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 6 章(1 / 2)
那声小表妹叫得真切, 可在男人眼里,哪里是真的把殊丽看成了表妹,分明看成了猎物。
殊丽拧不过他的力气,靠在门板上气喘吁吁, “你想怎么样?”
这样一个斯文败类, 自己怎会做了与他有关的梦境,而梦里的自己还有些欲拒还迎, 简直可笑。
元栩捏住她两只手掌, 高举起来按在门缝上, 又曲起单膝,挡在她双膝之间,一副绝对的桎梏之态,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娇颜从粉白变得红润。
殊丽挣了几下,试图踢开他的膝盖,可不仅没有踢开,还将层叠的裙摆覆盖在了他的腿上。
推搡间,元佑眼尾愈发的红,一把扼住她下颔, 勒紧了虎口,“跟你说别动了!”
殊丽哪会依顺于他,尤其是那个奇奇怪怪的梦境, 使她又戒备又排斥,就算自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宫女,也绝不会委身于他。
他越凶,她就比他还凶,“元佑,我告诉你, 我是陛下的近身女侍,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你看陛下如何处置你。”
闻言,男人先是一愣,旋即提了提嘴角,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她的凶样,比起在宫里时不知鲜活了多少,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她,比戴着一层假面顺眼多了。
虎口的力道突然松了,就在殊丽想要掴他一巴掌的时候,后颈徒然一沉,身子也由着那股力道前倾,而双手还被摁在门缝上。
幸好身子柔韧性不错,否则,非折了腰。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元佑为何这般磋磨她时,面前的男人忽然附身过来,在她微烫的脸蛋上“啵吱”一声。
声响像是故意弄出来的。
感受到侧脸的润湿,殊丽瞠下眸子,不可置信地看向昳貌佻达的男子,嘴皮子气得直抖,“你疯了。”
从入宫至今,虽遇见过不少轻浮之人,却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元佑本想继续逗她,可亲了那么一下,心脏就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他拉开距离,侧头暗骂一声,慢慢缓释起徐徐冉起的情绪。
唇上传来的柔腻犹在,带着致命的诱引,他受着超出控制的心悸,转过眸来,直直盯着美眸泛红的姑娘,“让陛下杀了表哥,嗯?你看陛下理不理你。”
跟外人跑丢的猫儿,他不拎起来打屁股已是不错。
殊丽怒目而视,清透的眼眸泛起水光,在这件事情上,她自然不敢去叨扰天子,可眼下只有这个挡箭牌能打退对方。
或许是,他不会狂傲到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
像是猜透她的心思,元佑大手一揽,揉碾起她的腰肢,那截细腰两只手可锢。
他小臂用力,稍稍一提,就将小姑娘提起摁在了门上。
双脚离地,殊丽下意识伸手,撑在他的双肩上,反应过来时,不停晃悠小腿,“你放我下来!”
元佑仰头盯着她,长眸晦暗不明,“求我。”
殊丽气不过,也从未如此无助,可偏生与这人在梦里耳鬓厮磨过,此刻更觉羞耻。
耳鬓
想到此,她不做犹豫,趁着男人不防备,张开檀口,对准他的右耳尖咬了上去。
用力,收紧牙关。
“嘶——”的一声气音,元佑皱起剑眉,感受到女子牙齿的锋利。
双手不自觉放松时,掌心那截细腰一扭一摆脱离了他的桎梏。
殊丽用力推开他,转身想要拉开房门,却被面露愠气的男人捞了回来,轻轻甩在软塌上。
身体不受控制地趔趄,她仰倒在塌面,戒备地看向他。
“属狗的?”元佑走过去,作势要掰开她的嘴查看是哪颗牙齿锋利。
殊丽紧抿起唇,抬脚蹬在了他的衣摆上。
蹬的位置,有点妙,再往上两寸,或许就蹬了某人的要害。
元佑捉住她的脚踝向上抬,忽然听见一声铃铛声,他眉梢弯挑,刚想做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叩门声。
冷沉的眸光微敛,他松开塌上的人儿,示意她规避。
殊丽恨不得立即消失在这里,整理了下裙摆,抓起一旁的茶壶砸向他。
元佑侧身避开,淡淡道:“今晚我得闲,要你将昨晚与大哥做的事,与我再做一遍。先下去休息。”
与元栩做的事,再与他做一遍?这么说,昨晚自己和元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操控范围内?
这人连兄长都监视?
这里是他的地盘,殊丽自知不是对手,不愿再逗留,听他讲完,逃也似地离开,浅色衣摆被风吹得翻飞,掩在绫袜中的铃铛叮叮作响。
看来,那封信不是出自元栩。
可没跑出几步,脚下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廊道上。
倚在门口的男人抱臂看着倒地的女子,慢慢走过去,将人抱起走回书房,放在了屏风后的小床上。
书房内燃着麝香,他走出屏风,靠坐在胡桃木塌上,手捧墨纹哥窑香炉,凝息静气了半晌,才缓缓掀开眼帘,看向叩门的仆人,“如何了?”
