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 忽远忽近的洒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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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大。

寝室,小四问了:“阿衡,你男朋友要是外遇了,你准备怎么办?”

阿衡说:“飞白是好孩子,不会外遇。”

小四笑:“拜托,你别搞笑成不成,就顾学长那张脸,倒贴的多着呢。前天校花还打听他分没分,你这点姿色,可真自信。”

阿衡:“那好吧,我装作不知道然后捉奸在床,抓住他们咬两口,学景涛大叔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天哪,有没有人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姐无影翻白眼:“就你这点儿出息,看见顾飞白那小媳妇样,还捉奸在床,不好心帮人把门带上就不错了。”

阿衡:“大姐你别诅咒我,好恐怖的呀。”

这厢寝室小五哀号:“阿衡,我不活了,咱们家男人和楚云真谈了!她娘的,36D真这么好吗?我多爱你啊,自从你代言月月舒我就没用过别的牌子,你怎么说跑就跟别的女人跑了?”

阿衡扭脸:“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绯闻吗?”

小五跳床,抱着阿衡软软的小身板使劲儿晃:“毛呀!我刚刚从坛子高层那里套到的消息,说俩人已经谈了小半个月了,被跟拍了好几次,次次都拉小手索热吻,墨镜鸭舌帽,酒红法拉利满B市地兜风。呜呜呜,我不活了,那个女人有我爱你吗?”

阿衡说:“你冷静,他们说不定是朋友。”

小五掰孩子小脸:“靠,你拉倒吧,你冷静,你哭什么?”

阿衡拿袖子蹭脸,一看没眼泪,才吼:“谁哭了?我没哭!”

小五继续号:“行行,你有出息,你没哭,我哭了成不成?我的男人哟,你就这么缺母爱吗?找个36D的……”

阿衡说:“你应该祝福他,楚云挺好的,真的,长得漂亮,你看人嘴多小鼻子多挺眼多大啊。好吧,你别瞪我,虽然没他眼大,可是楚云有的他也没有啊。”

小五吧嗒掉眼泪,哀怨:“是,他没36D。”

杜清套上呢子大衣,低头,蹬高跟鞋,问阿衡:“六儿,你们那饼屋叫什么来着?”

阿衡从小五熊抱中挣扎出来,喊广告词:“欣欣西饼屋,一流蛋糕师,给您品质的保证。二姐,你多光顾啊。”

杜清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转身,关了门。

顾飞白有一整天的实验,所以晚饭是阿衡一个人吃的。已经到了十二月份,饶是暖和的南方,气温还是大幅度降了。

听说,B市落雪了;听说,B市很冷很冷;听说,B市人天天躲在家里涮羊肉都没人出门,傻子才大半夜开跑车兜风呢。

于是,那个法拉利敞篷的跑车带着楚云时到底有没有合上顶盖,冻感冒了有人管没?

他说,我答应你,永远不生病。

阿衡扑哧笑,呼出的都是寒冷的气息。吸吸鼻子,小脸埋在毛衣中,走在十字街头。

好吧,我终究还是把话题转向你。

可是,你谁呀你,我都快……记不得了。

所以,滚开。

终于,她还是选择了粗暴狼藉的方式,对待一大段模糊的记忆。

走了一路的寒冬,咒骂怨恨,一段段,全部化作凉风灌进肚子,到了蛋糕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方好。

蛋糕店前是一个长梯,旧的招牌摇摇欲坠,新的招牌靠在远处的玻璃窗下。她想起阿姨对她说过,以前的招牌太旧了,要换个新的。

她对阿姨说:“阿姨,怎么不换完?旧招牌这么悬着,掉下来能砸死人。”

阿姨说:“我也不想,刚刚施工那几个吃晚饭去了,说等会儿就回来换。”

阿衡笑:“等会儿,我搭把手帮忙递工具。”

阿姨小声:“不成,你得招待客人。半个钟头前来了一对小年轻,哎哟,你不知道,长得可真是标致,点了两杯咖啡,看着特养眼。”

阿衡探了脑袋,看见一个白毛衣的挺拔背影,错开的另一侧,是个鬈发秀眉的姑娘。

那样的熟悉,朝夕相见。

“那姑娘挺爱吃甜的,我给你留的布丁蛋糕她也点走了。”

阿姨笑,走到远处,擦拭新招牌。

阿衡不说话,静静地站在透明的玻璃后。

那姑娘似乎看到了她,微笑着扬扬眉,漂亮的眼波中,莫名的挑衅。她冲着背对着阿衡的那个男子,嘟着唇撒娇:“你喂我,你不喂我我不吃。”

阿衡双手在玻璃上压下了指印,指腹和冰凉的玻璃贴合,变得苍白。

那男子伸出手,指纹削薄,小小透明的勺子,黑色流沙的巧克力,慢慢送到那人的唇角。

那人却站起身,轻轻低头凑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笑得越发顽皮。眼角蔓延的东西,像一把剑。

他不防备,后仰,喊了一声:“卿卿!”微微带着宠溺的冷淡语气,高了三度熟稔不自知的温柔。

卿卿,杜卿卿。

开学时,杜清说:“大家好,我叫杜清,小名卿卿,敢负天下为卿狂的卿。”

七律中没这句啊,哪来的敢负天下为卿狂?

她笑靥如花,说:“别说这句,卿卿本来也是没的,只是有个笨蛋,小时候学说话时,只会念叠字,便有了卿卿。有了卿卿,方有为卿狂。”

阿衡恍惚,脑中忽而想起,许久之前,也有人伸出那双手,指纹很淡很淡,他说:“温衡,这两个字,从姓到名,都是我的。”

可是,卿卿呢,卿卿……呢?

卿卿是谁的?

忽而转了身,开了口,受伤的表情:“阿姨,你说你要给我留布丁蛋糕的,阿姨,你昨天说过的。”

那样子,真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是,顾飞白,爱穿白衣的,有洁癖的,每天背脊都挺得很直,她连他的背影都怜惜感动到想要时刻拥抱的顾飞白,在不懂事的时候,也曾经说过:“温衡,你不必爱我,就是从下一秒开始,二十二时八分三秒,你也晚了整三年。”

那是去年秋天的晚上,他喝了一些酒,莫名其妙,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这一句,最清楚。

他耿耿于怀的一些东西,是她费心思索绞尽脑汁却茫然一片的东西。

她看着那两个人,突然,渺小,痛苦。

阿姨忽然凝滞了手上的动作,表情变得惊恐:“小心!”

阿衡看着她:“什么?小心什么?”

抬眼,旧招牌从天而降,砸下,直直的。

然后,无法逃离的距离,铺天盖地的灰尘和锈迹的味道。

她用手去挡,却只闻到鲜血的味道,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倒在血泊中,阿衡头脑中一片模糊震荡。心跳,呼吸,那么大的声音,似乎终止比继续还容易。

睁眼,却没了天空。

她想:我真是乌鸦嘴。

她想:我是不是要被压死了,被一个画着大蛋糕的招牌?

忽然,她很想哭,记不得顾飞白,记不得二姐了,大声,疯了一般:“阿姨,阿姨,把你的电话给我,我要打电话!”

撕破了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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