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1 / 2)
第二天
盼盼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有一道阳光刺透了她的双眸,直接伸出右手挡住了一下。盼盼感觉自己的脑子特别沉重,昨天晚上干嘛了?完全不记得。记忆断片在昨天晚上蓝晚弋去换鞋,然后自己吃了块巧克力,整个人就晕晕乎乎,不记事了。盼盼皱着眉头,慢慢的从洁白的被子上爬起来,伸出右手拿着手机,已经关机了,开机之后,没注意其他的,只看到手机上蓝晚弋的信息。
π:小孩,昨天晚上沙滩边雪碧巧克力是白酒心的,你吃三颗醉了,我把你抱回来之后就走了。
蓝晚弋是人间仙子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是自己酒后不会成了醉汉,非礼了蓝晚弋吧。
盼盼有些着急的拨通电话,右手将手机举到耳边,十分紧张的等着。
“小孩。”
盼盼听到蓝晚弋的依旧平淡无常的声音后瞬间心砰砰直跳,然后不露声色地深深呼吸了好几口。
“哥哥,我就……就想问一下,我误喝白酒之后,是不是在我房间对你鲁莽了,不是……就是耍流氓,冒犯……非礼了你吗?”
盼盼支支吾吾的说完这一大段话,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过火了,浑身发热,太羞耻了。
“没有”
“那就好,我看一些社会新闻说有醉汉在路边耍酒疯,我怕我喝了酒也耍酒疯。”,盼盼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放心,但是心中却升起一阵阵遗憾。要是趁酒非礼了蓝晚弋还能假借酒意说不知道,想什么呢?
“嗯”
“那就这样吧,我等会给原轶打电话。”,盼盼随口说着想要终止这个通话,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原轶的声音。
“胖虎,找哥哥什么事?”,原轶大声的说着,刚刚在醒来就听到胖虎在电话上的声音,然后直接接过蓝晚弋又右手上的手机。
“卧槽!你们在一块儿睡觉?”
盼盼没有多想,直接脱口而出,因为自己正在床上,便想象他们也在床上。整个人一起完全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自己的暗恋对象跟另一个哥哥在床上睡觉。
“我是直的,刚准备去剧组。今天到这边吗?你晚弋哥哥今天拍戏走不开,我去接你。”,原轶十分淡定的跟盼盼说着谎,他刚刚才醒,哪里要去剧组。
原轶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爬起来,刚刚蓝晚弋已经起床。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而躺在沙发上的原轶伸出右手直接可以把蓝晚弋的手机夺下来。
“嗯,先挂了。”,盼盼有些低落的说着,然后伸出右手挂断电话,快速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这样光着脚走到门口玄关处。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可是却附上一层浓浓的栀子花香味,跟蓝晚弋身上的一模一样。盼盼没有多想,可能是蓝晚弋抱自己的时候留下的。盼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到小哥房间把自己衣服拿回来。可是左手刚打开门,就看在半靠在门边上眯着眼睛的小哥。
“辛澈你怎么在这儿?”
辛澈面露狠厉之色,眼里布满红血丝,没有说话,直接正过身子,把盼盼推到墙边上靠着,然后顺手关上门。左手按住墙,面无表情,垂眸特别生气地说:
“辛盼盼,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你走路是避开监控吗?我查监控都找不到你在哪。上次过来,你说不喜欢房间外走廊有监控,每次顾允深都会把监控关了。
大晚上的本来就拍不清楚,你又避着监控走。我在门口等了你一晚上,给原轶打电话他不接,给顾允深打电话不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们都是组团的吗?我就差给警局和停尸房打电话了,
你个小路痴没有自觉性吗?到哪儿去先给我汇报一下路程,是不是缺心眼儿,社会很危险,人贩子多,小心你这小孩被卖到大山里。跟着你,你不喜欢。不跟着你,你会走丢,你到底想怎么样?”
盼盼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知道小哥现在很生气,都已经开始大声的吼她了。盼盼被凶了,眼泪都在打转,十分可怜哭了出来。两只眼睛特别无辜地看着已经面红耳赤,眼布血丝的小哥。
“别哭!等回家我慢慢打,你能不能长点教训?昨天晚上都失联了,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要是手破了一点皮,你觉得大哥,二哥会放过我吗?”,辛澈压低声音嘶吼着,他已经快被盼盼气死,昨天晚上不知道跑哪儿去,都失联了。
“你干嘛要凶我?我16岁了,不是小朋友,都把我当成小孩,都嫌我小。你之前就在网页上搜怎么把小孩卖到大山里和卖小孩判几年?我丢了你不很开心吗?
