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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到霍峻这个问题,秦可才想起来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p

p已经快晚上十点了。/p

p哀叹了一声自己的生物钟,秦可无奈地趴进床内。/p

p“下午录节目,晚上庆功宴。我刚刚才从浴室里出来。”/p

p“庆功宴?”霍峻皱眉,“你们才录制第一期,怎么会有庆功宴?”/p

p“……”/p

p暗叹了一声霍峻的敏锐,秦可在要不要告诉霍峻宋清卓这个存在的问题上迟疑了下。/p

p在想到前世宋清卓直接被霍峻弄断了一条腿的下场后,秦可还是把已经快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而且她也并不想自己成为节目组里第二个疑似齐甜的话柄。/p

p“没什么。就是第一期比较辛苦,节目组里犒劳一下嘉宾吧。”/p

p“……”/p

p电话对面安静下来。/p

p而且安静得叫秦可有点不安。/p

p正在她想试探一下霍峻是不是听出自己隐瞒了什么的时候,她又听到手机扩音器里的声音恢复了常态的准线:/p

p“今天下午,我账户上收到一笔汇款,刚好两万。”/p

p“……”秦可一默,过了两秒自己招了,“是我汇的。既然家教的事情停了,那之前给玲玲家教的那笔钱我更不能收了。节目组的预付款已经到账,所以我现在才把钱还你。”/p

p电话对面又一次沉默下来。/p

p不知过去了多久,秦可才听到对面似乎很无奈地低笑了声。/p

p“好,我懂了。”/p

p“?”秦可,“你懂什么了?”/p

p霍峻:“懂以后的家庭分工了。你来养家就是了。”/p

p秦可:“…………”/p

p秦可闹了个红脸,“谁跟你家庭分工了?”/p

p听出女孩儿的羞恼,霍峻笑得愈发愉悦。/p

p“虽然我现在还不家务,不过为了以后分工和谐,会开始学的。”/p

p秦可:“…………”呸。/p

p以前只觉得这人疯,越是亲近以后,越是发现这人不但疯,在她面前还总……没脸没皮的。/p

p秦可越想,脸颊越莫名地发烫。/p

p她转了一圈滚进被窝里,咕哝了声:“明天上午再录一期就回去了……有事我们回去再聊吧。”/p

p说完,像是生怕霍峻又说什么过分的话,女孩儿迫不及待地把电话挂断了。/p

p电话另一边。/p

p直到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完全暗下,霍峻面上的笑色才慢慢淡了。/p

p他把手机放到桌上,同时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抬起来——却见他的手掌间赫然握着一只固定电话的话筒。/p

p“你刚刚说……”霍峻轻乜起眼,眸里那点和女孩儿交谈时的柔和情绪散开淡去,最后在眼底凝成冰一样的冷冽,“查她个人信息的那个人是谁?”/p

p“宋家二少,宋清卓。”/p

p“他为什么会查她?”/p

p“这个我不确定,但我刚确定了一个消息。”/p

p“?”/p

p“秦可参与录制的《学霸秀》,投资人就是宋清卓。”/p

p“……”/p

p霍峻眼里一冷。/p

p几秒后,他轻嗤了声,“庆、功、宴……有些人的爪子可真贱啊,都伸到我的地盘来了。”/p

p说完,霍峻挂断了电话。/p

p他几步走到门旁,蓦地推开了书房正门——/p

p“顾琴。”/p

p“少爷。”/p

p一楼传来中年管家的应声。/p

p“给我订机票,去省城。”/p

p“好的,少爷。不过您是要去做什么,要不要我提前让人准备一下?”/p

p撑着木质围栏,霍峻俯眼,笑得恣肆,眼神吓人。/p

p“不用,我自己去。”/p

p“去剁了那只伸到我地盘上的爪子。”/p

p*/p

p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比定好的录制出发时间早了一个半小时,秦可就被节目组的电话从睡梦里叫醒了。/p

p秦可前一天刚混乱了自己生物钟,晚上又因为换了环境没睡好,秦可在手机的震动声里睁开眼,看着陌生的酒店房间天花板,几乎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感。/p

p等理智稍稍清醒,秦可摸过手机,声音微微喑哑地接起电话。/p

p“……喂?”/p

p“抱歉啊小可,节目组这边导演说今天天气很好合适,所以要提前开拍,麻烦你尽快到酒店大堂集合,好吗?”/p

p“……”/p

p毕竟算是工作上的事情,秦可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暴躁,拧出一声,“好,我尽快下去。”/p

p半小时后,快速洗漱过的秦可下了楼,到达酒店大堂。/p

p其他四个嘉宾也陆续到了。/p

p前一天晚上他们离开庆功宴的时间比秦可还晚,所以此刻的脸色哪个也好不到哪儿去。/p

p尤其是带着这低气压,走到门口,看到楼外格外黑沉的天空,凌霜的表情看起来像个要进屠宰场的屠夫——/p

p“这就是很好很适合的天气??”/p

p对着那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话的凌霜的脸,今天负责的导演组小哥怂怂地往旁边一缩。/p

