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噩梦（2）（1 / 2）

p他不喜欢开灯，也不喜欢太多的家具。/p

p所以他家空旷，墙上挂着后现代的画，阴的吓人。/p

p但今天不同。/p

p沈佑白开门，差点被通明的灯光晃瞎眼。/p

p女人坐在沙发里，穿一条羊绒连身裙。/p

p灯光下，她颈间红宝石项链，闪着细碎的光。/p

p翻着报纸的手戴着枚钻石戒指。/p

p沈佑白当下只想提醒她，劫匪都嫌麻烦，有可能会连她的手指一起切下来抢走。/p

p简玥抬头，细长的眼尾上挑，“回来啦，吃饭了吗？”/p

p沈佑白不算冷淡，却也有几分漠然的点头，“嗯。”/p

p他走到客厅，太亮，让他有些不适应皱着眉，“爸呢？”/p

p简玥再次翻开报纸，垂眸说，“在阳台。”/p

p沈佑白还未走进阳台，那个宽阔的背影先入眼。/p

p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沈文颂没回头，而是从兜里掏出一个铁质的盒子。/p

p恰好他走上来，沈文颂递给他。/p

p打开。里面是一根根整齐排列的手卷长雪茄。/p

p沈文颂说，“既然你戒不掉，不如抽点好的。”/p

p沈佑白侧身，将铁盒扔在阳台的桌上，拿过旁边的烟盒抽出其中的打火机。/p

p他一手挡风，一手握着火机，快没油了，打了几次才着。/p

p点燃之后，他吸了一口，吐出薄雾，“什么时候走。”/p

p沈文颂面色不悦，语气冷硬，“我才刚回家，你就问我什么时候走？你不认为自己过分了点吗？沈佑白。”/p

p沈佑白平静反问，“你有把这当成家吗？”/p

p他抖了抖灰，“也对，你家很多。这里只是你买给我的房子而已。”/p

p沈文颂没有应答，气氛一时凝固到零下。/p

p沈佑白倒是越发自在，转过身面向里屋，“你看看客厅那个女人……”/p

p“放尊重点，她始终是你妈妈。”/p

p沈佑白突然笑出一声，顺从的改口，“你看看我妈。”/p

p顿了顿，他接着说，“多么华丽的一副躯壳。”/p

p“你再看看我。”/p

p沈佑白笑了，“多么可怜的一个孩子。”/p

p沈文颂对他的确有愧疚，但每次见到他，那些令人作呕的事便会涌上心头，因此说着，“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p

p当晚，沈文颂就走了。/p

p没到一个小时，简玥也准备走。/p

p在下雨。/p

p沈佑白撑着伞陪她走了一段路，送她上车。/p

p独自回程。风从黑暗中吹过来，瞬间卷走他身体的温度。/p

p如行冰川的寒冷。/p

p他走进路口一家24的便利店。买了一盒烟，一个打火机。/p

p转身见到外面站着的徐品羽。/p

p他愣了愣，口型吐出个脏话，真他妈倒霉。/p

p为什么？/p

p因为雨水打湿她。/p

p发丝贴着脸颊，像激烈性爱时留下的汗水。/p

p今天他已经知道和她接吻是什么感觉，不能满足了。/p

p现在让他看见她这样，难道不算倒霉吗。/p

p淋着雨回到家中，他把所有的灯全关上。/p

p只留下画墙内的壁灯。/p

p他站在一幅画前，画布上是空白的。/p

p多干净，就像徐品羽。/p

p如果真的是她……/p

p他找来一把剪刀，扎进画布，缓缓往下滑。布料被割破的韧声。/p

p看着毛燥的破口，后面是黑色的窟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