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地位【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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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听了这话后,心内忽而忆起了从前迫不得已将傅云饮放在宫中由“太后”抚养,名为抚养,实为人质。

        况且那太后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对云饮做了那样的事,将他吓得再不敢往女人身边凑。

        如今好容易娶了妻,虽则嫡妻那儿没有什么消息,可到底给自己生下了这样冰雪可爱的孙女。

        沈氏望着怀里襁褓中的女婴,目光逐渐变得柔和,隔了半晌说道:“罢了,就留在她身边养着吧。”

        傅云饮心头泛起的怒意与不忿这才消弭了不少,便又与沈氏说道:“母亲,姨娘的位分……”

        沈氏一顿,精明的目光染上几分锐利之意:“难道她一个奴婢出身的女子,还想做世子夫人不成?”

        傅云饮却丝毫没有迟疑,只继续说道:“刘婉晴如今还未犯七出之条,尚且当不得正妻之位,但儿子总要给我孩儿的生母一个看的过眼的位分才是。”

        沈氏险些被傅云饮这番话给气笑了,听他话里的意思,如今给莹雪一个“看得过眼”的位分只是权宜之计,等刘婉晴什么时候犯了七出之条,再把正妻的位置让给莹雪做。

        沈氏越想越气,她虽对刘婉晴亲近老太太一事颇有些微词,可到底刘婉晴也算是出身世家的端庄闺秀,如何能让个奴婢抢去了正妻之位。

        她便把怀中的女婴递到了茼蒿手上,说出口的话也有些讥讽之意:“我还没死呢,你想做这些宠妾灭妻的蠢事,也得等我和你父亲百年之后再有这胆子吧。”

        沈氏素来爱用镇国公来压傅云饮,本以为他会像从前一般沉默不语,谁知傅云饮却不甚在意地说道:“父亲又去了西北,只怕是无暇插手儿子这些许小事,只要母亲点头即可。”

        沈氏愈发生气,只横眉冷目道:“若我不点头呢?你待如何?难不成你还要换个母亲不成?”

        傅云饮只道:“儿子不敢,只是有一要事要单独与母亲说一说,若母亲听了,定会允了此事。”

        沈氏见傅云饮态度有所软和,心口梗着的这股怨气方才消散了些。

        傅云饮回神与莹雪耳语了些体己话,并对沈氏身后抱着阿得的茼蒿说道:“带雪姨娘去耳房歇息。”

        茼蒿连忙战战兢兢地应了。

        莹雪在耳房内稍等了片刻,又逗弄了会儿阿得后,傅云饮便从正屋内匆匆而出。

        他一迈进耳房,瞧见的便是莹雪怀中抱着阿得的温馨画面,那颗心不禁又柔软了几分。

        “母亲应下了此事,只是本朝抬平妻一事需要些在户部备上名份,还要让你委屈些时日。”傅云饮道。

        莹雪听了自是惊讶不已,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傅云饮怎么就说服了沈氏?她倒不知傅云饮竟有几分诡辩之才?

        她便略点了点头,杏眸里很是有几分感动:“爷为了这事如此辛劳,倒是我的不是了。”

        话音甫落,怀中的阿得便嚎啕大哭起来,傅云饮也顾不上再与莹雪说体己话,只蹙着剑眉问道:“她怎么哭了?”

        莹雪见傅云饮脸上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心中只觉甚为好笑,她转过身避过了傅云饮的目光,便撩开衣襟喂起了女儿。

        傅云饮这才了然,原是他的女儿饿了。

        只是他瞧着瞧着,便有些意动,他也旷的久了,如今竟像毛头小子般浑身燥热。

        莹雪喂好阿得后,回身瞧见傅云饮满脸胀红,颇有些疑惑地说道:“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样红?难道是生病了不成?”

        傅云饮连忙摆手,眼神飘忽不定:“无妨,我为你和阿得择了个好院子,就在端方院的西边,毗邻假山石群,景致动人的很儿,你可要去瞧瞧?”

        莹雪对住在何处并没有什么意见,她如今唯一的夙愿不过是阿得能好好地成长,以及她能有机会报仇罢了。

        刘婉晴自然也听说了傅云饮带着莹雪入府一事,来递信的那丫鬟说的不尽不实,只说莹雪怀里抱着个孩子,且世子爷带莹雪走了正门。

        这两件事都让刘婉晴心烦不已,前些日子傅云饮自个儿去了江南一事,本就让她心神烦忧,只生怕傅云饮会与莹雪再度藕断丝连。

        她从前也得了莹雪在江南有喜一事,她只以为那孩子必是墨书的,如今见傅云饮把莹雪和孩子带回了镇国公府。

        这孩子不会是傅云饮的吧?

        刘婉晴推算了一番日子,这孩子的确可能是莹雪在未去江南前怀上的,不过这也只是些猜测罢了,莹雪到底嫁给了墨书,这孩子的来历便有些不清不楚。

        只是世子爷却全然不般想,带着莹雪和这来历不清楚的孩子堂而皇之地进了府里,他的眼里究竟有没有她这个正妻?

        刘婉晴越想越委屈,又念及傅云饮与自己成婚近一年,还未与自己圆房过一次,她这个世子夫人当的属实是名不副实。

        偏偏这样难堪的闺房之事,她又不愿意与旁人提起,老太太虽疼自己,却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可莹雪竟连孩子都有了,这可是沈氏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子嗣,只是不知那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刘婉晴便急切地追问那丫鬟道:“你可看清了那孩子的样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丫鬟只摇摇头,在心里腹诽道: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如何能看得出来?

        “罢了,你退下吧。”刘婉晴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丫鬟见自己这般殷勤地递信,却一分赏银都未到手,离去时的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

        刘婉晴靠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握着茶盏的手略有些颤抖,她不明白,莹雪不是与墨书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为何会与世子爷又走到了一起去?

        难道自己又瞧错了眼,这莹雪爱的是荣华富贵,在江南过不惯那样清贫的日子,便寻了个机会又爬上了傅云饮的床?

        刘婉晴只敢如此猜测,她断断不敢往傅云饮强硬地将莹雪从墨书身边抢来一事上猜测。

        若当真如此,她这个正妻的面上岂不是更加难堪?隔了五个月之久,自己的夫君却仍对远在江南且嫁给别的男子的奴婢念念不忘,更使了手段将她强要了过来。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刘婉晴的心里都极不好受,上一回她与莹雪的对峙已算是撕破了脸皮,且莹雪也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对自己的恨意。

        如今她又回了镇国公府,还有孩子傍身,若那孩子还是个男孩儿,再加上她的蓄意报复,自己可还有半点容身之地?

        傅云饮并不在意自己,他的眼里只有莹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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