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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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神庙。/p
p一片混战。/p
p十九个伙伴的目的是赶紧去角斗场,其实不想和守关者们过多纠缠,可众守关者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跑掉。/p
p[禅心],[静止键],[催眠术],[孟婆汤],还有唐凛的各种幻具……/p
p众伙伴把所有控场的文具树都用过了,却只是把战场从回收室推回了神庙,迟迟没有成功跑到神庙出口。/p
p而随着对战时间拖长,守关人对这些文具树的防御和抵抗也越来越娴熟。/p
p打到现在,对垒的阵型早没了,神庙里的战况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捞着谁打谁,文具树和特殊能力共舞,呼喊和叫骂齐飞。/p
p相对而言,守关者们更加烦躁,因为还有耳内的联络音疯狂添乱——/p
p【你们不是已经进入关卡,怎么还能让回收室被破坏!】/p
p显然那边是真着急了,机械性传递指令的联络员被挤掉,换成了上面的人直接联系。/p
p但管你谁来联系,众守关人还一肚子火呢,干着不属于自己的活,还挨着数落,谁能比他们惨。/p
p“你们要真想阻止就早点动手,等回收室破门了再让我们进来,当然只能给能量球收尸!”5/10躲过一个呼啸而来的火球,没好气地破口大骂。/p
p“不对啊,”6/10一脚把扑过来的[白骨战士]踢散架,飞快回头找自家同事,“回收室都毁了,我们还在阻止什么?”/p
p【把所有捣乱的闯关者处理掉……】/p
p耳内联络音第一个传来回答,缓慢而冰冷。/p
p【全部处理掉,一个不留。】/p
p伙伴们听不见守关人耳内的声音,但从他们时不时冒出的怪话和一次次的反应看,也知道他们和试炼区是有联络的。/p
p唐凛正在和潘恩交手,趁对方被联络分神之际,操控[狼影]突然偷袭。/p
p潘恩却飞快反应,在小狼扑来的一瞬间,反手就是一记疾风利刃。/p
p小狼“咻”地散成黑雾。/p
p潘恩却没连攻,只是紧紧盯住唐凛,就像即将给犯人行刑前,最后犹豫一秒的刽子手:“为什么非要搞这么多麻烦,好好闯关不行吗!”/p
p他很怀念在顾问室看这帮家伙如何打脸装逼客人的日子,那种置身事外的第三者视角,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才知道有多轻松快乐。/p
p唐凛摇头:“不行,我们没法好好闯关,””他直直看着守关者,“我们压根就不想闯关。”/p
p“唐队,你还和他废话什么,”不远处,骷髅新娘一个[背后灵]趴到维达后背上,手臂狠狠勒住对方脖子,还不能抽空偷听这边,“直接弄死就完了!”/p
p维达一直对着骷髅新娘没下死手,这是实话,否则就凭两人身体素质差距,就算被勒脖子了他也能一把将对方的手臂扭断,结果就换来一个“弄死完了”?/p
p“你会不会好好说话!”维达在K星被姑娘甩的时候都没这一刻受伤。/p
p骷髅新娘被气乐了:“我他妈还真不会!我就知道我他妈在地球上过得好好的,一觉工夫就他妈来这儿了,就他妈给你们当娱乐品了,我他妈现在还能这么和你说话而不是一口咬死你就他妈是我这辈子修养的巅峰了!”/p
p维达被耳边一句句咆哮吼得脑袋疼,感觉全世界都嗡嗡的,空气里全是“他妈的”。/p
p崔战一个[东躲西藏]闪过提尔的攻击,也不管骷髅新娘的骂声从哪儿传来的,直接大声接话:“要什么修养,该咬就咬啊——”/p
p骷髅新娘咬没咬不知道,但[狼影成双]咬了,两头小狼被潘恩闪过一头,另一头狠狠咬上他的肩膀。/p
