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偶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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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温玉点点头,眼前是两个老烟枪聚会,莫名又熟悉。这世界太忙,人人**一层层恨不能砌一堵高墙,秘密太多,索性闭嘴,反倒是陌生人之间更容易敞开心扉,天南地北胡扯,“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除了那个不想别的?只要能那个,尊严承诺责任全都抛到脑后。”

        陆显笑着问:“你说那个是哪个?”

        温玉睨他一眼,嘴唇开合,温温软软说:“我说叼你老母。”

        一句脏话被世人来来回回骂骂咧咧说过无数遍,而今回转在她唇齿间,却有不同滋味。

        陆显被她这一句逗乐,高声笑,笑到胸腔震动。

        “叼你老母。”仿佛是在回味,温玉的嘴角随之上扬,他与她目光碰撞,双双都在对方眼里读出另一个不从规则不服管教肆无忌惮的自己。如同荒原中两只孤独的兽相遇,细细嗅闻,寻找同类气息。

        “神经病。”

        “你才是神经病。”

        温玉正在实践神经病病症,她转过身,跨过围栏,双腿悬空,面对三百尺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安安静静坐下。

        陆显被她吓得面容紧绷,嘴里骂,“你发神经啊,要跳楼?马上就有人帮你报警。”

        “你放心,没人会发现。你自己想,每日走在永华道,十米宽的街,楼牌伸出盖住头顶,三百尺高楼挡住光,谁有空抬头看,看得你脖颈翻转也看不见天。沉闷无聊,一日复一日。我不过坐在高处抽一支烟,也值得你惊成这样?”

        “我本来以为自己够神经,没想到遇到个比我更疯的。”他伸长手,绕过她细小的腰,讲她从围栏上抬下来,扔在地上,扔给天台脏兮兮地板。

        今夜会不会下雨?台风会不会提前来?天上有几颗星?脚下有几幢楼?火车从脑子里轰隆隆碾过,越紧张越是乱糟糟一片。

        温玉站起来,理了理裙摆说:“你今晚有事。”

        陆显瞪她,“跟你多说两句话,还真把自己当大师了?伊莎贝拉。”

        温玉勾了勾唇,眼眸清亮,一只咬中猎物的小狐狸,狡黠奸猾,“要去砍人还是抢劫呀大佬?”

        “你他*妈知道个屁!”他这一下被刺得面绯红,横眉怒目,凶相毕现。

        可惜对手丝毫不惧。

        “噢,那多半是去砍人。对手难缠,恐怕有去无回,所以才话多事多,居然发神经来天台等我一个陌生人。”她猜人心事,七成准,家中有各路神仙,实难伺候,察言观色成她生存本能。“你想要交代什么?同我说你叫陆显,江东陆逊的陆,高官显爵的显,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何年何月出生,父是谁母是谁,今时今日曾混过红港,免得被人扔去填海,没人收尸,有没有陆显这个人都无人知。”

        温玉将手中烟摁灭在水泥墙面上,娇娇小小模样,还未及陆显肩膀,站他身后,便即刻被他宽厚身影湮没,瞬时消弭。

        陆显一时不言,手肘撑住围栏,颀长身躯斜靠在墙面,寒星似的眼亮得惊人,懒懒望向温玉,随意牵了签嘴角,似笑非笑,玩味至极,忽而问:“你今年多大?”

        “十六。”片刻又补充,“年底十七。”显然稚气,不愿旁人因年龄而轻视。

        “十年。”陆显感叹。站直身体,深黑色t恤衫被粗壮厚实的肌肉绷得紧紧,一双腿长而直,街边三十块一条的破烂牛仔裤也能穿出一身桀骜风流。他伸手胡乱揉了揉她发顶,再从口袋里掏出三十五块半钞票,塞到她手里,“你欠我三十五块半。”

        不等她拒绝,抬脚绕过温玉就要抽身离去,走时两指并拢,在空中虚指,“伊莎贝拉…………”似警告,又似低吟。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始写这种妖里妖气的文。。。。

        谁想到我是个再正经不过的姑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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