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猪与酒(1 / 2)
晚上,在德鲁伊的营地里,维瑟米尔和安梅尔还有大德鲁伊卡莱,交待了自己今天在山脊那边的所见所闻。
卡莱最关心的,正是湖泊洛·格文对岸的那个祭坛。听到祭坛如今狼藉的现状,这个苍老的精灵不停地叹气。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只鹿角恶魔?”安梅尔问,一边在手上调和着治疗用的药膏。
维瑟米尔考虑了一下,说:“下药吧。这只芬特怪挺大的。”
安梅尔有些关切地问:“毒药?”
维瑟米尔摇了摇头:“许多对我们人类而言剧毒的草药,对于它,几乎没有效果。但我以前用过一个古老的药方,起码能让它睡一觉。”
看着德鲁伊有些迷茫的神情,维瑟米尔继续解释:“等它睡着了,我小心靠近,在它睡着的时候,结果它。”
安梅尔说:“可惜,为了保护祭坛,必须要杀死它。”
维瑟米尔问:“听起来,你们以前试过其他办法?”
老德鲁伊卡莱解释道:“当然。什么办法都用了。驱邪仪式,想办法骗它回到枭山,在祭坛周围种他不喜欢闻的草。最努力的,就是安梅尔。”说着,她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
卡莱继续:“安梅尔一直相信,自己可以用魔法,把它安抚下来,让它离开我们的林地。但一直没有成功。我害怕他再试下去会受伤甚至更糟,所以,才把他派了出去游历。”
维瑟米尔宽解道:“它是受到混沌魔力影响过的怪物。杀戮、破坏,可以说是它的天性,注定难以控制。”
安梅尔没有回答,似乎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件事情。
卡莱接过了话头:“至于大师你说的药方,如果需要草药、或者是制作方面的帮助,我们德鲁伊之环一定会尽我们所能。”
维瑟米尔向两位德鲁伊交待了一下自己可能会用到的草药。
卡莱把草药种类与分量记下,又说:“但我想,毒药应该很难让那头恶魔直接服下,大师你应该是要用到饵料的吧?”
维瑟米尔点头:“没错。而且,考虑到芬特怪的食性,最好是肉饵,而且分量要大,尽可能新鲜,甚至可以考虑活饵。”
卡莱为难地说:“这个……我们可能无法提供。”
北方大陆各地的德鲁伊教条不同,但有一条大同小异,那就是尽量不杀害野生动物。
眼下维瑟米尔遇到的这一支德鲁伊之环,似乎更是把这个教条放到了相当中心的位置。维瑟米尔知道,让他们提供诱捕怪物所需的肉食,确实有一些南辕北辙。
维瑟米尔说:“这一条我来解决。我可能明天去瓦特伯格一趟,从那里的村民手里,买一些鲜肉。”
议定好对付芬特怪的手段后,维瑟米尔又想起了一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问道:“卡莱大师,我今天查看后,发现这只芬特怪年纪不小。我估计,它可能起码十五岁,十六七岁也是有可能的。德鲁伊之环确定在三年前它扰乱祭坛之前,没有见过它的一点踪迹?”
卡莱也陷入沉思,然后说:“关于这头恶魔的来历,我们也不清楚。三年之前,我们没有人目击过它,直到那一天,它突然出现,袭击了我们的祭坛。我们之前一直以为,它是枭山来的流浪野兽。”
维瑟米尔说:“根据我的了解,芬特怪很早就会离开母亲的巢穴。如果它是在三年前被父母从枭山赶下来,那么它的年龄对不上。”
卡莱说:“这一点我们也不清楚。也许,维瑟米尔大师,你杀死恶魔之后,可以试着调查一下它的来源。”
维瑟米尔把话题转到一桩他更关心的事情上:“此外,今天我探查的时候,总是有被窥视的感觉。你们知道那片森林中,除了这只芬特怪,还有什么别的生物吗?”
两个德鲁伊对视一眼。安梅尔问:“也许就是芬特怪?”
维瑟米尔摇摇头,说:“芬特怪不可能跟我那么紧,而且,它不可能一点声音都不发。”
卡莱微笑一下,说:“那我们也无从得知了。不过,请放心,多尔·爱达莱特的森林中,除却那一头恶魔,其他生灵都是友善的。它们会在你身上,闻到我们的气息,不会伤害你。”
维瑟米尔暂且告辞了。直觉告诉他,德鲁伊们关于这件事,向他隐瞒了一些真相。
维瑟米尔在第二天,骑着马去了德鲁伊营地最近的人类聚落:瓦特伯格。
瓦特伯格属于西达里斯王国,其国王正是维瑟米尔刚刚遇到过的那位哥多马尔·西达里斯的主君兼远方亲戚:埃塞因·西达里斯国王。
在埃塞因国王的地图上,瓦特伯格被显眼地标注为:“西达里斯人向布洛克莱昂大森林开拓的前线城市”,和沃尔、洛格伊文、布里姆沃德这样的大城镇一样,用大红点标注。
谁知道呢,也许每天早上,埃塞因·西达里斯看到这个大红点,都会为自己开拓的疆土感到自得。
不过,能产生这样的洋洋得意,足以证明,这位埃塞因国王,从来没有亲自来过瓦特伯格,检阅自己开拓的成果。
还是让维瑟米尔来替他看看这座‘城市’吧。
说是城市,但说实话,维瑟米尔见过比这里大的庄子。整个瓦特伯格,大约有三十户家庭。
在这三十户家庭中,一半是猎人和药农,好几家都有着尖耳朵,也就是说,有着精灵血统。也许就是当年没有撤走的精灵,和西达里斯人混血的后代。
另一半,则是戍守多年、彻底失去回到西达里斯城希望的士兵。他们抱怨着雨水和林子,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在睡觉,醒了就在床上发呆,或者帮药农打短工,以及在军营后面种土豆。
据说,也陆陆续续地来过一些人来垦荒,但密林和出没的野兽,很快把他们都赶走了,只留下腐烂在泥土里的农具。
整座‘城’半腐朽的木栏内,只有三栋不是茅草屋顶的房子,分别属于守军的队长、贩卖兽皮和军用箭头的军需官、还有一个收草药的酒馆老板。
几个拄着长矛或坐或立的士兵,没有查看维瑟米尔的任何证件,就把他放进了城。
这些士兵和路上的半精灵猎户完全一个打扮,除去手中制式的武器之外,也就只有耳朵的形状可以区分。
维瑟米尔拉着手中的马绳,径直去了瓦特伯格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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