p潘恩吃痛,可大脑却在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清晰。/p
p然后他听见唐凛说:“我们是人,不是虫子。你们什么时候把这个道理弄懂了,就明白今天的一切了。”/p
p“啊——”周云徽的惨叫突然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p
p唐凛心中一紧,转头,就见周云徽不知被谁打得飞起,后背狠狠撞到神庙石柱上,狼狈落地。/p
p“操!”崔战一秒变脸色,猛地启动[滑板鞋]径直往周云徽的方向冲。/p
p可他忘了前面还有提尔,刚滑一步,就被守关人正面拦住。/p
p崔战屏住呼吸,根本不减速,甚至还集中全部精神力,把已经提到极点的速度硬是又加快一分,不管不顾往前冲,完全是拿身体拼命的架势。/p
p“砰——”/p
p他的身体狠狠撞上提尔,发出巨大闷响。/p
p崔战咬牙,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因为提尔的能力就是[力量],这种“亲密”的身体接触最适合对方出手。/p
p然而下一秒,提尔竟然向后飞起。/p
p崔战错愕地看着提尔划了到低空弧线,跌落在地,嘴差点没闭上。/p
p他把守关人撞飞了?他的体魄已经健硕到这种地步了吗??/p
p【提尔,你在搞什么?】/p
p刚揍飞周云徽的9/10,余光捕捉到提尔战况,立刻通过脑内联络发出询问。/p
p提尔躺在地上,平静反省——【大意了。】/p
p9/10皱眉,以K星的身体素质,能被闯关者撞飞,这工作专注度得散漫到什么地步?/p
p再看全场,同事们虽然打得热火朝天,但到现在了一个闯关者也没真正处理掉,效率奇低。/p
p【波瑞阿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干什么?】/p
p耳内,不满已经积累到极点的冰冷声音,开始点名了。/p
p众守关人知道为什么上面第一个就点9/10,因为他是前守关人里战力最强者,也是上面最看好的一个守关人,这次虽然和他们一起被架空,但其实早有传闻,不久之后上面就会把他调到更好的新位置。/p
p波瑞阿斯的职业生涯里还没有遭遇过这样不留情面的批评。是的,仅仅是严厉点到他名字,于他而言就已经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失败了。/p
p深呼吸,他沉静下来,释放前所未有的精神力。/p
p“咔——”/p
p地面微震,发出奇怪声响。/p
p混战中的所有人,闯关者也好,守关者也好,闻声条件反射低头。/p
p只见神庙地面上裂出一道细纹,那纹路从回收室裂到神庙出口,径直贯穿。/p
p众守关人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9/10——【你、确、定?!】/p
p9/10当然确定。/p
p“轰——”/p
p整个神庙的地面从缝隙出开裂,一刹那庙宇摇晃,大地震动,就像藏在地底的远古怪兽终于张开了血盆大口。/p
p裂缝附近的大四喜、周云徽,还有刚跑过去的崔战根本来不及躲开,三人瞬间掉了进去。/p
p“大四喜——”/p
p“崔战——周云徽——”/p
p好几个伙伴一起大喊出声,几乎变调。/p
p不料下一秒,三根粗壮藤蔓从巨大的裂缝里蜿蜒上来,每一根上都捆着个伙伴,又把三人送回地面。/p
p刚真情实感呐喊完的伙伴:“……”/p
p收回[致命藤蔓],大吉松口气,幸亏他反应快,再慢一秒……/p
p“轰隆——”/p
p神庙的整个地面完全崩塌。/p
p大吉也好,刚被救下来的崔战、周云徽、大四喜也好,还有其他伙伴,还有守关者,甚至包括9/10自己,所有人随着坍塌的地面全部极速跌落。/p
p这就是刚才发现地面裂纹时,守关人们反应强烈的原因——9/10的能力就是[地裂],而且已经觉醒到了很高阶,别说坍塌一座神庙的地面,就是放到角斗场里,也能让整个角斗场被坍塌的大地吞没。但……有必要丧心病狂到连同事一起搞吗!/p
