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2 / 2）

p秦究抽了一张出来，在游惑面前翻着面展示了一下，拖着调子说：“不算惩罚，但确实有点特殊，至少不能算常规的奖励。”/p

p“一张黑卡，代表一次考制改革，当天生效。”/p

p几位年轻人的脸顿时就绿了。/p

p“这特么还有改革呢？”于闻尤其绿得浓郁。/p

p他高中三年饱受改革摧残，改革的风声吹到哪里，他们的复习计划就改到哪里。今天还是3加2，明天2就改成算等级。/p

p万万没想到，他高考都熬完了，改革还是躲不掉。/p

p就在众人脸色难看的时候，秦究又倒了倒纸盒，从里面拿出最后一张牌说：“差点漏了，还有这张，你们应该非常喜欢。”/p

p保送（单人）/p

p小屋里安静片刻，陡然响起嗡嗡议论。/p

p“这个保送……是我理解的意思么？”说话的是周进。/p

p因为生病，他的情绪不能过于激动，成了那些酱油考生里唯一一个能平静问话的人：“这是指……不用考试？”/p

p秦究还没说话，922先插了句嘴。他似乎特别喜欢这种介绍“保送卡”的时刻。/p

p“这个看起来跟免考牌有一点相似。但免考牌呢，指的是某一门免考，按照考试平均成绩计分，只能说是一张非常安全的卡，中规中矩的奖励。”/p

p922说：“保送卡不同，这是真正的王牌卡，一副牌里一张。抽到它就表示你直接通过了所有考试，可以好吃好喝睡一觉……”/p

p“等睁开眼，你就回家了。”/p

p回家？/p

p听到这个词，屋里所有考生几乎都愣住了。/p

p这是12个小时里，他们最不敢想的事情。活命都要靠同伴和运气，谁还敢奢望回家呢？/p

p但现在，这张保送卡勾起了所有人回家的欲望。/p

p老于壮着胆子问：“没有这张卡的话，我们要多久才能回去？”/p

p922想了想说：“看现在的考试制度吧。考完规定科目，分数达标，满足这两个条件就可以。”/p

p老于还想说什么，秦究已经把保送卡连同其他牌一起收拢，玩扑克一样洗了两次牌，然后背面朝上捻成扇形对游惑说：“来吧，两次机会，抓紧时间。”/p

p游惑却没动，他转头冲其他人说：“谁运气好，来抽。”/p

p刚说完，收音机沙沙出声：/p

p【警告：考生不得转让抽签权。】/p

p游惑：“……”/p

p“系统发的警告，瞪我干什么？”秦究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说：“不要恃靓行凶，快抽。”/p

p滚你妈的恃靓行凶。/p

p游惑一张脸天寒地冻，他盯着秦究看了好几秒，重手重脚地扯了一张牌。/p

p没抽牌的众人紧张极了，屏住呼吸盯着牌面。/p

p游惑翻过来一看：/p

p名列前茅，特此表扬。/p

p注：这是对考生实力的肯定，望继续保持。/p

p游惑：“……”/p

p烦什么来什么，狗屁运气。/p

p收音机不合时宜地哔哔：/p

p【使用一次抽签权。】/p

p秦究舌尖顶了顶腮帮，嘴角翘了一下：“还行，再来一次。”/p

p游惑破罐子破摔，又扯了一张。/p

p围观的于闻双手合十，不知在发什么功。但可能起了一点效果，至少这次不是鼓励卡。/p

p游惑翻开卡片：/p

p监考官的帮助/p

p注：你出色的表现赢得了监考官的青睐，有权在考试期间向监考官提一次额外要求，监考官有义务满足你，有效期截止至下一场考试结束前。/p

p“……”/p

p游惑觉得这卡句句都是讽刺。/p

p好在他及时复归冷静，问了秦究一句：“监考官每场都是固定的？”/p

p秦究说：“当然不是，每开一场新的科目，监考官都会随机刷新。”/p

p·/p

p收音机又沙沙说起话来：/p

p【累计使用两次抽签权，抽签结束，恭喜。】/p

p话音刚落，安静许久的答题墙又嘎吱嘎吱地刷出新内容：/p

p惩罚：一位客人坐在了受诅咒的位置上，他避开了死亡，将成为新的猎人甲。/p

p·/p

p后半句刷出来的时候，大家看着文字，居然没理解它的意思。/p

p或者说……没敢理解它的意思。/p

p“什么叫成为新的猎人甲？”有人喃喃地说。/p

p屋子里忽然响起凄厉的尖叫。/p

p大家僵硬地转了脖子。/p

p坐在12号位的秃头终于坐直了身体，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p

p原本的肤色正迅速褪去，变成了泛着青灰的惨白。/p

p他的嘴唇变得鲜红，在惨白皮肤的映衬下，以常人达不到的状态朝两边裂开。鬓角和手指也浮出了诡异的斑点。/p

p秃头茫然地抬起头，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扭着脖子僵硬地站了起来。/p

p他的模样动作越来越像死去的猎人甲，只有表情还依稀保留着原本的惊恐。/p

p“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走！陪我，陪我一起吧好不好？”/p

p他喃喃了两句，猛地朝众人扑过来。/p

p呼——/p

p风雪呼啸而过，不知从哪里涌了过来，劈头盖脸吹得人睁不开眼。/p

p他们下意识用手肘护住脸，等再睁开时，小屋没了，变成猎人甲的秃头男人也不见踪迹，就连三位监考官都消失了。/p

p他们站在漫天的大雪里，面前是一片松林，隐约显露出一条下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