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战起（2 / 2）

p吕显为之屏息，许久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倒是比前两日更为肯定：谢居安的心情，真的很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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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往北，天亮得越晚。/p

p卯正已末，鞑靼边境营帐里还笼罩在一片昏暗的墨蓝当中，安静极了。巡查的兵士正值交接，要么熬了一夜，要么才刚睡醒，大多有些困顿，正是警惕最低的时候。/p

p可也就在这时候，一声尖啸打破静寂！/p

p“敌袭！敌袭！大乾的军队打过来了，敌袭——”/p

p有些人甚至第一时间都没听清，浑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骇然无比。/p

p所有营帐顿时人声鼎沸。/p

p睡梦之中的兵卒匆匆披甲上阵，通传的哨兵则是快步跃上马背，奔向王庭！/p

p谁能想得到，这一场不同寻常的奇袭？/p

p既不在春暖花开的时节，也不在阳光普照的白日，偏偏是他们认为绝对不可能的冬日，绝对不可能的寒夜！/p

p攻其不备，以有备打无患。/p

p正所谓，“兵者，诡道也”。/p

p鞑靼王延达正当壮年，昨夜与几名侍妾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实则是才歇下不久，骤闻外头传来警讯，只觉头疼欲裂，宣传讯兵入帐问询后，一时暴跳如雷，一脚便将铺在羊皮绒毯上的几案踹翻了去。/p

p“好端端的大乾怎会攻打进来，难道是走漏了风声？”/p

p他满脸髭须，眉目虽颇为英武，却失之阴鹜。/p

p“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呢？！”/p

p左右伺候的婢女全都瑟瑟发抖，跪伏在地，这两年下来早已经清楚知道大王口中的“那个女人”，便是当年来鞑靼和亲的那位公主，连忙颤声道：“依大王吩咐，看管在帐内，这些天没有再让她出去过。”/p

p延达胸膛起伏，提着刀便出了王帐。/p

p一路上立刻安排应对奇袭的事宜，脚下却不停，一直走到王庭东面尽头处一座三丈方圆的帐篷里。/p

p此时天色已经微明。/p

p帐内亮起了灯光。/p

p一道窈窕细瘦的身影投落在雪白的帐幕之上，沈芷衣已经听见了外面喧嚣混乱的动静，起了身。/p

p延达粗暴地掀开帐帘进去时，她背对着外面，发髻高高地绾起，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不知何时已然换下了鞑靼那多彩的服饰，只着着自己当年的旧衣，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箱箧。/p

p那里头装着帝国公主的冕服。/p

p上好的蚕丝织就的宫装，在不够明亮的光下，也流淌着熠熠的光彩，金银绣线飞鹤转凤，仍旧簇新一般，冰冷而华美。/p

p延达径直拔了刀来架在她脖子上，狠厉地咬牙问：“是不是你！”/p

p沈芷衣侧转脸庞看向他。/p

p她眼角下那一道淡淡的疤犹如一抹胭脂似的旧痕，烙印着她的出身与遭逢，也使她对这架在她脖子上的刀锋毫无感觉，只是轻轻地弯起唇角，平静而森冷：“杀了我，你们都得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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