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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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的态度仿佛有点散漫,并不像是很在意的样子,但总的来说南华郡主还是不喜欢被反驳的,于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便更热络了。

        忠国公真是脑壳疼。

        陛下不反驳,作壁上观,那是因为有他和成朗啊。

        谁见过上战场大将军冲在第一个的?

        那肯定是无名小卒冲锋陷阵,将军只需要一个指令,一个眼神,他们俩就得拼命拦着南华郡主乱来。

        更何况他今儿个还被陛下罚了,那肯定要立即表忠心还用说吗?

        小名的事体,事实上皇帝本身也并非很在意。

        郁暖说太子叫狗子很好,那便如此,无甚所谓。

        用了膳,一家人便正式作别了。

        到底并没有一日到夜都宿在娘家的道理,即便他们不在意,但也实打实的于理不合。

        对于忠国公更是个解脱。

        顶头上司就住在自己家这种可怕的事儿,真的很折磨人了,虽也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些甚么。

        但仿佛皇帝在家中住着这个事实,便已叫人心跳崩裂疯狂尖叫了。

        忠国公内心,可能住着一只尖叫的土拨鼠。

        郁暖在家人的殷切叮嘱下,颤颤巍巍扶着肚子上了马车。

        她有些微的紧张,微笑着与南华郡主告别之后,面色便苍白起来,自己默默坐在一边,不声不响。

        直到马车起驾,郁暖才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戚寒时握着书卷,面色古井不波道:“归家。”

        郁暖微微睁大眼睛,觉得和他说话好费劲。

        她于是说清楚道:“我是要回临安侯府去。”

        他神情优柔和缓,慢条斯理道:“那不是你的家。”

        郁暖有些生气,她是一点也不想去皇宫的,与他住在一起的话,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别开脸,想了想,还是坚持道:“我要回临安侯府,我不喜欢呆在宫里。”

        他翻过一页纸,低低嗯一声,耐心哄道:“乖一些,不要给夫君添乱,嗯?”

        男人阅览批注的书籍仍是厚厚一本,泛黄陈旧的很是古旧,字样密密麻麻,只一眼就让郁暖觉得窒息,就连封皮,都是她看不懂的。

        有人说乾宁帝喜好颚人语言,于是学着迎合奉承,想讨得陛下欣赏。

        却不知皇帝学的这样精奥,实则并不曾带任何喜好,每一页,每一笔注释都是他无比冷静耐性的野心。

        熟悉通读,了解拆分,精确把握,充满可怕的耐性,缓慢却清晰做好前期准备,等待着,窥伺着,顺道解决完朝廷内部问题,再伺机将颚人慢慢蚕食,侵略占领他们的疆土,并使他们世代为本朝奴役。

        然而他看的这样专注悠闲,甚至眉目都是柔缓的,还能抽空哄她。

        让人浑身冒冷汗。

        郁暖顿时觉得,自己的话都白说了,一拳打在水里头,不疼不痒,海水还是顺畅奔涌,毫不在意。

        她简直有点怀念他冷淡的时候了,那好歹还是个态度。

        郁暖踢他一下,想让他有点其他的反应,带了些恨恨的力道。

        她的鞋尖缀了明珠,玉足小巧相辅相成,竟有些别样的可爱趣味。

        只郁暖自个儿却不知。

        她觉得自己在很凶的警告他。

        不成想,男人却抬眼看她,面色平淡慢慢勾唇:“一。”

        戚寒时修长的食指又翻过书页,捏着笔杆作一个批注,气质沉稳冷清,丝毫不被打扰。

        郁暖想也不想,就又踢他一记,冷声道:“我要回临安侯府,我不想住在皇宫里。”

        他这趟连眼神都欠奉,随意推了手边糕点,示意她少说话多动嘴。

        郁暖护着肚子,在马车里且不敢扑腾他,看着红豆馅的糕点,身为孕妇的暴脾气窜上,恨恨伸腿再踢他一记。

        她的力道很软,于是踢人的动作便更像是在与他玩闹。

        但她实在是认真的。

        她更喜欢临安侯府的小院子,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多么惬意自在,仿佛能忘掉很多不得已的事体。

        皇宫再是奢华富丽,却仍叫她想起自己的宿命。她一点也不想日日活在惶恐里头,让最后的一段日子都不得安生。

        至于是否成为金丝雀,其实她现下的状态,去哪里都没区别了罢。

        这点,郁暖还是很清楚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无论去哪里,身上都已经刻上他的烙印了。

        除非死掉,不然怎么逃脱的了?

        她只是,想要在靡靡尘埃之中,寻找一片清净的乐土。

        郁暖忍不住丧气,一只手捂住眼睫,用鞋尖蹭蹭男人的长腿,想让他搭理一下自己,她好与他讲道理呀。

        只是神情却控制不住,全然不像是在讲道理。她抿着唇瓣,面颊边多了一对深深的小梨涡,极愤恨的小模样。

        男人不看她,却精准的捏住了她蹭在大腿边的脚踝。她发觉不对,含泪使劲,大手纹丝不动。

        他终于把书卷放下,垂眸看着她露出的那截细腻雪白的脚踝,终于抬起眼眸,散漫陈述道:“凡事不过三。”

        郁暖的身体很柔韧,软的像是天边的云朵,可以任由男人主宰她的形状。

        男人慢慢提起她的双腿,高至弧度优美的薄唇边,于裸I露在外的肌肤处缓缓摩挲,因着指缘微砺凉淡的触感,和他强硬霸道的手劲,让她觉得麻痒至极,鞋尖的明珠乱颤着,仿佛无法忍耐这样的暧昧轻抚。

        男人生的很冷淡,天生似笑的唇畔,却使他的禁欲中,又多了些勾人心痒的风流意味。

        这般动作和神情,带了些情I欲的味道,郁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心肝乱颤着更顾不得临安侯府的事体,只怕他会有不该有的动作。

        她怀着身孕,实在无法承受。

        却也逃不脱男人的掌心。

        于是除却忧虑,郁暖便有些胆怯,下意识护着小腹,闭上嘴,眉目间多了讨饶的意味。

        然而他并无动作,捏着她纤细的脚踝稳稳平放了下去,嗓音紧绷,淡淡警告她:“朕替你记着次数。”

        郁暖睁大眼睛,杏眼中流露着无辜的斥责,糯糯认真道:“您要怎样啊......你......”

        他暗沉侵略性的目光,在她白软芬芳的脖颈,和被衣料掩住的腹部寸寸扫过,微笑着认真许诺:“待瓜熟蒂落时,你我一并清算。”

        谁和你清算。

        你抱着尸体清算罢。

        话到嘴边,郁暖还是没敢说出口。

        她一下把腿收拢起来,像只可怜的小蜗牛,躲进乖顺的壳子里,坚决不再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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