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1 / 2)
“季子书!!!”
又是一声尖叫, 现在不仅是老太婆一个人冲过来了,连冯瑜也帮忙,说实话姜穗宁其实是不害怕的, 但今天她似乎没有用武之地,好大儿一直护着她。
这一顿操作把她都给整感动了, 这就是有儿子的好处吗?
她感动的眼泪都还没能流下来,就听季子书吼了一声:“够了。”
然后被推到地上的老太婆,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凄厉哭声:“子书, 你为了她竟然推你的妈妈?”
妈?她是季子书的妈冯佳?
姜穗宁瞬间石化, 不是吧!大首长的眼睛啥时候瞎的?
内心那种不解疑惑, 充斥着她现在汹涌澎湃的内心。
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说冯瑜是子季书的妈,她都还觉得说得过去, 另一个光是面相都和季辰岩极度不搭配啊。
别人都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在这里姜穗宁觉得是季辰岩为了社会安宁与哥斯拉和亲。
她看了一眼季子书, 小孩儿面色不能说毫无了波澜吧, 但反应不大, 丝毫不像她一样,见识少了。
他依旧把姜穗宁挡在他身后, 淡淡的说:“我爸不在家,我得保护家里的人。”
一句话又把对面两人刺激了, 冯佳肉眼可见的控制不住自己似的, 双手都在颤抖。
仿佛季子书的这句话这个雷一样,炸的人分不清真实和幻境。
“疯了, 你们都疯了,季子书你太没良心了,你妈为了你连命都差点没了, 好不容易才回来,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自己的妈,我看你和你那个爹一样,一点良心都没有。”
“这么多年你妈过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没良心的白眼狼,当时就不该生下你这个祸害。”
冯瑜赶紧把自己二姐扶起来,嘴里一直骂骂咧咧,不过这一次她聪明了,一直指责季子书,倒是一点没挑衅姜穗宁,她似乎知道只要只骂季子书,季子书是根本不会还嘴的。
姜穗宁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季子书,毕竟那是他妈。
哎空有一堆怼人技能,她也只能暂时忍下去。
不过她看得出当冯瑜骂他不该生下他的时候,他眼里依旧闪过了心碎的难过。
姜穗宁拍了拍的手臂,以示安慰。
季子书状态倒是恢复的快,她才抽手,他面容就恢复冷淡了。
冯佳在冯瑜的搀扶下,终于站了起来,不过因为刚才在半化的雪地里滚了一圈,气息喘得重,那种只有上了年纪才有的状态怎么都掩盖不住,狼狈又老态。
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恶毒,盯着姜穗宁仿佛要把她撕碎了一样。
姜穗宁扫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的恶意来自哪里,要说因为自己嫁给季辰岩,那他们也离婚十多年了吧,在这期间两人啥联系没有,难不成还指责自己介入他们的感情。
再有一点不是她自信,就是自己和冯佳这个样子对比,她非要和自己争个高低,那她就是自取其辱了。
两人现在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美若天仙,但冯佳这样出去说是季子书的外婆别人都不会怀疑的。
她也是见过长相着急的人,但冯佳这个不是长相急不急的问题了。
以前常说岁月是杀猪刀,在冯佳身上姜穗宁明白了岁月是把大砍刀,追着砍的那种。
她是不屑和冯佳比什么,太降维打击了。
而且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季辰岩的妻子,是她姜穗宁!!
所以她觉得冯佳的眼神过了,有没有自己,季辰岩还会和她有个什么?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不可能有人连续瞎眼两次的。
冯佳在那头眼睛都要恨出血了,姜穗宁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可她和冯瑜也都根本没有办法,毕竟季子书挡在前面。
从昨晚见到季子书开始,他就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就是不为所动,这些年他就一点没把自己当母亲。
冯佳这一刻真的后悔生下季子书了,如果当时没有生他,她和季辰岩是不是还有机会?
劝不动儿子,连来见一见季辰岩再娶的人,她辛苦生下来的儿子,还护着外人。
“子书,妈妈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认我这个妈了?”
