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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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弦月在天际撑开一方极小的天地,天[se]渐开,薄雾未散,院外朦胧的光深深浅浅掠入她眼底。

  滚烫的热度灼在她耳边,蜻蜓点水似的一点颤//麻从垂尖滑过。

  不可能不紧张。

  宁晏却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与燕翎皆是第一次,两个人之间隔阂太多,又没有感情基础,圆//房一拖再拖至今[ri],出一点岔子,后面越难。

  她深呼吸慢慢地配合他。

  呼吸[jiao]缠的暗夜,每一点细微的反应和动作都能被敏锐捕捉到。

  燕翎承认自己现在想要她,但是骨子里那股傲气终究有些折不下来,以至于动作有些磕碰,直到感受到她带着一点逢迎的讨好,心里那点不快被填补。

  仿佛有清羽在她心尖挠了挠,很[yang],也不适应,只是慢慢地,像有蜜糖趟进来,她以为这便是传说中的鱼//水之欢,直到骤然一股掰开的痛席卷全身,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豆大的汗密密麻麻渗出来。

  燕翎察觉到她的痛楚,只是这个时候,断然不可能半途而废,只得等等她。

  黑暗里那双视线锁住她,仿佛她是他的猎物,理智渐渐回防。

  这是夫妻义务,到了这一步,如果她往后退缩,他们之间就更难了,他不会缺女人,留给她的只是万劫不复。

  迟早都得越过这关。

  湿漉漉的眼眶泛红,慢吞吞地将手臂从他腋下伸过去,环抱住他的肩,小嘴在他耳边轻颤,“我可以了.....”

  ........

  雨过天晴,绵长的光线从窗棂投进来,宁晏察觉到面颊被阳光轻轻照[she]的温热,身后传来燕翎起床的动静,她却未睁开眼。

  早在燕翎醒时,她便已迷迷糊糊醒来,只是过于羞赧,昨夜到后来,理智渐渐被他给击垮,唇齿溢出一些嘤//咛,如今醒了觉得尴尬,不知怎么面对燕翎,干脆装睡,把这一劫给躲过去。

  燕翎站在床榻边上穿衣,特意侧开一些,让那和煦的晨阳落在她面颊,她侧身往外睡着,一张姣好的面容沐浴在光[se]里,面颊还微微残有一些红晕,往常这个时辰他早晨练去了,之前三[ri]没休息好,昨夜又闹晚了一些,是以起迟了。

  得到餍足的男人,眉宇里的[jing]神气不加掩饰。

  他看着自己的妻子,想起昨夜她的反应,心中是熨帖的,也不搅了她的安眠,悄声往浴室去了。

  宁晏继续睡着没动,直到浴室响动停歇,确认那道脚步声沉稳往外去了,她方才姗姗起了床,如霜第一个掀帘钻了进来,脸上的喜[se]溢于言表,俗话说圆房是新婚最后一道仪式,总算是圆满了。

  如月就腼腆多了,还不大好意思,昨夜荣嬷嬷特意将她支开,就是怕她面儿薄。

  如霜吩咐如月收拾床榻,自个儿伺候宁晏泡澡,扶着她跨入浴桶时,仔细瞧了瞧她身上,倒也没有明显的印子,如霜担心燕翎欺负宁晏,如今瞧着还好。

  替她擦背时,便低声道,“世子爷晓得疼惜您。”

  宁晏大抵猜出她的意思,白皙的面颊透出一抹粉[se]来,“你想岔了....”

