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的禁闭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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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最里面的禁闭室里,922欲言又止。/p

p他抓着门把手犹犹豫豫,回头看了秦究好几次。/p

p“有话就说，趁着禁闭室还没开始生效。”秦究搓了一下脸。/p

p困意依然没消，他看上去有些疲倦。/p

p922难得看他这样,把快出口的话又咽下去,说：“没什么。”/p

p“没有话说？”秦究唔了一声,“那我有。”/p

p“啊？什么？”/p

p“这场考试有过异常情况么？”秦究问。/p

p922心说最异常的不就是你们考场吗？？？/p

p“除了我们几个。”/p

p秦究对他那点儿内心吐槽了如指掌,补充道：“把这么多老熟人凑在一起，总不至于是为了搞同僚聚会。”/p

p922点头附和：“1006一来就说了。”/p

p秦究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1006是高齐。/p

p“我们当时就觉得不可能这么巧，总觉的要发生什么事，但盯了两天也没什么动静。”922说着面露迟疑，“提到异常……”/p

p秦究挑起眉,等着他的下文。/p

p922说：“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们这一桌人就挺异常的。”/p

p这就是他最初想跟秦究说的话题,本来已经不打算提了,没想到绕一圈又回来了。/p

p“你们？”秦究闻言一愣：“怎么个异常法？”/p

p“语言很难形容。”/p

p“……”/p

p就是922一直当做大秘密的事情，不小心说漏了，其他人的反应就像他们早就知道一样。/p

p高齐、赵嘉彤也就算了,本来就是考官A的同僚。/p

p021也勉强可以理解，毕竟差点儿成为A的下属。/p

p但是154……/p

p归根结底,922最在意的还是154。/p

p他知道？/p

p他什么时候知道的？/p

p王八蛋知道居然不告诉我！/p

p当时的922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但他转念一想,又意识到自己也没告诉过154。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没资格纠结。/p

p况且他知道，154一直以来都是最认真的，什么大事小事都能弄得清清楚楚。/p

p规则不记得了，问154。/p

p资料不熟悉，问154。/p

p碰到弄不清代号的同事，还是问154。/p

p不止是922自己，连秦究都这样。/p

p他们之中，一直都是154最细心最正经。922曾经开玩笑说他像个秘书，换来对方一个惊天白眼。/p

p想起那个白眼922就要笑。/p

p结果刚回神，就撞上秦究看智障的目光。/p

p922咳了一声，又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开玩笑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021好像是考官A的人。”/p

p他说完，又觉得这话有点像废话，补充道：“我是说，感觉他们是有联络的，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生疏。”/p

p秦究“哦”了一声，毫无意外。/p

p“老大你知道啊？”922来劲了：“那这个对比就很悬殊了。你看A那边的人排号是什么？021，两位数还很靠前。我们这边就比较惨，154这个排名中规中矩，我……哎。”/p

p其实隶属秦究这组的监考官很多，也不乏排名很好看的。但他整天带在身边的却是这两个排名一般的。/p

p922时常觉得自己不够气派，并强行替154表达同感。/p

p但秦究就毫不在意。/p

p922以前还问过秦究为什么就挑上他和154了，秦究回答说因为顺眼。/p

p非常秦究式的回答，无可反驳。/p

p不过事实证明，他们相处得确实很好。/p

p922偶尔会想……即便不是监考官，不是这个身份不是这个环境，没有什么需要绑定在一起的事务，他们应该也会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吧。/p

p“你怎么了，你排名垫底了？”秦究有点好笑地看着他。/p

p922一想：“不，还有1006。”/p

p他顿时又来了精神。/p

p眼看着半边禁闭室已经有了变化，秦究说：“行了，你出去吧，这几天盯着点。”/p

p“行，有什么意外情况我找机会告诉你。”/p

p922刚走，那片废墟的情景就覆盖了整个禁闭室。/p

p秦究这组的习惯是不看监控，021跟他们混了一阵子，原本已经被同化了。但这次她又改了主意，/p

p因为游惑问她的话。/p

p监控室里，几个轮换过来的监考官支着头，百无聊赖地盯着屏幕。/p

p021也不见外，进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p

p“不去休息？”旁边的监考官问她。/p

p“反正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021说。/p

p“一会儿考完试，还得给这几个考生安排休息的地方吧？”/p

p“嗯。其他考生还有最后一晚才能结束考试，他们得在这里过夜。”021心不在焉地说。/p

p“睡哪儿？”/p

p“睡……”/p

p021正盯着大屏幕上属于老于的那块。/p

p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像就是个医院。他被一个病容深重的女人抓着手，垂头聆听着对方的话。/p

p那个女人面容苍白，几乎瘦脱了相，手腕的骨头突出来，细得不盈一握。好像稍微用点力，就能把她的手臂折断。/p

p也许是病人没有力气，她说话很慢，透出一股极其冷静……不，冷漠的气质。/p

p021甚至能想象出她轻而飘忽的声音。/p

p在她的对比之下，老于就显得情绪浓重。/p

p某一个瞬间他似乎非常激动，猛地抬起头来，鼻翼翕张。/p

p021怀疑他会挣脱掉那只手，跟对方争吵起来。但他最终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着头不动了。/p

p……/p

p021看了片刻，心想这很恐怖吗？/p

p没吧，还不如隔壁那个叫舒雪的姑娘。/p

p准确地说，这八个考生都挺奇葩的。/p

p于闻在堆积如山的卷子里奋笔疾书，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成秃瓢，他哭得特伤心。/p

p杨舒的禁闭室就是大型实验室，她在里面忙得焦头烂额，一会儿这个出错，一会儿那个有问题。/p

p吴俐最初也是实验室，后来陡然一变，又成了“鬼屋”。无数看不见脸的人影环绕在她周围，而她站在其中，抓着本子在记录什么。/p

p楚月是一片空白，广袤无边的空白，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p

p唯独舒雪这里是恐怖片，到处都是拿着刀追她的手，飞溅的血液糊了满屏，甚至还有一只从她肚子里钻了出来。/p

p021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了。/p

p当她的目光重新回到老于这边，她发现场景有了变化——/p

p那女人似乎已经交代完了，老于站在床边，两手捂着眼睛和头，似乎在自我挣扎。/p

p过了片刻，他疲惫地放下手，点了点头，对床上的女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转身要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