冯佳推开冯瑜扶着她的手,颤颤巍巍走了两步。
姜穗宁看她那个样子跟得了肺痨病似的,难怪老的这么快,也不知道那玩意儿传染不传染,扯着季子书后退了两步。
季子书也听话,跟着她退了两步。
两人的默契,成了击溃冯佳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直接晕倒了。
姜穗宁:……
幸亏不是扶老人被讹的年代,要不然今天还没完了啊。
好在冯瑜把人扶住,才不至于让冯佳倒在地上。
姜穗宁看季子书明显是想伸手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把手收回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从远处冲出来一个男人,从冯瑜手里接过了冯佳。
身后不远就是东城医院,估计是要把人送到医院去。
男人抱着冯佳路过季子书跟前的时候,暂停了一下脚步,骂了一句:“混账东西。”然后抱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姜穗宁才收回目光。
季子书似乎也不再关注那边,淡淡道:“回家吧。”
姜穗宁跟着他走了两步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季子书今天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你逃课了?”
听到她的话,前面的人脚步顿了一下,但是没停下,“嗯”了一声,“你要想告状就告吧。”
姜穗宁被他这话堵得有点生气了,“季子书,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在你心中是那种特别喜欢告状的人吗?”
“我以为咱们俩这些时间的相处,虽然不至于母慈子孝,好歹算和谐室友关系吧?你这话太让人伤心了。”刚才还在感动,白感动了。
季子书终于停下脚步了,回头看着她,“我没有逃课,我请假了。”
姜穗宁点点头,其实心里疑问很多,但是觉得又不太好问,顺手把兜里的药膏掏出来递给他,“回去自己擦擦。”
季子书顿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药膏,“刚才那个男人是我舅舅。”
好家伙,今天别人是三人行啊,一家人都出动了,姜穗宁突然有个预感要不是季子书出现,自己是不是就被那三人联手给揍了?
“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季子书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
姜穗宁都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季子书又说:“看到十点钟方向那两个人人没,我爸的人,从你出门就跟着你了。”
今天他要是没出现,出来的就是那两个人,袭击首长太太,今天那三个人都得进去。
“啊。”姜穗宁朝那边看了一眼,确实有两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那边,虽然穿着便服,但一看就经过训练,和普通人有着泾渭分明的差别。
“不对呀,既然有人跟着我,上次我们遇到人贩子怎么都没出来帮忙?”
季子书一脸你是不是傻的样子,“是从那之后我爸才安排人跟你的。”
“你也有吗?”这该死的安全感。
“我没有,季家的男人没那么弱。”
姜穗宁撇撇嘴,好吧,今天你说什么都对。
因为季子书说有人保护她的原因,她特意注意了一下,她们上车之后,那两人也上车了。
不过从来没主动和她们搭话,像是沿途遇上的同路陌生人。
到大院的时候,那两人见她们进去,才转身去了警卫室。
回到家刘阿姨估计去买菜了,家里没有人。
季子书没有上楼,姜穗宁也没上去,两人就那么默契的坐在了客厅。
谁也没开口说话。
倒是姜穗宁始终是那个自己控制不住嘴巴的人,“今天我那话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认识她,不知道是你母亲。”
季子书看着是和他母亲不是太亲,但好歹那是生他的人,本来算是冯佳找茬,她说什么都不为过,但还是解释了一下。
“没关系。”季子书倒是看的开了,不过停了一下突然起身上楼了。
过来几分钟,他又下来了,然后递了一张照片给姜穗宁。
照片里的女人漂亮得风情万种,是个好看的女人。
“你不要说这是你妈?”
姜穗宁想这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就拿一个陌生人的照片给自己看,十有八九就是他妈了。
不过从照片和冯佳此时的状态上看不出她和这个照片有什么关系,简直是毫无关系的样子。
照片上的样子也就二十左右,算起来现在也才三十多吧,咋变化大成这样?
不是年纪问题,她是整个容貌都发生了变化。
“是她。”
姜穗宁收回大首长眼瞎的话,不是首长眼瞎,是她!!