你就是不喜欢我,从小就是的,我昨天晚上就失联了一晚上你就这么生气,从8岁到14岁,你每天都在失联,我不生气?七岁之前一本正经说话,抱着我睡觉。14岁之后一直凶我,对我爱答不理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着急?我丢了你不更开心吗?”
盼盼把自己压制好久的秘密给抖出来,她也很生气。说话声音特别哽咽,眼泪不断的往下落。然后特别生气的把你给别过去,不想再看小哥。
“小鬼,别哭。”
“辛澈,我本来不想提那七年,可是那七年,是你不要我,把我落下了,不给我任何原因。
一年见两次面,一次春节,一次中秋,七年就见了14次。14岁以后,工作日在学校待着不回来,暑假就去大山里与世隔绝,也是失联的。就今年暑假待的时间久一点,你还一直凶我。
辛澈,你这次说我不告诉你我在哪儿,那你又告诉我你在哪儿了吗?你一声不吭离开,又一声不吭回来。你告诉我原因了吗?
8岁之前,幼儿园小学每周五发糖果,发了三个草莓棒棒糖,我每次拿到的时候都很开心,第一个今天晚上回去送给辛澈,第二个明天周六送给辛澈,第三个后天周日送给辛澈。
你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每个周五依旧翘首以盼,把三个棒棒糖都攒下来,期待双休日能见到你,可是没有一次见到你。我书房抽屉赞了满满一堆,一个暑假过了糖都化了。到中秋节了,这些糖我都给不了你,因为化了不完美,你肯定会嫌弃的。
有一次我看电视剧里面的一个小男孩出车祸死了,他的家人就骗他的妹妹说他有事很忙,我当时特别担心你也出车祸死了。
之前我就跟你的小尾巴似的,每天跟在你身后,都不想上学,每次上学都特别闹腾。因为你跳级在家里找老师学更高级的知识。我一放学就跑到你房间,你说我说话吵到你了,我就不说话,两只手托着下巴坐在你椅子正对面看着你写作业,甚至不想写自己作业,就想看着你写作业。我忘记写作业,你会给我写完。
就算二哥说长大了,男女有别,可是我还是每天缠着你抱着我睡觉。我说我怕黑,你就每天晚上都不关灯。我说我怕鬼,你就一整个晚上抱着我。我说我睡不着,你就背完一整本安徒生童话。我说我不刷牙,你就拿着牙刷每天至少帮我刷三次牙。后来我得寸进尺,就故意不刷牙,等着你给我刷。
小时候睡觉前必须嘬一颗糖,你说牙齿会坏,就把自己的右手腕放我嘴里让我嘬,让我吮吸。我小有时候做噩梦。有一次晚上我做噩梦,把你的右手腕狠狠咬破,你就硬生生扛了一整晚上动都不动。
你现在右手腕上还有一个牙印疤痕,问你你也不说,就说在路边上被一条狗咬的。我在卫生间看到那被单上的血迹了。我还看到你平板上浏览记录上有搜过小孩做噩梦要不要喊醒?网上回答结果是尽量不要喊,会留下心理阴影。
后来你走了,我怕黑,怕鬼,睡不着觉,你在哪里?我每天晚上睡觉不关灯还要看一个鬼片,到现在都怕鬼。你走的那一年,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嘬一颗糖,都在牙医诊所办会员卡了。牙齿坏了,晚上不能吃糖,只能自己嘬自己的手,现在还有那个坏习惯。每天睡不着就跑到你房间睡觉,因为那里有你的味道。一不高兴都跑到你衣柜里躲着,后来二哥一看到我躲你衣柜里,就知道我不高兴。
幼儿园有人碰我一下,你都要把他按在地上打。后来八岁我被人抢了饭卡,逼在墙角,骂我打我,饿了几个月饿出胃病,你在哪?我被人拖到池塘里差点淹死,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几个月,你在哪儿?
辛澈,你走的那7年,你把我小哥弄哪儿去了?你现在凶我,说等了我一个晚上着急,等你七年我不着急?”
