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绑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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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和母亲交代的东西。”

        靖珩略有些惊讶,钟三小姐这是连婆家都已经搞定了,什么时候的事,也太迅速了些。

        江元佑看着靖珩瞬息万变的表情,心知靖珩在想些什么,他正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跟靖珩说太多,便还是没有开口。

        五皇子妃已经喝完了热汤,心里头暖暖的,听了江元佑与靖珩说了许久的话。她与钟雪茹年纪相仿,在西殿与她打过几次照面,对这个大方得体的姑娘很是喜欢,钟雪茹对怀兴很不错,五皇子妃本也以为她只是碍于良妃吩咐,不得已去照顾一位公主,但观察许久之后她确定了钟雪茹对待怀兴是真心把她当作小妹妹关切照料,连带着五皇子妃也对她越来越满意。

        女子间的感情说单纯也是真的单纯,几个互相没有利益牵扯的女孩子聚在一块儿,倒是能生出些真正的姐妹情谊。

        五皇子妃也认识江元佑多年,江元佑过去那么多年寡情寡意,从未见他对哪个姑娘这般用心过。早些时候她误会了江元佑对怀兴有心,还帮着良妃去撮合了一两回,但现在他算是看得清楚明白,江元佑待人的区别太过明显,喜与不喜皆是明明白白,他对怀兴并无心思,但令五皇子妃不解的是,为何几个月之前他还会格外关照怀兴,叫白石给瞧见了呢?

        不过既然都已经在别苑小住,有些话早晚也是能说开的。

        五皇子妃忽得想起江元佑头一次正式见到怀兴的时候,她答应过要送给江元佑一件绣品。那时她问江元佑可有心仪的图案,江元佑没多想,就直接指了指怀兴手里帕子上的菡萏。那之后江元佑没有再提起此时,五皇子妃也将这事儿给忘了。

        忽然记起,自是有些歉疚,她向江元佑致歉道:“改日回宫妾定会加紧给侯爷做好绣品。”

        江元佑好像也是才记起,他正要答应,又转念一想,问道:“怀兴公主跟着嫂夫人学刺绣,学得如何了?”

        五皇子妃笑答:“怀兴聪慧学得很快,钟小姐入宫之前还绣了个十分好看的荷包。”

        江元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嫂夫人的绣品,元佑并不着急,先搁置着吧。待我娶妻那日我再来向嫂夫人讨要,如何?”

        “也好。”五皇子妃与靖珩对视一眼,浅笑着说,“那妾期待着侯爷早日娶妻,来向妾讨要了。”

        怀兴发现钟雪茹有些闷闷不乐的,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怀兴想起来早上是个可怕的永安侯去接了姐姐,结果姐姐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一定是姐姐被那个凶巴巴的家伙欺负了去。

        怀兴虽然胆子小,但是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姐姐就这么被人欺负了。她忿忿不平地握了握小拳头,扬言要去五皇兄那儿告状。

        这话被钟雪茹给听见了,她赶忙拉住作势要跑走的怀兴:“嗳,我没事儿的。”

        “可是姐姐被欺负了!”怀兴挺直腰板,十分义正言辞,“我就说嘛,姐姐要离他远一点的。等回宫了我就去跟父皇请旨,让他不许去打扰姐姐。”

        钟雪茹觉得怀兴可能还真的能做出这件事来。

        虽说见不到江元佑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但是……她似乎又有点舍不得。人的内心总是那样矛盾,是她在一点一点地把他推远,可如果她真的离开了他的视线,她又会觉得不甘心。钟雪茹看着面前的怀兴,她的心情这样虚伪小心,偷偷摸摸地和将要与怀兴定亲的男人牵扯不清,她可真是个糟糕的女人。

        上天为什么要给她开这样的玩笑,让她用错误的身份去遇见江元佑,喜欢江元佑,然后逼迫自己去否认内心,再亲眼见着错误身份的原主去与他修好。

        怀兴的善意也好,江元佑对她的关照也好,她看得到真诚。错的只是那荒谬的几个月,与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事实。

        她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

        钟雪茹只得与怀兴说:“姐姐累了,先回屋休息一会儿再来陪你。”

        怀兴扁扁嘴,有些不甘心地点头答应。

        钟雪茹对翠烟和白石吩咐了几句,让她们好好照顾怀兴。她的厢房与怀兴的相隔一个小院,走几步就能回去。她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思虑许久,还是没有进门,反倒转身离了院子,随意地在北院转了起来。

        皇家别苑的规模不输给御花园,特地请了南方的工匠们打造而成的南方园林,与御花园相比风格迥异,与二十四回廊倒是有些接近。南方园林主打着小桥流水,桥下水波潺潺,浮着花瓣,正所谓“红粉暗随流水去,园林渐觉清阴密”,这清淡怡人的景致着实令人心旌摇荡。她踏过小木桥,站在流水中央,拾了一片停在扶手上的花瓣,她摊开掌心,一阵清风拂过,将她手心里的花瓣吹落,飘飘荡荡地停在了水面,藏于千红之中。

        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她走下桥,寻了水岸边一块青石,俯身蹲下,用手拨了几道水花。秋天的水已经带了丝丝凉意,她的指尖被冰得颤了颤,却还是没忍住又继续玩起水来。越幼稚的举动越容易让人感受心底的愉悦,她玩得不亦乐乎,连裙角被打湿了一片也不甚在意。

        忽然间,水中倒映又多出一个人。

        那人的模样面生,钟雪茹正想回头看清楚他的模样,却觉得后颈一阵疼痛,很快就没了知觉。

        那人见得了手,朝背后一招呼,躲在树后的另一位黑衣男人闪身而出,低头看着晕在岸边的钟雪茹,小声说:“东西已经备好,在东院。你且小心些,别惊动了他们。”

        “嗯。”那人一把将钟雪茹搬起扛在肩头,“夜长梦多,马上动手。”

        “好。”黑衣男人颔首道,一个飞掠又回到树后,他见那人搬着钟雪茹走了,这才绕路走了另一条道。

        带着钟雪茹离开的男人避开主院和北院,悄悄地摸去了东院的柴房。柴房里堆满了杂物,许久不曾打扫,尽是灰尘。男人被扑鼻而来的飞尘呛了,险些打了个喷嚏。他虽然憋住了,身体却还是抖了下。他心里一惊连忙去看趴在他肩上的钟雪茹,好在钟雪茹还未醒来。

        他稍稍放心,将钟雪茹放下,寻了条麻绳来捆住她的手脚。他思考了一瞬,想找点什么堵住她的嘴。扫视一圈却没找见合适,便索性扯烂了她的袖口,撕下一大块布来,塞进她的嘴里。为了防止她忽然醒来,他又对着钟雪茹的鼻子熏了熏随身带着的迷香,见钟雪茹睡意沉沉,将她丢在了柴房的最深处。

        柴房虽未打扫,但那黑衣男人却已布了天罗地网,他只看了几处就已经发现了藏着的冷枪暗箭。他倒是有些怜惜,这样漂亮的小美人要在这里香消玉殒,只能怪她惹着了不该惹的人吧。

        他不敢久留,踢翻了早就放在门边上的小壶,随后退了出去,锁上了柴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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