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尺玉(十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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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它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冰蓝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两只小猫爪抵在气运之子的胸膛上,一瞬间喵出了一长串猫猫脏话!

        追命:“???”

        十七道:“脏死了!一身酒气!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还有方才的白胡子老头儿,他来干什么,难道有人碰了小猫咪的贵体?”

        追命:“…………”

        他被猫猫拳殴打了一顿,赶紧按住小猫咪的爪子,讪讪一笑道:“那是兽医!医者仁心,没有性别之分,我发誓他就用尺子拨弄了一下皮毛,真没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他守了三夜,身心力疲,满脑子的担忧都被这一句“贵体”取代,只能一脸无奈,连连保证,就差写一张认罪书再按个手印了。

        十七攥起个猫猫拳,道:“起开!兽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普通的小猫咪,你要是想救我,还不如留一点力气给我的x情期。”

        它的x情期会持续七到十天,这一段时间会变得特别粘人,食欲下降、精神沉郁,得不到满足会十分痛苦,这可不是件小事。

        “噗——”

        追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一口酒喷了出来,脸红的像鸡冠子,脖子也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说是目瞪口呆也决不为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抹了把脸,恢复了从容潇洒的气派,苦笑道:“等过几日解决了这里的事,我带你去汴京,一定得让世叔给你请个女先生,你这话也太折磨人了。”

        十七道:“小猫咪的事你少管!”

        它凶了气运之子一下,站起来小心的走了几步,发现妖怪的恢复力十分可怕,腹部的伤已没什么大碍,只是隐约有一点刺痛。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追命活动了一下手腕,笑道:“桌子上有花糕和素炒的小青菜,还有一叠豌豆黄,不是我说,你一只小猫咪怎么不喜欢吃鱼,反而爱吃豌豆?”

        十七甩了下大尾巴,道:“或许这是因为我不是一只小猫咪,而是一只小白兔。”

        她说的是实话。

        追命却大笑了几声,道:“好的,尊贵的小白兔,你先吃一点东西,我去知会一下陈小姐,还得写一封书信飞鸽传给世叔。”

        他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个藕色衣衫的女孩子,正是陈依依的侍女,隔一会儿就会来问一次十七醒来没有,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十七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它叼了一块花糕,三两口吞了下去,稍微垫了一下肚子,然后变成人形,换上女子的衣裙,径直从门口走了出去,顺着气味找到陈依依的闺房,下意识用指尖挠了两下。

        门内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响动,似乎有谁正急切的奔过来,又不小心撞上了桌椅,随即是一个女子迟疑的语声,说道:“尺玉?”

        十七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呀?”

        开门的是陈依依,对于眼前这个娇艳如花的小美人,本该十分陌生,可一看见那双眼尾上勾的眸子,就有一种亲切的熟悉感。

        她惊讶了一下,道:“我请侍女问了崔三爷,知道你的名字……方才,我还以为是猫儿在抓门,却不知道你可以变成人形。”

        ——还是一个稚气未脱、娇艳不可方物的绝色美人,就是同为女子,看一眼也要脸红心跳,不忍心苛责,更何况是世间男儿?

        十七想了一下,道:“我怕吓到你,才不跟你说,现在我养好了伤,就来告诉你一声,你不要让侍女去问了,也不用担心。”

        陈依依柔柔一笑,道:“尺玉姑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救了我,我又怎么会害怕你,比起妖怪,人心可要丑恶的多,你不知前日开堂的时候,审问出了多少丑事。”

        王家村那些趾高气扬的男人们,他们有多么可笑?一个个吓尿了裤子磕头求饶,那时她才发现,这些畜生也不是什么都不怕。

        十七道:“那些人判刑了吗?”

        不过是短短三天,她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素净的肌肤养出了一点血色,伤处也都上过了药,眸子里多出了一种坚韧的光。

        陈依依道:“这是自然,我亲自写了状书,在衙门前敲了鼓,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也由不得他们不认罪,如今多半已画了押在大牢里做苦役,只等秋后问斩了。”

        亲生女儿受辱,陈大人几乎一天也等不下去了,立刻升堂办案,从重发落,年轻的男人们都是绞刑,从犯的老人流放三千里。

        十七眼前一亮,道:“干得漂亮!”

        陈依依也多了一丝快意的神色,随即又变得悲哀,道:“只是孩子们……他们算不得无辜,若母亲想要就带一起回家去,不想要就留在新办的慈幼堂,也算是个去处了。”

        至于受害的女人们,穷苦的地方没那么多贞洁上的讲究,倒不至于引来什么风言风语,只是时间太久,她们的家人多已经思念成疾不在了,只有少数的几个还有亲人在。

        她又道:“爹爹办了一个女子学堂,给她们请了大夫调理身体,学一门手艺养活自己,听说有几个女孩子……变得有些疯癫,我的伤好一点之后,就去开导一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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