p当然有。/p
p波瑞阿斯坦然享受着下坠的速度。/p
p这样一劳永逸地解决战斗,简直不能更省心,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一决定做得太晚。先前就是因为担心地面塌陷会殃及同事,才处处顾虑,结果就是迟迟不能解决掉那些闯关者。现在这样多好,反正以同事们的身体素质又摔不死,等下落到坑底,再把命大没死的个别闯关者处理掉,任务结束,完美收工。/p
p正畅想着,余光里忽然一个身影逆着坠落,和他擦肩而过。/p
p9/10愣住,所有人都应该在下坠,怎么可能还有反方向?/p
p他定睛往上看,和他擦肩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是那个叫做唐凛的闯关者,正被一块大石头托着……真的在往上飞!/p
p不对,不单单是唐凛。/p
p9/10的视野里出现越来越多的“石块”,全是能擎得住人的大小,正把一个又一个闯关者往上顶。/p
p同样在坠落的其他守关人也看见了,意念在坠落中交错通信——/p
p索贝克:是范佩阳啊……/p
p维达:他的懒人福音能同时操控这么多石块?/p
p希芙:而且每一个还都要托住一个人的重量。/p
p提尔:觉醒六级文具树。/p
p6/10:我就知道,[懒人的福音III]?/p
p提尔:[终极破坏狂]。/p
p6/10:……/p
p7/10:那不是爆炸吗?/p
p提尔:隔空移物+爆炸,他只用前半部分。/p
p9/10受够了:你们现在不是应该想办法阻止他们上去吗!/p
p沉默。/p
p窒息的沉默。/p
p9/10:人呢!/p
p全体守关者:极速坠落中,通讯信号差。/p
p9/10:……/p
p神庙外。/p
p众伙伴艰难逃出生天,全是一身冷汗。/p
p越胖胖从石头上下来,还频频往后望:“他们不会也跟着上来吧?”/p
p“不知道,”唐凛说,“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p
p范佩阳调整呼吸,刚才仅仅是十几秒的文具树操控,却透支了他大半体力:“南歌,施方泽,”他隔空喊着另外两个人,“一起去角斗场。”/p
p“收到。”[余音绕梁]带来南歌的回应。/p
p很快,二十一个伙伴在角斗场入口汇合,因为霍栩那边早就断了联络,一直都是南歌单方面传递信息,所以谁也不知道角斗场情况到底怎么样,但从“超空间跳跃点”尚未出现来看,霍栩应该并没有去主控室。/p
p但角斗场里好像也没有任何声音。/p
p按理说如果还在激战,不可能没有声音传出来。/p
p众伙伴面面相觑,带着心里升起的一丝不安,进入角斗场。/p
p刚一踏入,便感觉到空气骤然降温,扑面而来的冷。/p
p待看清场内,众伙伴呆愣在原地,只剩一下下呼出的白气。/p
p一座冻结的角斗场。/p
p周圈围绕的观众台,中央决斗的场地,全都覆盖了厚厚一层冰,哪儿哪儿都是晶莹剔透的冰蓝色,有些地方的冰甚至还能看得出水浪的形状。/p
p唐凛记得霍栩是可以改变水的形态,但能改变的水量很有限,最多是弄出一点细小的冰柱作为“暗器”偷袭,所以霍栩一旦战斗还是大量用水的时候多,很少用到冰,更不可能是这样超大范围的冻结冰封!/p
p这是……觉醒了?/p
p众伙伴来不及多想,先找霍栩。/p
p很快,就看见霍栩和另外一个年轻男人,都躺在角斗场地的冰面上,但年轻男人是仰面躺着,霍栩是在离他远一些的地方,蜷缩着。/p
p两人都伤得不轻,但年轻男人意识还很清醒,因为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还可以艰难地转过头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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