盼盼十分怨气又无助的说完这一段话,语气更加哽咽无比。眼眶周围,鼻尖全都红了,眼睛里也布着红血丝。
“小鬼,不哭了。”,辛澈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盼盼哭红的眼眶,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他知道错,可是他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消失七年。辛澈伸出右手,轻轻替盼盼擦眼泪。
“我知道你这个暑假没走,是因为我上次小提琴比赛去你们学校,在大树下我开玩笑说了。可是,你不是原来的小哥了,总是疏远我。表面上是,心里也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会一声不响的走了七年?”
“小鬼,不哭了。”,辛澈有些无奈的说着,带着自嘲的意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有些事情只适合烂在肚子里,说出来所有的都会变,那还不如就让他一个人忍着性子,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走上另一个极端。然后又用手不断的给盼盼擦眼泪,已经感受到自己手指上全是泪水。
“辛澈,为什么你那七年莫名其妙的消失?”,盼盼十分认真的说出这个问题。
“不能说。”,辛澈同样认真且坚定的回答着。
盼盼嘴角轻扯一个笑容,然后有些无奈,只是眼里的泪水不断的流淌,就算小哥替她擦,根本顶不上她流下来的。
辛澈见盼盼哭的更凶了,然后也不管洁癖症便直接俯下身,把盼盼搂进怀里。左手轻轻拍着盼盼的后背,右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又低头不断地吻了她的头发和额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这是他想要的,可是他现在却无法承担这种后果。
“有一次我看电视剧,说龙凤胎有民间传说。龙凤胎的前世是恋人,结果双方殉情,转世过后就成双胞胎。老天为了表扬他们对爱情的忠贞,就赐予了他们龙凤胎这层关系,从出生就在一起,一生都有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同时这也是一种惩罚,作为他们对不珍惜生命的惩罚,明明对方就在眼前,却不能相爱在一起。
我小时候在学校班会上说,我的梦想是嫁给辛澈,童言无忌,单纯无害,因为你对我最好,我最喜欢你,所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听长辈们说只有结婚了才能永远在一起,所以我才想嫁给你。你是不是知道这句话后才故意疏远我?你从小早智什么东西都知道,可是我一向愚笨,不懂情爱嫁娶的意思。你觉得这样说不好,你可以跟我这些字的意思,我小时候就不会每天挂在嘴边,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那天晚上江汉大学的银杏树下,你一不小心说出了骨科法庭字眼,我就上网搜了一下,就大概知道了那七年你为什么躲我。你是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哥,我怎么会对你用情。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男女之爱,是手足之情。
你就一声不吭的走了七年,一句话都不听我解释。天才的脑子就是与众不同,普通人动动脚指甲想一想,都会知道这不可能。虽然我思想开放,接受各种形式的爱情,但不代表我就要实践。要是我真有这种违天理乱人伦的思想,估计都得天打雷劈,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非要我拿一把刀,自刎以证清白吗?我也不想被打断腿进德国骨科,我也不想上英国法庭,更不想夏威夷导弹一日游。
我上次在你学校当你绯闻女友,就是单纯的给你挡桃花,不是利用舆论,假戏成真,逼迫你跟我在一起。
越说我越气,辛澈你他妈就是有病,我八岁之前脑子都没发育好,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一声不响走了七年,回来还凶我。如果你现在脑子还不正常,还怀疑我对你的喜欢不正常很病态。我告诉你,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不是手足之情,这是真的男女之爱。我就有过两个梦想,八岁之前的长大要嫁给辛澈,一个是现在的嫁给那个人。
辛澈,我知道是我小时候乱说话惹得你误会,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把原来的小哥还给我?”
盼盼特别生气的说出这一段话,当时银杏树下聊天隐隐在目,后来搜到骨科法庭几个字时,盼盼都想直接冲出去砍了辛澈,真他妈有病。最后不断的压抑自己,说服自己不是他的错,是自己当时没说清楚,是自己的错让他误会了。毕竟天才的思想与常人不同,能够理解。盼盼在辛澈的怀里已经被气到呼吸都急促了,两只手也不搂着他的腰,就这样紧紧地攥住垂在自己的裤子边上。
“小智障,降智电视剧看多了,你想什么呢?我说了不是你的错,一直都是我个人原因。你是什么臭毛病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喜欢把错误原因揽到自己身上。”,辛澈声音变得轻柔,小声地说着,可是眼里面上全都是失望。
“诶?我的小哥回来了?”,盼盼有些激动的扬声问着,然后抬起脑袋,睁着无辜大眼睛看着辛澈。
“没有”,辛澈恢复迎来嫌弃的表情,十分无语说着。只是在盼盼谈谋的瞬间,眼里面上的失落之色全部掩盖下来。
“我看过画皮,你是不是脸上敷了一层人皮,装成我小哥的样子?”