他问的是宴客间里的那些人。
仆人跪地:“他们几人喝的烂醉,在向管家要美人。”
元佑嗤了声,掸了掸略有些褶皱的衣摆,“色令智昏。”
仆人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陛下?”
“罢了,放长线钓大鱼,他们官职不高,但人脉广,牵扯多,你让管家先顺了他们的意,再顺杆爬,揪出礼部那几个昔日与榆林侯有牵扯的老不朽。”
香料燃尽,他掀开镀金盖子,清扫起香灰,“你们暗中调查时,务必谨慎,切不可打草惊蛇,别看他们在礼部任职,却都深谙兵法,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提高警惕,到时候,再想取他们联合谋逆的罪证难上加难。”
“卑职领命!”
仆人转身时,腰间露出一枚飞鱼符,他赶紧掩好,又变回了胁肩谄笑的小厮。
殊丽觉得自己置身在云端,缥缈无依,晃晃悠悠,待醒来时,发现自己不是处于云端,而是处在马车内。
对面锦衣玉带的男子正在翻看书卷,见她醒来,略一撩动眼帘,复又看向书籍。
殊丽坐起来,迅速掀开车帘向外看,发现他们已经出了皇城,正在乡间小路上行驶,而这条路,她昨日刚刚走过。
“你要做什么?”
“说了跟我再做一遍。”
殊丽欲哭无泪,马车也恰好抵达一户农舍,车夫走到篱笆墙外,跟农舍内的老妪打了声招呼。
殊丽向外看,发现那老妪就是昨日的老婆婆。她赶忙跳下马车,脚步匆匆地走过去,“婆婆,当心他们。”
老妪本想拂了车夫的借宿请求,却在见到殊丽走来时,登时喜上眉梢,“闺女,你怎么回来了?”
随之,她看向慢步而来的高大男子,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你们是途中遇见困难,去而复返?”
老人家看向“元栩”时,眼睛快要放光了。
殊丽这才反应过来,元栩和元佑是双生子,加上婆婆眼睛昏花,怕是将人认错了,“婆婆,他不是”
元佑却上前一步,露出点点笑意,稀淡的没什么温度,看着却人畜无害,“是啊,马车坏了,只能再来叨扰您一晚。”
婆婆年纪大,脑子转的慢,只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对她很友善,不止帮她种花生,还留给她十两银子,着实是两位大善人。
没有怀疑他们怎么多了个强壮的车夫,婆婆侧开身子,迎他们进去,“你们今早一走,我这心啊空落落的,这回刚好,当作陪陪我,想住多久都可以。我刚要烧火做饭,正好给你们添副碗筷。”
殊丽捏下眉心,想跟婆婆解释,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元佑再混账,也是针对她,应该不会伤害婆婆。
再说,有那个强壮的车夫在,她也走不成。
于是,她忍气走到婆婆面前,“我陪您做饭去。”
“好。”
殊丽搀扶着婆婆,侧眸看了一眼坐在院中的男子,发现他与元栩没有一点儿相像之处。
昨晚元栩借宿后,就开始帮婆婆干活,而今日这位,跟个大爷似的往那儿一坐,挺拔如苍松,却给人一种靠不住的感觉。
感受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元佑投去目光,就见搀扶老妪的小女子迅速扭回了头,脚步稍快地进了灶房。
用饭后,殊丽陪老妪聊了会儿,等老妪睡下,她回到昨晚的屋子,推开窗缝瞧了一眼,见那魁梧的车夫守在院门前,深知无法从正门离开,于是走到对面的窗前,望了一眼坑坑洼洼的荒地,一咬牙,抬腿跨出窗外,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里离皇城不算远,只要脚步快些,就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宫。
周遭虽荒芜,却有一股清幽的花香,分不清是栀子还是茉莉。
沿途没有灯火,星空却璀璨,为大地镀了一层暖色,殊丽方向感还算不错,不至于在荒野迷路。
正当她走累了想要靠在路边的大树下歇脚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垫脚望了一眼,见黑蒙蒙的夜色中,元佑跨马而来,心口一紧,忙不失迭地小跑起来,气息不匀。
可纵使拼尽全力,还是被那人撵上了。
元佑跨坐的是拉车的黑马,没有汗血宝马矫健,却轻松撵上一个徒步的女子。
快要与之并齐时,他一手拽住缰绳,斜侧身体,长臂一捞,将软乎乎的姑娘捞上了马背,按坐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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