她又看了一眼照片,抛开一切不谈,季子书其实长得和正常的冯佳还是有点相似,以前她还觉得季子书和季辰岩有五分相似,再仔细看,其实相似度并没有那么高。
五分都多了,顶多三分。
不过他和冯佳似乎相似点也不多啊,好神奇,这孩子还有几分的长相不知道随了谁。
“她本来是被我爸限制在了西北那边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季子书在替冯佳解释她突然出现在这边的原因。
“哦。”姜穗宁不知道说什么。
她这人怼人是不差劲儿的,但是遇上季子书这么解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我爸和她没感情的,我爸应该告诉过你,他们根本没有结过婚,只是对外宣布结婚,她生下我就被我爸送走了,这十五年她一直生活在西北。”
这些话季辰岩可是一句没说过,全被他儿子给秃噜出来了。
姜穗宁不免好奇了,“他们没有结婚怎么有你了?”
她自认为自己这点斤两没必要诈话,直球发问。
这年头都开始流行未婚先孕了?堂堂季辰岩还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
管不住吧,为什么又不肯结婚,还等人把孩子生下就送走。
看看冯佳现在这个状态,完全是一种堪堪保住性命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想必在西北那日子惨不忍睹。
书里冯家在京市也是响当当的人家,虽然不是大院里,但父亲是报社的领导,母亲是高校校长。
就算十年浩劫都没受影响。
他们能容忍季辰岩这么针对她们的女儿?
还有他和蔡文申反目成仇这事,该不会真是什么情感纠葛大戏吧?
不是姜穗宁八卦啊,任谁听了这种事,心里那点好奇心都能被勾起来。
“不知道,你问问我爸。”
季子书对冯佳其实也很陌生,几年前她其实也偷跑过回来一次,在学校门口拦住了他,说是要带他走。
当时他并不认识那就是他的母亲,他从小都以为自己没有母亲了,所以还惊动了父亲的警卫员。
后来她再没出现过了,他问过父亲,但父亲的回答是她不配做一个母亲,让他忘记见到的一切,就当自己没有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让他忘记,他越是想知道。
父亲这里问不出什么,他又回去找爷爷奶奶,依旧是一无所获。
那个时候他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想知道过去,甚至动过想去找母亲的念头,但他并没有去,偷跑去找了外婆,外婆给了他一张照片,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过往。
后来冯瑜又总来找自己,说些不太好听的话。
他知道所有人在隐瞒他什么。
不过就是这样,他仿佛一下就失去了想寻找所谓的真相的心思。
母亲在他的记忆里彻底封存了,只留下了那张照片。
这一次母亲又突然回来,父亲去了京市。
昨晚他被母亲带过去,他已经明确拒绝了母亲,并不会离开现在的家,今天又看到她们找上姜穗宁。
其实他知道父亲根本不会让姜穗宁受了欺负。
她们的冲动只会让自己受罪,但是那个人毕竟是自己母亲,不管怎么样,她生了自己,真要被抓了,他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所以他还是出去阻止了。
他打算这是最后一次,就用这一次的帮忙,让自己彻底断了有母亲这事的念想。
即将迎来十六岁,他想自己可能不再需要母亲了。
但做完他又觉得挺对不起姜穗宁的,留着她们在外面,还会来找姜穗宁的麻烦吗?
所以他想告诉姜穗宁,这个家她才是女主人,不管谁出现都改变不了的。
而且父亲很明显根本不喜欢母亲,连带着父亲对自己的喜欢都很淡,更多的像是责任一样。
他一直接受着这样生活,可姜穗宁出现打破了这些,她和家里的人都不一样,她也不害怕父亲,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父亲拿她都没办法。
家里死寂沉沉的氛围被她一一拆散,糅合进了欢声笑语。
就像她舅舅家一样,总是热热闹闹。
季子书想这可能才是家,以前这里只是他吃饭睡觉的地方,现在他放学就想回来。
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也总想和姜穗宁说,她还会问学校有没有人喜欢他。
会关心他学习累不累,玩的开心不开心……
他挺害怕姜穗宁因为母亲的事情就和父亲闹掰,然后这个家也没了。
姜穗宁没想到季子书也是一问三不知。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季家所有的话语权全部是季辰岩那边呢,这个家季子书和刘阿姨所能知道的事情基本寥寥无几。
现在多加了一个自己,他们活在季辰岩给他们搭建的一座真空城堡里。
她倒是不是很关心那些杂事,她只是担心。
啥事都不知道的话,万一家里真出个什么状况,她是不是连跑的机会能错过啊?
想到跑这事儿,姜穗宁突然想起了冯瑜说的话,“冯瑜说你爸在京市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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