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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还好,赵正阳把他从机场接回来的时候,情绪上虽然沉郁,但?至于影响生活。
跟家里将自己对赵饮清的心思坦白后,就去上学了。
大概一周后,开始出现的问题,夜间频繁做梦,总是尖叫着惊醒,毕竟是群体宿舍,自己还可以熬一熬,影响到别人就不行了。
那时候还特意在外找了房子,但也没住多久,整夜的梦魇?可避免的影响到生活,甚至是生命。
最严重的时候有自残现象,刘思琪就是那时候彻底停工[ri]夜陪着孙律,生怕出现问题。
赵饮清问:“他梦到的是什么?”
“他心理医生说梦到的是你坠楼。”
赵饮清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去。
[ri]复一[ri]的做着同一个梦,梦见赵饮清坠楼,死亡,连一丝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孙律变得?敢睡觉,整夜整夜的熬,熬不住的时候就又不得?坠入地狱一般的景象。
他开始分?清现实与梦境,思维错乱,整个人暴瘦,陷在深渊,谁都无法拽他一把。
赵饮清哑着声音说:“我看到他手腕上的疤,那是……”
“嗯,割腕。”赵正阳停顿了一下,“他自杀过,还?止一次。”
其实能理解对?对?
换做任何一个人,每天看着心爱的女人死一次,并且自己无能为力,这种煎熬换谁都扛?住。
赵饮清说:“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妈妈?同意,觉得是孙律自己的问题,?能给你带去困扰。”
出国求学不是小??,也?像在国内随时可以来回,?况他们两人是孙律单方面的想法,刘思琪认为这纯粹是孙律自身偏执所导致的结果,?该由赵饮清来承担。
尽管看着孙律受尽折磨,自己也心疼难受,却也?是要别人来负责的理由。
接受心理治疗差不多用了半年,情况才有所好转,孙律回校继续上课,刘思琪随身照顾,磕磕绊绊好几年,才算彻底走出来,正常生活工作。
赵饮清回国那阵,刘思琪担心了很久,生怕孙律又发病,好在现在看着还可以。
电话挂断前,赵正阳说:“其实我觉得孙律这孩子?错,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对你更不用说,你自己考虑一下。”
赵饮清躺进被窝,试着回想了一下过往,上辈子的很多琐碎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这?突然就又清晰了起来,一幕幕闪过,又消失,被这辈子的孙律所一点点遮盖。
人生像一只盒子,被[chou]空,又被填满。
前后两辈子,里面全是孙律。
如果还有什么放不下,又或者还有什么介怀,这个当下全都散了。
赵饮清闭了闭眼,眼角陡然有泪滑落,?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孙律。
她想,够了吧,放过彼此,好好生活。
他们俩这么算来,其实都已经重生过。
赵饮清过去很久才睡着,迷迷糊糊也没怎么睡沉,醒过来时天才蒙蒙亮,她看了眼时间六点都还?到。
但这?却没了睡意。
她起床去阳台站了?,随后回身拿上手机,穿着睡衣出了门。
步行两公里去了街上,买了两份豆浆和饭团,还有一屉小笼包。
准备回去时有人叫了她一声,赵饮清扭头,是个妇人,骑个电瓶车,前面站着一个扎着两角辫的小女孩。
赵饮清一时没认出来是谁,直到她把头盔摘了,才发现原来是赵思迪。
听说赵思迪从英才退学后就回了以前的学校,勉强撑的毕业,没上大学,直接参加工作,过了几年就结婚生子,那时赵饮清已经出国,从赵正阳[kou]中得知对方的丈夫是位厨师。
“真是你啊,差点没认出来,今天怎么?在这?”她笑着说,人看过去圆润了很多,应该过得还?错,气[se]看起来很好。
“昨天在附近玩,所以住这边了。”赵饮清又看了眼正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孩,“你女儿?”
“对,佳佳叫阿姨。”
小姑娘脆生生的叫了声。
赵饮清说:“挺乖的,几岁了?”
“五岁了,下半年就要上幼儿园了。”
“真快。”
“可不是。”
又拉了几句家常,她们便骑着车走了。
大家都长大了,学生时期的恩恩怨怨就跟过家家似的变成了一个玩笑滑了过去。
赵饮清慢慢往回走,心里还是蛮感慨的。
推开大门,孙律已经起来了,沐浴着晨光站在院子里,眼睛正盯着池中的锦鲤,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
他穿着以前的卫衣和休闲裤,袖子裤腿略短,但是横向看还是宽松。
赵饮清想到赵正阳说的那句暴瘦。
她撇开眼,抬了下手:“我去买早餐了,这些可以吧?”
孙律点头:“你起的这么早?”
“睡不着了。”
赵饮清往里走,路过孙律身边时,他突然伸手将早点接了过去,说:“我去热一下。”
厨房里很久没开火,但电器都还能用,清了下灰尘,[cha]上电后按了几个按钮试了下。
随后将早点装盘,放进微[bo]炉加热。
赵饮清拿筷子调羹出来清洗,放去餐桌。
没多久,孙律便将豆浆和饭团端了出来,说:“包子还在热。”
“嗯,?急。”
两人面对面坐了,静默着将早餐吃完。
赵饮清靠在那舒服的吐了[kou]气,然后说:“你今天还去上班吗?”
“请假了,休息两天再说。”孙律转了转脖子,“你呢?”
“我这两天也正好没排工作。”
孙律额上有伤,白[se]的方块纱布非常显眼,显然也?适合回家。
有两个选择,在这边住两天,或者直接回B市。
孙律说:“我都可以,你怎么看?”
赵饮清看窗外,光线开始变得明媚,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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