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我这里随时欢迎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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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昨晚没睡,想了很多。如果孟宴礼是grau,也许他真的经历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才放弃了画画。

        好像那些画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边擦还边嘟囔:“委屈你们了,我这就把你们擦干净。”

        “等我画完。”

        但也知道貔貅是活在传说中的,真要是哪天忙完回家,一开门看见家里蹲了个貔貅,不把人直接吓厥过去才怪。

        阁楼没有阳光,有些阴凉。

        而有些心事,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孟宴礼的衣服布料有淡淡的清新味道,随动作散在车内不算宽敞的空间里。

        车子刚好停在红灯前,说完,她自己都为自己鲁莽的失言而愣住了,

        挺多年不看到这些熟悉的色彩,孟宴礼靠在一旁,看着那些画,有些恍惚。

        孟宴礼听黄栌说完,大笑着提取了一个关键词:“小学。被你说的,我好像很老啊?”

        “啊,太久不上来阁楼落了些灰,擦擦就好了。”

        “哥!我的亲哥哥,你弟弟快饿死了,你听听我肚子叫得像是公鸡报鸣似的,快走吧!”

        可还是喜欢他。

        “老当益壮!”黄栌脱口而出。

        上车之后,黄栌还在想着这些事。

        黄茂康将会在青漓待一天,然后隔天早晨的航班,他和黄栌回帝都。

        明知道自己艺术造诣上和grau的天壤之别,她仍为孟宴礼这个人动心。

        黄栌被眼前一闪而过的手臂吓了一跳,回过神,已经听见安全带被“咔哒”扣好。

        孟宴礼很怀念他们一家四口的好时光。

        “没什么,我爸爸刚刚发了信息来,说明早九点到青漓,然后”

        那些时光,真的很美好。

        黄茂康发来信息,通知黄栌,他已经订好了机票,明早九点到达青漓。

        遥不可及。

        马上就能摸到grau的画了。

        黄栌跑去楼下,找杨姨要了一块“最吸水最不留毛毛”的干净抹布,亲手把画框擦拭干净。

        察觉到黄栌语气中的失落,孟宴礼以为她是因为不舍得青漓的景色,或者,舍不得阁楼这几幅画。

        孟宴礼从回忆里分神出来,捏捏眉心,在抬眼,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但当孟宴礼把他之前那些裱装好的画作,从一堆杂物里翻出来,拎到黄栌眼前时,她简直想要揪着孟宴礼的领口咆哮。

        她压下自己想要叹息的情绪,拿出碎了屏幕的手机,“等手机修好我给你看,我的壁纸都是你的画。所以你说你是grau,我有点难以适应,感觉自己在和远古大神对话。”

        想想也知道,可能是她一直忘记关掉手电,电量耗光,自动关机了。

        孟宴礼坐在驾驶位上等了一会儿,见黄栌没动静,他才无奈地笑了一声,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俯身过去,帮黄栌拉出了安全带。

        就像她爸爸那些生意人很多都会戴着貔貅,整天放在手里盘来盘去,说貔貅招财进宝,寓意好。

        黄栌捂住胸口,字字泣血:“你居然这样对待它们。”

        她当然不能冒然提起会让孟宴礼不开心的话题。

        他没说之前,黄栌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手机屏碎了。

        黄栌无意识抬手扇了扇脸侧,降温。

        当初心无旁骛地坐在画室里,一画就是几个小时,孟政一经常推门进来:“哥,走啦,回家吃饭,妈催你啦。”

        她想着,回家就拉着孟宴礼去阁楼。

        黄栌很是珍视那些画,看了很久,又是找角度又是拍照,忙得不亦乐乎。

        听说是修手机,徐子漾懒得同行,说是昨晚喝多了,要在家睡个回笼觉。

        你居然就这样随意地对待它们,居然让它们的画框上落了那么多灰尘!

        车子发动,他开启了话题:“想什么呢,我是grau也不至于让你惊讶成这样吧?都熬出黑眼圈了,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说说,我挑想说的回答你,行不行?”

        黄栌拎着潮湿的抹布,手臂上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但还是弯着腰,认认真真去擦拭。

        确实,黄栌也收到了航班订购成功的通知。

        好激动!

        检查照片时,黄栌的手机震动。

        他揉了揉黄栌的头发:“确实快要开学了。有机会再来,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黄栌直觉这样不妥。

        “客气了。”

        这是grau的画!grau的画啊!

        两人对视,都没忍住,一同笑起来。

        黄栌藏匿心事,深深吸气,强打起精神,“我们后天早晨回帝都。估计他忙完会给你打电话的吧。”

        黄栌发现,在她所有心事重重里,有着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修好手机屏幕,黄栌借了孟宴礼的充电线,在车子里给手机冲好了电。

        孟宴礼余光留意到,关上车窗,开了空调:“不了解女孩能不能多吹冷风,刚才没开。温度调高一点,没关系吧?”

        黄栌什么都没问,她以前想知道自己喜欢的画作的作者过得好不好,那天徐子漾回答过了,现在她也亲眼看过了。

        扭头去看孟宴礼,孟宴礼也正好挑着眉梢看向她,没有责备,只有调侃。

        孟宴礼冲着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扬了扬下颌:“不是把屏幕摔碎了么?带你去换块屏幕。”

        “也没什么,就是太惊讶了,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画,是在小学时候。”

        后天早晨离开。

        “应该就这些了。”

        不可否认,孟宴礼身份的转变,让她一时心事重重。

        孟宴礼拎出最后一幅,扭头,对上黄栌怨念的目光,怔了一下,“怎么了?”

        见黄栌蹲在画作前,久久未动,孟宴礼走过来:“怎么了?”

        毕竟是盛夏,哪怕阴雨连绵几天,天一放晴,温度立刻回升,窗外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

        但出发前,他把黄栌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叮嘱:“你多和孟哥聊聊画画的事儿!说不准他想通了会继续画画的!”

        她昨晚回房间后,就没再看过手机,早晨起来也没看。没发现自己的屏幕碎得像蜘蛛网似的,而且也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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