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画皮(二十一)(2 / 2)
他不是贪欢好色之人,可是美人在怀,就不知怎么了,忍不住去摸一摸她的玉背,搂一搂不盈一握的腰肢,自己都有些羞愧。
十七拿着药粉,命令道:“背过身去。”
铁手就大型犬一样听话的转过身,将长发撩到一侧,露出紧实的肩背,皮肉翻卷的伤处正在渗血,已顺着肌理流出几道血痕。
过了一会儿,没有感受到痛意,他叹息了一声,道:“血肉模糊的,我还是自己来罢,对着镜子其实看得清楚,不必帮忙。”
话音未落,一个小心翼翼的吻已落了下来,柔软的唇分开,轻轻的亲吻他的脊骨。
铁手的呼吸逐渐滚烫了起来,每一寸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却还是克制的一动不动。
他是习武之人,身躯比寻常男子要高大健硕的多,尽管气势如春风一样温柔,山岳一样稳重,可没人会忘记他为什么叫铁手。
办案铁手无情,功夫卓然超绝,因而此刻这温驯的、隐忍的姿态,也就更加诱人。
“就说你是故意让我心疼,骗我出来。”
十七按住他的肩膀,用沾水的毛巾擦去血迹,把止血的药粉洒上去,感受到手下的躯体有一瞬间的绷紧,于是凑过去吹了吹。
铁手也不辩驳,只点头道:“是。”
上完了药,他自己把绷带缠好,热情大胆的美人就凑了过来,咬了下他的耳尖儿。
她笑吟吟的道:“苏大先生说了,只要不崩开伤口,不会影响什么……大捕头,两日不曾亲近,你是不是要给我补回来呀?”
铁手顿了一下,道:“补给你。”
他是很正直,很害羞的,几乎从不在白日做这样的事,可十七已经露出了鬼相,若是再拖下去,二人的画风可就恐怖猎奇了。
他正要往床榻上去,却被美人轻轻勾住了腰间的系带,这一点细微的力道,让铁手停下了脚步,侧目有些不解的向她看过去。
十七柔声道:“你不能用力,不然伤口会流血,也不能躺着,否则会压到伤处。”
铁手道:“那怎么办?”
美人脸颊绯红,将他按在了一张没有靠背的木椅上,水润润的眸子欲语还休的望了他一眼,红唇轻启,道:“你坐在这里不就成了?其他的事……妾身可以自己做,切记不可用力,也不要出声,这可是白天呢。”
“……”
这下不只是脸,铁手简直连脖子、胸膛也红了个透,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一生之中,大抵是第一次知晓这样的姿势,一下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羞耻的闭上眼睛,肌肉绷紧,隐忍的别过头喘息。
云收雨散之后,十七的双手恢复了柔软的模样,人皮也补好了,饕足的眯着眼睛伏在铁手怀中,时不时吻一下他蜜色的胸膛。
或许是苏大先生的药太好,也可能是铁手太过克制,只有小幅度的动作,总之他背上的伤口没有崩开,应该还不需要缝几针。
这样的修养生活只持续了一天,就被薛邵龙打断了,确切的说,是被方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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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薛邵龙盯梢了两三天,终于发现了异样之处,立刻赶回客栈,告知铁手。
“这几天入城的人不多,大多半是来崇州做生意的商户,其中有一个人我追查人贩子的时候打过交道,做的是青楼的生意。”
说到这里,他的眉皱了一下,似乎对此十分不齿一样,道:“他在人贩子手上买过不少女孩子,最擅长养瘦马,养成之后就送给汴京的达官贵人,本人也十分爱享乐。”
爱享乐到了什么地步呢?
他甚至改装了一辆三丈长宽的马车,里头铺着金银细软,放着美酒珍馐,有四个美丽的少女在其中侍奉,做他上下车的脚踏。
可是这一次来崇州,这个人却把自己心爱的马车让给了一个古怪的山羊胡老头儿。
铁手眉峰一蹙,道:“继续说。”
薛邵龙道:“我暗中跟了一段路,看到了一个侧脸,这老头儿约摸六十岁年纪,穿着一件样式古旧的袍子,内里挂着两三个画轴,谁也不允许碰,随行的人都害怕他。”
从年纪上看,大抵与三十年前的方士符合,画轴应该就是控制女鬼的人皮画了,所以才能让无利不起早的商户把他奉为上宾。
十七心中升起人皮残存的愤恨,不由闭了下眼,道:“他应该是查到了人皮在二爷手上,所以一路追到了崇州,只是商户带着货物行的慢,这才比我们晚了一些进城。”
铁手道:“不错,不过我猜现在最着急的人应该不是我们,而是那位芳月夫人。”
薛邵龙一扬眉,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嚼碎,桀骜的脸上满是笑意,道:“那不更好?让他们狗咬狗,老子最后过去捡漏。”
芳月夫人说要交还人皮,可方士赶到约定之处时,人皮画已经送进了神侯府,被这样耍了一通,方士气的杀了十七个人,那么始作俑者芳月夫人,又应该如何独善其身?
然而,铁手轻轻的摇了下头,深深地看了薛邵龙一眼,道:“芳月夫人还不能死。”
他已想明白了,芳月夫人为何一定要四大名捕之一来崇州,一是为了搭上神侯府的线,防止蔡京报复,二就是为了解决方士。
她给出的诱惑——那一份能动摇蔡京与傅宗书根基的供词,以及最关键的证人,就是在逼铁手出手解决掉方士,保住她的命。
薛邵龙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铁二哥你不让我直接捆了陈知府送上京呢,想要打压蔡京,一份供词和证人不够,还得加上陈知府和走私的账本!”
陈知府是蔡京与傅宗书的门生,加上他的供词,蔡京弃车保帅也要大伤筋骨,或许还能从他的身上得到芳月夫人作案的证据。
可是铁手受了伤,这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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