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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俩人各回各府,再见便是翌日天明,魏尝入公主府与薛璎谈事。/p

p他昨晚又夜出了,为验证参星观的眼线究竟是不是冯晔的人,不意随手抛了个饵,便轻易引出对方,一路追踪之后,发现来人果真入了未央宫。/p

p得此结果,魏尝当即派了几名可信之人,在参星观附近埋下眼线,一则监视冯晔的人,二则将那位女观主保护起来。/p

p原本那女观主身份不明,非敌却又不似纯粹的朋友,他不敢保证,她所言东宫子嗣一事是否属实,向他刻意透露的,关于冯晔在参星观安插手下的讯息又是否确实。但一件事得到印证,另一桩自然也变得可靠起来。/p

p所以他这次来公主府,便是向薛璎讨准许的。他准备着手查秦太后的儿子,翻翻三五年前的那段旧账。/p

p薛璎本就打算将此事托付于他,自然不设限制,他要什么权,也便通通下放了。/p

p但秦家人的手早便伸入皇宫,要杜绝打草惊蛇并不容易,先得仔细排查暗桩,所以事情进展不快,十来日才有了个模糊结果。/p

p魏尝离了趟都城,回到长安便直奔公主府,一碗茶水没喝,急急向薛璎回禀。/p

p查这桩事,他最早从陈高祖当年的房事册入手,发现记录虽不见破绽,时间都能吻合,但彼时打理册子的老宦侍却早已不在宫中。/p

p大陈朝规定宦侍年过半百可放出宫去,那名宦侍当年恰好到了年纪,在秦淑珍初初被诊出喜脉时便离开了未央宫。/p

p道理讲得通,但未免太巧,以魏尝敏锐,当然不至于到此为止,所以当即离开长安,往宦侍故乡一路查去。/p

p这一查,发现宦侍在老家原本有个妹妹,早年因家中穷苦被卖去给一财主做妾。但碰巧的是,这名妇人却在宦侍还乡的同年末病死了。再细打听,便听闻其人死时,连个收尸的亲眷都没有。/p

p由此倒可猜测,那名宦侍兴许根本不曾回到家乡,否则岂能不叫阔别多年的妹妹入土为安。/p

p事情查到这里,虽然模糊,却足够判断了。再搜挖下去,动作太大,容易惹起注意,魏尝也便打道回了府。/p

p薛璎听完来龙去脉,跟他持一个看法:巧合太多,就不叫巧合了。/p

p接下来的问题是,秦太后的儿子到底是谁的?/p

p薛璎大约记得那孩子的相貌,五官还未彻底长开,很难判断究竟与哪个外男相似。细论起来,眉眼是像秦淑珍的,但鼻梁骨又与陈高祖一般俊挺,并非全然不随先帝,光看表面,倒暂时辨不出端倪。/p

p魏尝说:“那就看,谁才能让秦太后冒险生下他的孩子。”/p

p眼下毫无头绪,要直接查秦淑珍与谁有染,孩子的生父是谁,根本无从下手,所以只能靠倒推法猜测——/p

p秽乱后宫,混淆子嗣是皇家大忌,是不可饶恕的死罪,一旦坐实便注定牵连母家,不论他秦氏攒过多少了不得的功勋都彻底垮了,且永无翻身余地。/p

p以秦家野心,最终目的必然是皇位,所谓扶植傀儡皇帝,成就一人之下,不过是个过渡期而已。秦淑珍彼时已然稳坐皇后之位,来日便是太后,就算她扶上去的不是亲儿子,又有多少妨害?/p

p她全然不必为了添个儿子,冒这样很可能让秦家大业功亏一篑的生死之险。/p

p所以,她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男人生儿子。之所以历经怀胎十月仍未反悔,坚持生了下来,更多原因应该在于孩子的生父。/p

p这人一定不是简单角色。或者,秦淑珍有借他势力,拿孩子绑住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值得她冒险的不是孩子本身,而是这个人。/p

p片刻后,魏尝与薛璎异口同声:“诸侯王?”/p

p大陈朝众多诸侯王一直是个很麻烦的存在。/p

p天下初定时期,陈高祖为稳固江山大肆封赏异姓功臣,但数年后便察见其中弊病,唯恐步了前朝后尘,就又开始削弱他们的力量。/p

p陈高祖在位后期,几乎全将精力花在了这上头,一面拿以秦家为首的在朝权臣威慑他们,一面也向其中一批好欺负的异姓王下手,将其下封地转手给自己的几位手足兄弟,改封同姓王,或将其下封地实行再分封,借以分散、削弱他们的实力。/p

p时至今日,能轻易削干净的早已被处理,留下来的异姓王侯却没一个好动,而且动了一个,就可能牵连出一堆。/p

p这也是卫王和平阳侯明明都非大雄大杰,甚至有点智力堪忧,可薛璎面对他们时,却只有竭力稳固,而不可轻举妄动的原因。/p

p所以,若说倘使秦淑珍当真对谁有所仰仗,这个人,十之八九是诸侯王级别的。/p

p但问题是。/p

p魏尝摸摸鼻子:“就算把范围缩减到诸侯王,那数目也不小……”说罢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王国有七,侯国数十,其中多数异姓,也有你的几个叔伯。这要查起来,我得把大陈跑个遍,一处一处暗访回来,怕都赶不上过年节了!”/p

p薛璎一噎,想他大概是一思及要跟她分开,脑子就不够使了,恨铁不成钢道:“山会来就你,你去就山做什么,人傻力气多?你忘了年初时候,卫王为何入都了?”/p

p哦。为了上贡。每年正月,诸侯王都要例行入都。/p

p魏尝松口气,说:“那就按兵不动,守株待兔,在这事上,秦太后在明,我们在暗,不必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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