盼盼声音颤抖问着,眼里露出恐惧之色,然后抬起右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辛澈的脸皮,又快速皱着眉头,扬声疑惑说:“这皮很真啊,把你用右手腕伸出来,如果是假装的话,不会注意到右手腕有印子。”
辛澈有些无奈地轻扯嘴角,两个唇边露出浅浅的酒窝,然后抬起右手让盼盼看。
盼盼看着小哥大拇指内侧的右手腕上有着自己的牙印,有些开心不是被替换了的,可是更加失望。小时候对她很好的小哥回不来了。
“辛澈,你现在不是我喜欢的小哥了,就算你有这道牙印疤痕。”
盼盼直接挣脱辛澈的怀抱,十分失望地走回原来的房间,跌坐在黑皮沙发上,脸上也没有任何开心表情,只是有些疲惫的懒散躺在沙发上。
辛澈深深的吐了口气,然后跟着盼盼走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也没有说话。
知道那七年是自己当一个鸵鸟逃跑,把盼盼一个人落在原地,留在八岁那年,也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
盼盼到现在还有八岁被校园暴力阴影。喜欢把错揽到自己身上,从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变成暴躁易怒的江汉小霸王,出事喜欢自己扛,喜欢用拳头解决。小时候一口一个哥哥,现在只是有求于自己会喊。现在跟他总是互怼,也没有小时候总是粘着他软萌的感觉,就算有时候会撒娇,可是终究是变了。
“辛澈,昨晚一晚上没睡,是不是很困?我昨天手机关机了,才没接你电话,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以后会给你报行程。你今天要不要补点觉?”,盼盼轻声说着,却是自己刚刚太冲动了,因为就是自己的错,又故意气辛澈,就抓住那个点不放。
“今天去哪儿?”,辛澈弓着腰坐在沙发上,然后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矿泉水拧开,往嘴里倒了几口。
“原轶过来接我到剧组,我不是很想到顾允深家院子里,顾妈妈肯定又要跟我说跟小公子培养感情,兄弟之情怎么可能培养出男女之爱?”
盼盼十分淡然的说着,然后伸手也拿起桌上的一杯矿泉水,用右手拧开,左手递到唇边喝了起来。
“嗯,不可能。”,辛澈淡淡的说着,然后轻轻抿了一口水,十分坚定地说着,面上带着不屑和自嘲。
“辛澈,我今天晚上回去,上午带个蛋糕去原轶那里,他今天生日,跟我说过,我答应过他,每年都会单独给他过生日。中午去找二哥一起吃饭,我要撮合二哥和初夏姐,初夏喜欢二哥八年。你要是很担心我,可以跟我一块儿去。”
盼盼淡淡的说着,没有起伏。
“我今天中午买点东西到顾家看望顾伯父,你不想去就不去了。手机别关机了,保持畅通。晚上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辛澈淡淡说着,恢复到原来的嫌弃的模样,之前的辛澈永远回不来了。
“辛澈,谢谢。”,盼盼侧过身正正看着辛澈,十分正经的说的,每个字念的极好,字正腔圆的。
辛澈先是愣了神,谢谢二字明明是表达感谢之词,可是盼盼说起来郑重到有些疏远。辛澈瞬间鼻酸,眼眶里也不知不觉充盈了泪水,嘴巴轻轻抽动,嘴角两弯淡淡小梨涡,像小白花似的浅浅绽放。
“对不起,小面包,我们和好,好不好?是哥哥把你落下了,是哥哥错了,不应该一声不吭就走了七年,不应该回来对你爱答不理。”,辛澈声音哽咽的说着,带着轻柔和愧疚感,双眼睛很大细长的,看着盼盼同款的漆黑眼睛,迎着光也会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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