  燕翎不是因为疼惜她,是因为不习惯亲吻。

  她也不习惯。

  宁晏细辨也没觉察出哪儿痛,就是浑身不舒服,骨头跟要散架似的,还有就是腿侧保持一个姿势过长,又酸又胀。

  待换洗出来,瞧见荣嬷嬷眼底有如释重负的泪,恍觉昨夜受累一晚也值了。

  原以为就要离开国公府,是以告病三[ri],如今峰回路转,宁晏自然得重新拾起这长媳的重担,规规矩矩去容山堂给长辈请安。

  今[ri]国公爷也在,想必也是刻意等着她,将其他人都给打发走了,他与徐氏坐在主位,一同看着她。

  宁晏径直跪下行了大礼,

  “父亲,母亲,媳妇在行宫言行无状,给燕家丢了脸,还请父亲和母亲责罚。”

  徐氏先前只是耳闻宁晏与燕翎起了龃龉,直到昨夜从国公府嘴里方听到了真实情况,此事可大可小,端看丈夫如何处置。

  燕国公这个时候就表现出粗犷男人的大度与爽快,扬手一挥,

  “多大点事,起来吧。”

  事实上,昨[ri]军营那桩事处置妥帖后,皇帝便将他招入皇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言下之意对宁晏不满。

  燕国公这个人极护短。

  皇帝护着燕翎,他就偏袒自己儿媳,

  “陛下,哪个女人家的背地里没点聒噪的话,更何况宁家丫头那也只是开开玩笑,过过嘴瘾罢了,您要斥责,不该首先斥责您的女儿么?再说了,您大可去后宫转转,臣就不信那么多妃子个个如表现出来那般爱慕您。”

  皇帝被燕国公堵得无话可说。

  皇帝当着燕翎的面,点醒外甥要反省自己,到了燕国公这,就按捺不住脾气了,总觉得自己外甥是最出众的儿郎,只有他挑拣别人的份,轮不到别人来埋汰他。

  燕国公的想法也很简单,进了门就是自家人,自家人轮不到外人置喙。

  更何况,他并不觉得宁晏犯了多大的错,喝[kou]酒玩闹玩闹而已,她又没去外头嚷嚷,偷听的是皇帝与燕翎,只能说,燕翎与皇帝,活该。

  至于宁晏不喜欢燕翎这事....

  长公主当年嫁给他时,也不喜欢他,还不是慢慢磨合的。

  哪怕身边坐着的这位徐氏,心里对他有几分真情实意的爱慕?

  婚姻里,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情感,等人过了大半辈子,才知道,陪伴是真。

  不过,宁晏会骑[she]喝酒这一出,着实令燕国公意外。

  “你什么时候学得骑[she]?”他笑吟吟问她。

  宁晏没想到公爹如此大度,心中万分愧疚,起身施礼道,“儿媳在外祖家学的,那时年轻,上过山下过海,也是个顽皮的。”

  也不知为何,在这位公爹面前,宁晏觉得自己无需去遮掩什么,又或者是他言语间那笃定的信任,令宁晏有一丝撼动。

  燕国公爽朗一笑,“很好,这一点像极了你母亲。”

  这里的“母亲”,可不是徐氏,而是已故的长公主。

  燕国公夫妇选择不追究她,自然最好,她也不好意思杵在这里,借[kou]去厨房忙碌。

  刚从容山堂出来,却在左侧抄手游廊撞上一人。

  三少爷燕璟站在五步开外,笑容熠熠朝她长揖一礼,“嫂嫂,您病好了吗?您这三[ri]未理厨房,可是愁坏我们了,我们被嫂嫂养刁了胃[kou],如今自家厨子的菜是吃不下去了....”

  燕璟比二少爷燕瓒又不同,甚有眼力劲,只字不提行宫的事。

  宁晏笑着还礼,“是我失礼,还请三弟海涵,我这就去厨房理事,保管让三弟吃到美味可[kou]的菜。”

  燕璟侧身让开路,笑容不变,“嫂子,旁的还在其次,就是上回做的那道清蒸鳜鱼,能否再做一道....”话落,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勺道,“我媳妇儿喜欢吃。”

  宁晏看着他失笑,“弟妹好福气,我这就去安排。”

  眼见宁晏越过他而去,燕璟想起一事,回眸道,“嫂嫂等等...”

  宁晏驻足回眸,“三弟还有何事?”

  燕璟又重新迈了过来,拱手道,“嫂嫂,我怎么觉得这厨子的[kou]味与明宴楼极像,据我所知,明宴楼从不外卖。”说完,打量宁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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