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外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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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夜风是冬天的预告函,凉得几乎要吹到人骨子里去,舒鹞被周酩远抱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格外明显。

    周酩远挡住了身后明晃晃的灯光,他的面孔浸在阴影之下,看不清表情。

    他可能在这种情景里说任何,只是舒鹞没想到,他居然会说一句情话,说要抱她走一辈子。

    周酩远声音并不大,轻轻的这么一句,晚风再劲些就要吹散了似的。

    舒鹞却听得清晰,只不过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脑子里乱乱的就剩下一个想法:

    帝都的深秋也不过如此,晚风也不太行,吹了半天了,没觉得冷,还有点热。

    舒鹞目光从周酩远凸起的喉结,挪到路旁欲秃的树冠,才开口换了个话题。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还要蹙着眉:“周酩远,你以前不是说你祖父挺器重你的么?我怎么觉得他是专门给你挖坑的呢?”

    周酩远垂头看了舒鹞一眼。

    直觉她这个眉头皱的,没有馋桌上那些美食时候走心。

    “这不是周冉之回来了么。”

    周家对周冉之的事情几乎闭口不谈,舒鹞也不太了解,只是有一点瞎子都能看出来:

    周憬十分偏爱他的小儿子周冉之。

    周冉之虽然是叔叔辈的,也就比周酩远长了2岁,今年才30岁。

    舒鹞问:“是因为老来得子?所以宝贝得很?”

    周酩远把舒鹞放进车子副驾驶位的座椅里,拄着车门笑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老来得子,周冉之的年龄是假的,具体多大没人知道。”

    他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车灯一晃,照亮了周家庄园门口一条笔直又寂静的路。

    周酩远说:“这算是周家的秘辛往事了,想听么?”

    舒鹞在提示音里扣好安全带:“说来听听。”

    既然是秘辛,那就少不了狗血。

    其实周家人大多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人把这些放在明面上说。

    周酩远这种性子真的是不善于聊八卦,讲得一板一眼,像网上那种历史科普讲堂,也就舒鹞还能听得津津有味。

    周憬是个有野心的商人,他把婚姻也做为换取利益最大化的筹码,和周家祖母结婚时也是为了换取支持自己野心的资金。

    其实周憬有个初恋,一直到婚后很多年仍对初恋念念不忘。

    把周家祖母的钱骗到手后,周憬终于“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建立的周氏企业也日益壮大。

    都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其实也不是有钱才变坏的。

    这种男人多数早有“歹念”,只不过能力不够,只能把那些歪心思藏在心里,一旦有钱了,尾巴翘起来,就开始琢磨那些以前只敢想想的破事儿。

    周憬就是这种男人里的典型。

    他暗中找到了初恋,恰巧,初恋对他也念念不忘。

    当然,也可能是发现当年的穷小子突然发迹了,才变得念念不忘的。

    反正俩人一拍即合,见面后干柴烈火。

    但周憬这个初恋手段挺高的,睡完了就跑,留下一封信。

    信写得也特别有水平,通篇都是愧意,说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该勾引周憬,毕竟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让他好好爱惜家庭。

    初恋把所有错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周憬内疚得不行,又暗搓搓找了好多年。

    好不容易找到了消息时,初恋已经病死了,只剩下周冉之这个儿子。

    周冉之最开始是被周憬接回来偷偷养在外面的,但他身体弱,加上雇的人照顾不好,周冉之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也病死。

    周憬大怒,直接把周冉之接回周家照顾。aishangba.org

    就是那一年,周家祖母,也就是周憬正儿八经的妻子去世,周冉之正式成为了周家的一员。

    舒鹞不解地看向周酩远:“那他喜欢周冉之和器重你,这两件事不冲突啊,好端端的,打压你干什么?”

    “两个原因。”

    周酩远稳稳地开着车子,嗤笑一瞬,“第一,祖母去世我没哭,他觉得我冷血;第二,我从来没隐藏过对周冉之的厌恶。”

    周酩远的祖母是个可怜的女人,一辈子深爱周憬。

    很少能在家里看见祖母,她总是在公司帮周憬打理,几乎全年无休。

    周冉之被正式接回家里后,这位可怜的祖母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郁郁而终。

    葬礼上周家人个个泣不成声,只有周酩远没哭。

    周酩远那时候已经被周憬教育得非常理智,很少有感性的时候,他有自己的判断和对事物的思考。

    以周酩远的角度冷眼旁观,祖母去世反而是解脱。

    她每次见到周冉之,都会被提醒,自己从未得到过丈夫的爱。

    她的婚姻只是丈夫的便利提款机。

    周憬过了年轻时野心勃勃的年龄,把周酩远教育得理智冰冷之后,又嫌他是太过冷血,再加上周酩远从来不肯开口叫周冉之小叔,周憬越看周酩远越不顺眼。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嫌隙,就会在各种无中生有里,生出更多嫌隙。

    舒鹞听完简直惊呆了,激动地举起手,没处可拍,只能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

    她直接爆了粗口:“我去!周憬这老头有病吧?自个儿把老婆气死了,反过来觉得你冷血?这特么……唔!唔!”

    正好车子拐进东槿别墅区,刚停到别墅前,周酩远松了安全带,向身,拇指和食指捏住舒鹞的唇:“和谁学的,还会说脏话了?”

    舒鹞的嘴被周酩远捏得像个小鸭子,愤怒地瞪着他,伸手就要去掐他。

    周酩远干脆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座椅里一按,瞥了眼舒鹞的指甲:“干什么?又想用指甲尖掐我?”

    怕舒鹞冷,一路上车子都开着暖风,空间本来就不大,这么一闹,反而显得车里温度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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