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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故宫外墙出入口在不同方向，不能原路返回，两人沿着城墙不知走了多久，寒风萧瑟，张若琳感觉自己已经冻透了，好不容易到了马路上，却已经辨不清方向，只能打了辆出租，又绕着走了一圈总算找到了陈逸的车。/p

p进到车里，陈逸把座椅加热，暖风开到最大，摘下与他完全不搭调的围巾，张若琳以为他要递给她，却见他折了折放到后座。/p

p张若琳：“……我拿着就好。”/p

p“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陈逸用一种讲道理的神情看着她。/p

p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p

p张若琳一时语塞。/p

p陈逸：“我还你一个礼物。”/p

p张若琳：“……”/p

p她什么时候说要送他了？/p

p陈逸转过身，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搭在座椅靠背：“想要什么？”/p

p明明距离不近，他的姿势让人有种被包围其中的弱势感。/p

p张若琳整理了一下措辞，说：“我那个围巾，就在学校外边的小店随便买的。”/p

p还是那种杂七杂八什么都卖的精品店。二十块钱。/p

p陈逸：“嗯，还挺暖和。”/p

p张若琳：“我戴了有一阵了……”/p

p是旧的啊，怎么送？/p

p陈逸果然皱眉，张若琳心里大石放下，这位大爷总算听懂了她的委婉拒绝。/p

p“我一时半会儿可找不到什么用了一阵子还能送女孩的东西，”陈逸表情为难，“买新的吧，你想要什么？”/p

p“……”他的交际能力是不是有问题？这脑回路……/p

p一种无力感袭来，张若琳狠吸一口气，重重靠上椅背，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不用了！”/p

p这个样子和小时候抢不赢玩具不服气又说不出话的样子有什么区别？/p

p“呆子。”陈逸摇了摇头，转身启动车子。/p

p他声音很小，两个字却精准地钻进张若琳的耳朵里，她佯装未闻，闭上眼睛休息。/p

p这一天太过疲倦，暖风吹着，困意很快袭来，张若琳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有一段时间，感觉车子似乎不走了，她缓缓睁开眼。/p

p左边驾驶座没人，车子停在地库里。/p

p张若琳清醒了，东张西望，前后左右都没人，地库满满当当，停着许多她见都没见过的漂亮车子。/p

p这是哪儿？/p

p摸出手机发消息。/p

p张若琳：［你在哪？］/p

p过了两秒。/p

p。：［醒了？］/p

p。：［等五分钟。］/p

p这是干嘛去了？/p

p这时有打扮时尚的男女提着购物袋经过，说说笑笑，女孩抱着男人手臂忽然亲了对方一口，“这个包真的超喜欢，谢谢老公！”/p

p男人反客为主，搂着女人的腰吻得更热烈。/p

p两人就在正前方吻得忘乎所以。张若琳隐在暗处，他们没有察觉。/p

p这……/p

p看到男人的手往女人腰里探，张若琳惊呼一声，连忙两手盖住眼睛，猫着腰趴下。/p

p那对男女似乎是注意到有人，看了车里一眼，也不在意，紧紧粘着找自己车子去了。/p

p没有动静了，张若琳缓缓直起身，刚准备看看四周，驾驶座的门忽然被打开，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又捂住眼猫回去。/p

p一声轻笑传来。/p

p是陈逸。/p

p她抬起头，对上他调侃又玩味的眼神。/p

p他上了车，忽然打开头顶的灯，仔细打量面前的人。女孩双耳通红，眼睛像小鹿似的滴溜直转，透着心虚。/p

p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电视上演到亲密戏的时候，所有人都紧紧捂住双眼，只有她，两指分得老开，一双大眼睛就贼兮兮地盯着电视看。/p

p现在怎么羞成这样？/p

p“你做什么坏事了？”陈逸眉眼含笑，明知故问。/p

p张若琳：“你去哪儿了。”因为责怪，她的语调里有自己没察觉的婉转。/p

p像是撒娇。/p

p陈逸提了提手里的购物袋，塞到她怀里，“礼物。”/p

p张若琳低头看，纸袋口系着漂亮的格子丝带，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看着包装，价格肯定不漂亮。/p

p她递回去，“不用了，太贵重了。”她的围巾不知道能不能买得起这个包装袋。/p

p“不贵。”他淡淡说着，已经开车出地库。/p

p到了地面，张若琳才发现，这是个商场，门前广场立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p

p“真的不用，我的围巾……你拿着就拿着好了，真的不贵，而且你请我吃饭我还没感谢你呢，怎么能再收你的礼物？”/p

p她语气诚恳。/p

p陈逸皱了皱眉，什么叫做，你拿着就拿着好了？这么不情愿。/p

p“两回事，这次我请你吃我的家乡菜，下一次，你是不是该请我吃云南菜？”/p

p怎么绕到菜了？/p

p张若琳：“这个没问题，下次请你吃云南菜，但这个……”/p

p“什么时候？”陈逸打断她。/p

p“额……”张若琳想了想，起码也要等她挣够钱吧，“快期末了，可能……”/p

p“放假再说。”陈逸说着，专心开车目不斜视。/p

p张若琳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p

p她没有注意到陈逸抓着方向盘的手用足了力道，指尖几近泛白。/p

p陈逸目光看似全神贯注看着路面，神情凝重。/p

p在水库的时候，他说了那么多“那个女孩”的故事，如果是别人，也许会问，“后来呢，那个女孩去了哪里”、“那现在呢，你们还联系吗”。/p

p可她没有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