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4两颗人头（2 / 2）

p对方能杀掉阿忠和阿钉，还准确无误地快递到我暂住的地方，显然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似乎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我的性命也被别人轻易捏在手中。/p

p对方在警告我，在挑衅我，在威胁我，在嘲笑我……/p

p如果我尚有一点点脑子，此刻应该抓紧时间离开云南，逃向山西或是京城，那里才是我该呆的地方，我是那里的地下王者、唯我独尊。/p

p但是我并没有，郑午也没有。/p

p我们二人的怒火，几乎可以烧掉整座房子。/p

p我默默地把箱子合上，抱着箱子走出门去，郑午也默默跟在身后。/p

p我们找了一处面朝越南的山丘，把阿忠和阿钉的头颅掩埋，并给他们竖了一座墓碑。真是可惜，不能带着他们回到越南，更不知他们的家人身在何处——也不知他们的家人被救出来没有，或许凶多吉少吧。/p

p数年来，我们经历过数次生离死别，这一次最让人扼腕叹息。/p

p两颗头颅下葬之后，才发现箱子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不过上面写的是越南话，我们并看不懂。我们找来老李头让他看看，老李头却是一脸欣喜，说呀，这是沙豹留的。/p

p“沙豹你们知道吧？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沙虎的兄弟呀！”/p

p“嗯，上面写了什么？”/p

p“上面写着：兄弟，有空到越南做客，我一定盛情款待。哎呦，我还以为你们会白跑一趟，原来你们和沙豹这么熟悉，那我就敢放心地带你们去啦！”不知真相的老李头喜滋滋地看着我们，完全没注意到我和郑午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p

p倘若他能扒开我们的心脏看看，一定能看到里面燃烧着的熊熊怒火。/p

p第二天早上，老李头按时按点的来接我们，还赶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堆着乱七八糟的动物皮草，腥臭难闻。老李头让我们钻到皮草下面，说是过关的时候好过。/p

p我和郑午没有说话，默默地钻到了里面。/p

p老李头赶着车，顺顺常常地来到关口。老李头是熟客，守关的武警自然没有难他，盘问了几下便将他放行了。/p

p走在两国相交的大道上，两边都是茫茫的原始丛林，老李头甚至高声地唱起了歌。/p

p然而刚走了没多久，两边竟然窜出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汉子来，叽里呱啦地冲老李头说着什么。/p

p老李头也叽里呱啦地和他们对答，老李头经常在这条道上走，面对这种场景也没在怵的。/p

p这些汉子并没为难老李头，却操起手中的长枪、微冲等物，朝着马车上的皮毛便是一顿扫射。/p

p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吓得老李头都钻到马车下面去了。一阵枪声过后，皮毛上下翻飞，这些汉子又把马车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骂骂咧咧了一番便离开了。/p

p老李头欲哭无泪，这一车的好货，现在连三成的价都卖不上了，只好悻悻地往回走。走了两里多路，来到一处悬崖边上，老李头突然跳下车来，将马车给卸了，狠狠抽了马一皮鞭。/p

p马儿吃痛，立刻便跑远了。/p

p而老李头将一车货全部踢下悬崖，然后转身钻进了茫茫丛林之中……/p

p在某处提前约定好的巨石下方，我和郑午已经等了许久，老李头终于赶了过来。老李头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喘气，说你们得加钱，必须得加钱，老汉的命都差点丢了……/p

p我们既已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当然不会还傻乎乎地跟着老李头从正关口处进入。/p

p所以，我们只是做了个样子，便找了个机会，悄悄地跳下车来，从其他地方过了关卡。/p

p而老李头则在我们的提示之下继续往前走……一直到现在和我们汇合。/p

p能让这老头豁出命来配合我们可不简单，因为我们把价码提高到了五万。/p

p“我实在是不明白。”老李头呼哧呼哧地喘气：“你们是沙豹的朋友，为什么他们的人还敢为难你们？”/p

p“是不是朋友，要见了面才知道。”/p

p我微微笑着，站起身来，说老李头，咱们全速前进的话，多长时间能赶到七溪市？/p

p“要翻过这一座大山可不容易，至少要在明天早上。”/p

p“好，那我们就出发吧。”/p

p有老李头这位经验丰富的向导，这一路虽然漫长，但到底还算顺利，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越南七溪市，传说中沙虎、沙豹的大本营。/p

p沙豹，我要你的命！/p

p站在七溪市的标志性建筑钟楼下方，阿忠和阿钉的人头在我脑中闪现，我和郑午暗暗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