉她今晚很漂亮,她不需要扭捏,有他给她撑腰。

        在今晚腾腾如沸的夜里,她只需要像朵玉兰尽情的绽放和享受。

        周攒喝尽了杯中金色的液体,那样赤诚的看向郁孟平,眼里璨如繁星。

        郁孟平的手扣在她腰间,向别人介绍他的女伴。

        周攒渐渐自如起来。

        他们在那待到很晚才离开,郁孟平开车送她回学校。

        周攒在晚会上喝了几杯香槟,虽然度数不高,但周攒不胜酒力,她已经有些微醺。

        酒酽春浓。

        刚下车,梨花雨细,春寒料峭。

        周攒冻了激灵,这个时候在户外穿吊带裙还太早。

        很快,她就感受到温暖,郁孟平脱了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还带着体温,抵制了寒冷春风。

        学校快要到锁门时间,校园的廊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慢慢走着,周攒哒哒地高跟鞋声音闷响。

        她一路上都在笑,身上带点香甜的酒香,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轻松自由。

        郁孟平替她打着伞。

        她有时候偏头看他,不禁感慨郁孟平真是个贴心的绅士,于是眼睛弯成月牙儿。

        地面上湿漉漉,映着橙黄的路灯,橘色的光斑处碎琼乱玉般地散落一地玉兰花瓣,像极了元日雪花。

        她推开遮挡在头顶的伞,仰头向上看,原来高耸的玉兰花不知什么时候被春雨打落。

        “好可惜,玉兰花期就要过去了。”周攒不免有些难过。

        “还会有凌霄,海棠,合欢花”郁孟平说。

        “可那些都不是玉兰,不是么?”周攒反驳。

        却听得郁孟平和缓的声音说:“确实,它们都没有我身边这朵玉兰开得艳。”

        周攒转过头,看到的是昆山片玉般的郁孟平,他眉眼平和,漆黑的桃花眼里映着璀璨的周攒。

        周攒双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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