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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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渊摁了喇叭,言忱没反应。

  无奈,他只好下车。

  这会儿路上几乎没人,沈渊走过去以后,在她面前站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睛红着但没有泪。

  仔细想想也是,这人向来不爱哭。

  “你来了啊。”言忱朝他笑笑。

  沈渊在她身侧坐下,把带来的外套递过去,言忱也没拒绝,摊开穿上,只是鼻子微动,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

  “新的。”沈渊说:“买来还没穿。”

  言忱:“哦。”

  之后又是无尽的沉默。

  言忱吸了吸鼻子,主动邀约,“要喝酒吗?”

  “不喝。”沈渊说:“开车了,而且明天还去医院。”

  有正事的时候他向来不喝。

  言忱站起来,“我去买。”

  “回家吧。”沈渊说:“我送你回去。”

  看出来了,她又是什么都不想说。

  全闷在心里。

  言忱往后退了半步,“一会儿再回,你要是忙你先回。”

  沈渊:“……”

  “不过你最好也不要回。”言忱说:“因为我一会儿喝多了,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

  沈渊:“……”

  理不直气也壮。

  是他认识的言忱没错。

  24小时候便利店里仍有店员在值班,言忱在啤酒和白酒之间选了白酒。

  这会儿特别想试试辛辣的味道。

  结账离开便利店,她拎着一酒瓶出来,怎么看都觉着诡异。

  沈渊走在她身后,隔着半步距离,他忽然喊言忱,“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言忱回头,“嗯?”

  “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沈渊双手[cha]兜,他音[se]冷,声音低,明明是一首民谣竟被他唱出了情歌的味道,“说走就走,我有的是时间。”

  “哈?”言忱嘴角的笑慢慢扩大,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酒,转头继续往前走,烟嗓和风糅杂在一起,“浮萍无根,就是[lang]子。”

  沈渊疾走几步追上她,“你要去哪儿?”

  “帮我开间房。”言忱说。

  她心情不好,不想回去。

  喝酒要一个人喝。

  “没带身份证。”沈渊说。

  言忱把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没事,我带了。”

  沈渊:“……”

  走到车前,沈渊沉声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身份证?”

  “准备随时跑路。”言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从她有身份证那天开始,身份证就随身带着。

  后来离开了北望,习惯也没能改掉。

  沈渊一言不发上了车。

  -

  去的还是上次那家酒店,离川大不远。

  沈渊用言忱的身份证去前台开房,言忱就在大堂等着。

  她抱着一瓶酒,看着不太好惹。

  前台开房时看沈渊的眼神都不友善,他们临上楼,前台还问言忱,“妹妹,你喝酒了吗?”

  言忱愣了两秒,朝她晃了下手里的瓶子,“还没喝。”

  前台这才将信将疑地让他们离开。

  进了电梯,言忱轻倚着电梯壁,笑着和沈渊说:“她大概以为你不是好人。”

  “我本来也不是。”沈渊仍旧双手[cha]兜,声音凉薄。

  言忱却歪了下脑袋,“那我就更不是了。”

  上次言忱住的是标间,这次是大床。

  她进去以后拿了个一次[xing]纸杯,拧开酒瓶,一倒就是半杯,看上去颇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沈渊坐在沙发上看她。

  “酒吧里有人欺负你?”沈渊皱着眉问。

  言忱先品了一[kou]酒,很辣,但在可承受范围内。

  “没有。”她低声回答。

  “那你……”沈渊顿了顿,“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言忱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纸杯,看上去像在喝水,“就是单纯想喝酒。”

  沈渊:“……”

  这天聊死了。

  他坐在那儿看着她喝。

  言忱的酒量还可以,比沈渊稍好一点,但也扛不住五十多度的白酒喝半瓶,刚喝了1/4,她的脸已经像[shu]透了的番茄。

  又喝了些之后已经醉了,但她酒品很好,喝醉了以后从不说胡话,自己找地方睡觉,但没想到直接趴在了地上。

  沈渊:“……”

  沈渊很少见她喝醉。

  那会儿她最多就喝两瓶啤酒,刚刚红脸,唯一有次是过年,当时在他家里,他爸妈都不在,她也是半夜给他打电话,当时很委屈地说:“沈渊,你陪我喝酒吧。”

  声音很软,带着哭腔,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那是在撒娇。

  那天他带她回家,在他房间里,她一个人喝了三罐啤酒,小半杯白酒,醉的晕晕乎乎,躺在他床上,扯他袖子不让走,还硬是睁开眼睛把他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活脱脱的粘人[jing]。

  只是后来再没见过那么软乎的言忱。

  “言忱?”沈渊见她躺在地上喊她,但她抬起软绵绵的手捂住一只耳朵,结果手上没力气,直接滑到脸上。

  沈渊:“……”

  他摁了摁太阳[xue],大步流星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他又喊:“言忱?”

  言忱眉头紧皱,勉强睁眼看了下他,然后抬起手去触碰他,但没碰到又垂下手,她嘟囔道:“又做梦。”

  “……”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她对他倒是很放心。

  在他面前喝醉酒,还让他带着开房。

  以前给她纵容太多了是吧?

  沈渊轻叹[kou]气,无奈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言忱侧躺着,身体自然蜷缩,是防御[xing]很强的睡姿。

  他从那会儿就见识过,去南京的酒店里,两人睡一张床,他有时睡着了无意识靠近她,她都会醒,有一次他自己也醒了,就见她用特别防备的眼神看着他,像是随时要杀掉他。

  跟她在一起总会不自觉想起很多事。

  沈渊给她盖上被子,大抵是动作惊到了她,她忽地睁开眼睛。

  就是很多年前见到过的那种防备的眼神,浅[se]的瞳仁一动不动,应当是认出了他,几秒后又忽然放松,她伸手探向沈渊的脸,然后手指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沈渊:“……”

  这毛病能不能改?

  捏了他的脸还不够,又去捏他的耳朵。

  偏她神情很认真,像是在确认面前的人是谁。

  沈渊伸手遏制住她随意乱动的手,手心覆盖上去才发现她的手很凉。

  而言忱的身体僵硬了两秒,她忽然喊道:“沈渊。”

  “嗯?”

  “沈渊。”

  “嗯?”

  她笑了,“是你啊。”

  沈渊正要回答,只见她直接坐起来,身体前倾不偏不倚吻向他。

  作者有话要说: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说走就走,我有的是时间。——《我还年轻我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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