pJuly抬头看着天空,也笑不出来了,一脸气虚:/p

p“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p

p秦可:“……”/p

p巧了,我也是。/p

p一个小时后,《学霸秀》全员站在了郊区一栋貌似废弃的大楼前,面无表情。/p

p导演组今天新换上来的主持人十分热情——/p

p“欢迎各位嘉宾来到这期节目的现场。接下来的整期节目中,我们的活动都将是在这栋暂时停用的医院大楼内进行的。”/p

p小哥一顿,“那么,我们这期仍旧是有一个活动主题科目的,它就是——”/p

p“闹鬼吗。”/p

p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p

p几位嘉宾表情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p

p目光聚焦,开口的正是面无表情的凌霜。/p

p导演组的主持人回过神,尴尬地笑笑:“哎呀,凌霜不要这么悲观吗?而且我们是《学霸秀》,完全并且只信仰科学。”/p

pJuly小声拆台:“上期节目的签子和签筒表示有话要说。”/p

p主持人:“…………”/p

p主持人强颜欢笑:“嗨呀,大家放松一点。我们这期的主题很科学!科目就叫生活中的物理。”/p

p“…………”/p

p五个嘉宾一齐看了眼这阴森森的天气下格外阴森森的废旧医院大楼,对导演组小哥这话深表怀疑。/p

p导演组的主持人嘴角抽了抽,最终放弃辩解,向人示意将他们带了进去。/p

p“至少这一次不是蒙着眼进来的……”July走在最前,小声自我安慰。/p

p跟在第二的凌霜冷笑了声。/p

p“说不定是怕嘉宾突发心脏病,被直接送往——”/p

p顾云城突然接话:“这里就是医院。”/p

p“……”/p

p五个嘉宾默契地沉默两秒后,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队伍最后方传来——/p

p“楼下就有停尸间哦~~~”/p

p“!!!!”/p

p走在队伍最首的July跟让人点了穴似的僵住了。/p

p其余人也没好到哪儿去。/p

p五个人僵着脖子回头,看清开口的人。/p

p几秒后,震怒的齐声咆哮响彻整个医院大楼——/p

p“导!!演!!组!!”/p

p如果嘉宾们的内心安了脏话消声器,那可以料定此时全大楼里还会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尖锐“哔——”声。/p

p经历了这样一番“心肺锻炼”后,嘉宾们总算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录制楼层。/p

p几乎是走在最后一个的秦可刚踏上最后一级阶梯的瞬间,大楼内响起了一段低沉的播报——类似他们在念的是哀悼词那样的低沉。/p

p【这是小镇上一所存建多年的精神病院,传闻里,它是建立在一座乱葬岗上。小镇上的人们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传闻,直到……】/p

p凌霜:“日。”/p

pJuly哭唧唧:“我要罢录了!真的!”/p

p齐甜脸色发白,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敢开口,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摄像小哥来找寻“这只是在录节目”的虚无安慰。/p

p顾云城和秦可倒是一致的没什么表情,认真听着那段阴气沉沉的播报说完了最后一句话——/p

p【直到有一天,这里发生了一宗离奇的死亡案件。】/p

p播报声到此戛然而止。/p

p留下表情难看的几个嘉宾面面相觑。/p

pJuly:“……完了吗?”/p

p顾云城:“嗯。”/p

p凌霜:“所以他们要我们做什么?”/p

p齐甜:“摄像大哥,你们……你们知道吗?”/p

p在摄像大哥的摇头下,几人失望地转回头,然后就听站在最前面的凌霜惊呼了声:“秦可,你要去哪儿!?”/p

p被喊住的秦可此时已经走过他们几人的聚集点五六米的位置了,正站在一扇内里漆黑阴森的房门前,神色无辜。/p

p她伸手指了指房门。/p

p“既然送我们到这层了,应该就是要我们进去看看吧?”/p

p其余四人:“………………”/p

p话虽然是这么说……/p

pJuly和顾云城咬咬牙——还录着节目呢,总不能连个女孩子的胆量都不如吧?/p

p见他们两人也慢慢挪上前,不甘在秦可面前示弱的齐甜也狠狠心跟了上去。/p

p凌霜倒是一点面子都不在乎、也没什么偶像包袱——但她是真的怕鬼。/p

p更怕这种环境下独自一个人。/p

p所以很快,五个人就在第一间病房门外集合了。/p

p“谁先开门?”July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p

p凌霜绷着脸,认真地说:“剪子包袱锤决定吧?”/p

p秦可:“?”/p

p凌霜:“咳,就是剪刀石头布……刚刚那是方言。”/p

p秦可:“……”这可怜的,方言都吓出来了。/p

p顾云城:“嗯。”/p

p听见顾云城都郑重其事地表示赞同,秦可差点笑出来。/p

p“我来吧。”/p

pJuly挠了挠头,“这、这不好吧?”/p

p顾云城深吸了一口气,大有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感,“我……来。”/p

p“……”/p

p秦可这次是真没忍住笑。/p

p然后她连忙正色,“公平点,一人一扇——这么多门呢。”/p

p“……”/p

p几人对视一眼。/p

p他们心里自然都知道,这如果会发生什么吓人的事情,那肯定第一扇门遇到的可能性最大——后面多少会有点心理准备。/p

p所以秦可现在是挺身而出,还给他们找了台阶。/p

p几人没再推辞,给秦可让出了位置。/p

p秦可上前,压下门把手便直接进去了——后面四个那一声惊呼生生憋在了嗓子口,愣是没来得及喊出来。/p

p也不用他们喊出来。/p

p秦可已经“啪”地一下打开了房间里就在门旁墙壁上的灯光开关。/p

p整个房间里瞬间犹如白昼。/p

p而窗外——冬天的早上天还亮得很晚,再加上阴沉天气,更是一副黑云压楼的架势。/p

p秦可的目光扫过一圈,迅速落在空荡的病房里唯一的病床上。/p

p床上躺着一个人。/p

p准确说……/p

p是摊着一个人,手和脚还有脖子脑袋,都用束带绑在床上。/p

p其余人也同时看见了,齐甜惊叫了声,July缩在秦可身后,声音哆嗦得十分真实——/p

p“秦秦秦可……他他他他……死的活的……”/p

p秦可哭笑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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