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现实可怕的未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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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柳在属于他的【未来】里,闻到了谢塔的味道。

        “想好了吗?”岑不明看着白柳,“要不要看你可怕的【未来】?”

        “或许有时候【未来】并不可怕呢?”白柳轻声回答,“当你知道你的【未来】里有某个人的时候。”

        白柳没有回头,平和地对岑不明伸出了自己的手,岑不明静默片刻,把装有异端7061的盒子放到了白柳的手心,然后用指纹解锁了盒子。

        沉甸甸的不锈钢盒子向四周折叠翻转打开,里面装着一片做工考究,样式古老的单片眼镜,包裹在一块细密的绒布里。

        “举到它平直与你的瞳位线,就像是近视配眼镜的时候,医生给你测度数那样,调整位置直到你面前这扇铁门变得透明。”

        唐二打沉声指挥白柳怎么使用这个单片眼镜,他的语气无法控制地变得复杂:“……然后你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未来】了。”

        与此同时,岑不明摁下了手表上的计时按钮。

        在秒针的滴答声音中,白柳透过半凸的,老旧的,上面全是各种刮痕的镜片看到了铁门渐渐消失,门后出现一片空寂的,空无一物的纯白。

        这纯白的光影一直往里不着边际地蔓延,好像无论怎么往里望,也只能徒劳地窥见这些没有感情的白光。

        终于,在白柳的眼睛望到开始发酸的时候,白光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雪花屏的小电视。

        小电视似乎意识到白柳在看它,边缘的按钮自发地跳动,似乎是在搜台,雪花屏闪烁两下,变成了黑白的旧电影字母开头,上面光点闪烁,正中央是一排大字字幕:

        【最后一个世界线游戏】

        【player:白柳以及他的朋友(?)们】

        【设定模式:极困难模式(地狱模式)】

        【设定游戏主线part1部分——生离死别的爱情悲剧】

        字幕淡去,小电视上的条杠闪烁两下,出现了一个非常不清晰的,就像是□□十年代的单机恐怖游戏般的第一视角的场景。

        白柳在小电视里看到了晃荡的水波,细碎的浮冰,和不断地从他口鼻上升的气泡,似乎他落水了,从四肢无力地浮动在他视野边缘的情况来看,他应该已经溺水超过四分钟,似乎马上就要溺死了。

        但他此刻好像手脚还在微弱地划动,看起来还有一定的意识。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往水面上划动,而是往水面下继续深潜——似乎想要去抓住落进水底的什么东西。

        随着屏幕的摇晃以及目光视角的转换,白柳看到了自己在抓什么东西——那是一颗不断地往更深的冰原海底里掉落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而就在白柳快要抓住的那一刻,有一只手穿过他的胸膛,先他一步抓住了那颗心脏,而在这只手抽回去的同时,似乎是为了斩草除根,毫不留情地捏爆了白柳的心脏。

        血雾从他的身体里爆开,蔓延到海水所及的所有地方。

        白柳看到自己缓慢地转过身来,张开四肢下沉,在一片红与蓝纵染的海域中,他的眼睑无力地闭合,小电视上的画面也开始不安稳地变黑晃荡。

        但白柳的确看见了那个捏碎他心脏的人,长着一张和塔维尔一模一样的脸。

        他就那样冷淡地,无动于衷地,握住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宛如神明般悬浮在水中,高高在上望着白柳在零度的水中冻僵。

        天光细微的光殒灭消失,天边的太阳残缺不全,只留四分之一,吞没白柳的海底更冷了。

        画面渐渐淡去,小电视上又出现一行新的字幕:

        【设定游戏主线part2部分——分道扬镳的十年旧友】

        这次的小电视画面摇晃得更厉害了,就像是有什么人提着白柳的领子在猛烈地甩他的头,在歇斯底里地对着他怒吼:

        “白柳!!你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你为了赢已经做了够多的事情了!!”

        白柳认出了这个声音。

        白柳也认出了这张在小电视里流着泪,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正在殴打他的人的脸——十年了,这倒真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露出这种表情。

        陆驿站站在他的面前,捏住他的肩膀和手臂,把他一遍又一遍地摔打在地里——这是他对犯人的手段。

        白柳身上鲜血淋漓,手脚上都是淤痕,但陆驿站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子被打歪了,鼻青脸肿的,一双向来苦恼或者温和的眼睛充满某种前所未有激烈情绪,一动不动地死盯着白柳,似乎随时准备冲上来。

        他们似乎蛮横地,毫不留情地彼此扭打了一架。

        白柳听到了自己剧烈的,粗重的呼吸声,他应该是受伤更严重的那个——陆驿站受过专业的擒拿训练,肉搏白柳是打不过他的。

        但伤势更轻的陆驿站却好像终于忍不住了一般,眼里渗出泪意来,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把全脸擦得血肉模糊的,然后抬起头来强忍哽咽地质问他:“白柳,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就是为了成为站在我对面的怪物吗?”

        “你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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