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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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容舒天不亮便醒了。

        昨儿回来得晚,她满打满算只睡了两个多时辰,这会脑仁儿昏昏沉沉的,  大抵一闭眼便又能睡回去了。

        只今个是进宫觐见皇上、皇后的日子,她作为太子妃自是不能迟。

        夜里始终揽着她睡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容舒半眯着眼往身侧摸了摸,  还是温热的呢,应当才起没多久。

        思忖间,顾长晋已经掀开了幔帐。

        容舒撑起身来,  咕哝道:“一会宫里该来人了罢?我这就起来。”

        顾长晋却将她按回床榻,  道:“方才竹君说宫里特地遣了人来,  道今儿钦天监算出来的吉时改在了未时,  让我们不必太早进宫。”

        容舒一听这话,  脑中的睡意登时散去了些。

        钦天监算出来的时辰是太子妃与太子进太庙祭拜的时辰,  与入宫觐见帝后的时辰又不冲突。

        便是寻常人家的新妇第二日见公婆时,也是要一早就得去。皇宫是这天底下最讲究礼数的地方,  怎可能会让新妇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进宫?

        容舒哪还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

        不过须臾便明白了,大抵是昨儿他们偷偷去摘星楼归来得晚的事传入宫里了,是以宫里的贵人这才差人来说钦天监那头改了吉时,  好让他们多歇几个时辰。

        顾长晋掀开被子,将她揽入怀里,  道:“不必多想,即是改了吉时,  我们听钦天监的便是。”

        小娘子睡得面色泛出一层淡粉,  但眼下两团青影却明显得很,  一看便知是缺觉了。

        容舒仰起头看他眼。

        她这会瞌睡虫都跑光了,  哪儿还睡得着?

        她的眸子晶晶亮的,  顾长晋望着她,喉结轻滚了下。

        他只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借着渗入窗纸的光,看了她许久,那时心中自是不带任何旖念,而是一种夙愿得以圆满的满足感。

        那个在漫长时光等待着的顾长晋,最大的渴盼便是再看她一眼。

        而往后的无数个日夜,他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她,终是能如愿了。

        可这会又是不一样了。

        她正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看他,松开的衣裳里隐约能见他昨儿落在她身上的痕迹。

        说来,他昨儿根本不曾餍  足过,她在那池子里没受几遭便喊累了,他怕将她累狠,只能强忍着按捺下欲意。

        眼下软玉温香在怀,又是男子一日里最为血气方刚的时刻,昨日被强压下的旖念一时翻滚如潮。

        顾长晋搭在容舒腰间的手缓缓上移,钻入她松散的领口,在她右肩上的胭脂痣上轻轻摩挲。

        “睡不着?”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容舒一对上他那晦暗的眼,便知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了,忙按住他的手,轻声道:“这会不成!”

        昨儿她腰都快要被他捏成两段,从汤池出来时,腿都站不稳了。

        再来一遭,她今儿怕是要进不了宫。

        顾长晋提唇笑了笑,将手从她衣裳里抽出,继续上移,盖住她那双格外招人的眸子,道:“那快睡。再不睡,我怕是忍不住了。”

        容舒乖巧地闭上眼。

        半晌,想起什么,她忍不住轻笑一声,道:“顾允直,这事你从前也做过。”

        顾长晋垂眸,忖了片刻,想起了她说的是何事,便放下手,掐了掐她耳垂上的软肉,道:“那时分明是你在欺负人。”

        那还是他们成婚第三年的事。

        她与顾长晋不曾圆过房的事,容舒从不曾同沈一珍提过,沈一珍见她成婚两年多,肚子却一直消息,便差人给她开了容易受孕的药。

        盈月、盈雀替容舒委屈,盈雀嘴里没守住把门,漏了口风,说出二人不曾圆过房的事。

        这话一出可把沈一珍给惊坏了,忙屏退掉身边所有人,只留容舒一人在屋里盘问。

        容舒被沈一珍步步紧逼,只好道:“他受太多伤了,又整日整夜在官衙里忙,这才没心思。”

        容舒本意是想安抚住她娘,叫她莫要担心的,殊料这话一出,把她娘说得越发愁人。

        于是那日回梧桐巷,从侯府里提回去的补品药品全是补阳气的。

        几人离开侯府时,沈一珍将盈月、盈雀提溜在身边,耳提面命,道:“记得每日都要给姑爷炖补汤,知晓不?”

        盈月、盈雀视死如归地领了命,回去松思院后,几乎每日都是亲自去小厨房盯着婆子炖汤。

        开这些补品的老郎中信誓旦旦地同沈一珍道:“约莫半月便可将男子的阳气给养回来了。”

        可才将将满第七日,容舒便察觉到了,顾长晋看她的眼神比往常要晦暗些,就连一贯来冷白的面色也比从前要红润些。

        那日夜里她莫名觉得紧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明显也没睡着,呼吸有些重,只他迟迟没动静。

        容舒只好抱着个月儿枕,侧过身看他,他也正侧对着她,一双眼睛黑漆暗沉,瞧得容舒心里头愈发紧张。

        二人对视了片刻,他忽然伸出手,盖住她的眼睛,道:“快睡觉。”

        容舒一怔,只当他是不耐烦她翻来覆去的动静吵着他了。

        便阖眼转身,安安静静地不发出任何动静。

        殊料才静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身侧的男人忽地起身,匆匆下榻去床边的脚几上取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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