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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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玲珑衣衫不整的坐在她自己的床上,蜷缩着身躯,眼睛发直,似乎神志不清。地上则躺着一赤裸上身的男子,男子背上中刀,没了生息。

        不用他人多说,他们也能猜到发生了何事,故而一个甚为不解,一个真的动怒。

        见王煊收不住寒意与杀心,周霖摆摆手。周叔会意,留下烛灯后退下,将门关好。

        待月光消失,惟余烛火幽幽,周霖张了张口,终是未语,仅默默走到摆着酒的桌边。他拿起桌上那明显有别于酒盏酒坛的水碗嗅了嗅,无异。又用手指沾了一滴水碗中残存的水,点于舌尖,霎时他眼神一暗,一股火顺着舌尖就要往下边去,好在周霖运功及时,双目即刻便恢复清明。

        好烈的欢毒。周霖皱眉,疑惑于这毒打何处来。莫说这下贱男奴,就是秦京的纨绔及好色高官散尽家财都不可能拿到这等烈性的毒物,且各地黑市,乃至江湖都从未听说有这样的欢毒……不在市面上,莫非是为了某人或某事特制?但如何会到一个男奴手中,这男奴又为何对玲珑下手?

        周霖看向王煊,王煊仍是伫立在远处,沉默地看着受害的玲珑,让人难辨其心思。

        按照常理……周霖暂且弃情,暗暗思忖到:

        这图谋不轨的男奴应是会将目光放在梓曦的身上,梓曦是公主,能高攀上梓曦就意味着能摆脱奴籍,飞黄腾达。

        然,梓曦的驸马是身为大理寺活阎王的他,他怎会允许他人染指自己的妻子,倘若这男奴真的对梓曦有不轨行径,他必然会让此人生不如死。这男奴兴许就想到了这一点,可又不甘心放过这大好机会,于是采用折中的法子,即攀附公主的贴身侍女。

        此欢毒之烈,就连周霖都着了一瞬的道,若非他身负不寻常的武功怕是即刻就会大发兽性,何况是不会武功的玲珑。

        且看桌上这些酒坛,玲珑当时八成已是醉极,这男奴乃趁虚而入,玲珑防不胜防。而周叔应是在为其他男奴感到头疼,又为他与梓曦感到担忧,无暇顾及到玲珑。梓曦的暗卫则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没有待在府中,如此种种才让这男奴得逞。

        梓曦……约莫是打算利用这男奴的不轨之心来谋情,却不想此人行事如此迅疾果断,居然刚到周府就敢行恶。倘若此人性子并非属急,那便是此人从何处得知有关于梓曦的确切情报,不得不迅速下手。或许有了机会,这畜生且会冒险对他的梓曦不利……

        思及此,周霖不禁感到庆幸。

        “走罢。”

        忽然,王煊出了声,吐出的二字又轻又绝情。

        周霖理解,玲珑对梓曦有超出主仆之外的情,她不会希望现在这副模样被梓曦看见,亦不会期望得到梓曦不痛不痒、改变不了任何事的安慰,乃至梓曦的安慰会将她送上绝路。

        跟在王煊身后离开这间屋子,周霖给不远处的周叔使了个眼色。周叔颔首,进屋去将那尸体拖了出来。

        “梓曦想如何处置尸体?”跟在她身后走了一会儿,周霖开口一问。

        沉默几息,王煊淡淡回答:“留着罢,由她来决定。”

        “好。”

        随后复又归于沉寂。

        静默无言地行至东院,那些男奴应是尚不知发生何事,房屋中传来欢笑声、琴曲声。

        王煊面色更冷,不过并未向这些庸人发作。她径直走到宋戾所在的房屋前,兀的想起周霖还在便止住敲门的手,她未回首,语气平静:“君泽,替我盘问盘问其余人可好?”

        周霖明白她的意思,也知晓这扇门背后有王煊私下才会见的人。

        觉察到她的暗卫已在附近,知她当下无涉险的理由,周霖放心几分,颔首答应,接着走向距此最远的屋子,好让他的妻能安心。

        王煊回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无心深思他的用意,便只当此乃周霖的体贴。

        不再多想,她敲响屋门。

        很快门被打开,宋戾微微挑眉,侧身让她进来后把门关好。无晴则趴在这间屋子的屋顶,戒备非常。

        “何事找洒家?”宋戾没有给王煊倒茶,因为知道她不会喝。

        王煊冷漠地盯着他,直言:“莫明知故问,我让你盯着那畜生,你就是如此盯得?”

        闻言,宋戾似笑非笑,绕过她,坐在凳子上,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小公主,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洒家可不是你养的狗,没有事事为你尽心尽力的必要。再者你让洒家盯,不过是为保全你自己,何时提过连你那侍女也要保?再再说,你那侍女早晚会坏你的事,尽早除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当下不就是一个机会,你都不必脏手,她自己就会寻死。”

        “你,故意的?”王煊微微眯眼。

        “哼。”宋戾笑哼,“小公主真是念旧情啊,哪里有成大事者的样子。而且你也太看得起你那侍女了,她哪里值得洒家去算计。如若小丫头不是对其主有非分之想,何至于烂醉如泥被贼钻了空子。不过嘛,倒是正好,那份不确定消失了,此女不是死就是反,没有第三条路。”

        没有第三条路……

        默念着这几个字,王煊阖上双目,攥紧的拳缓缓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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