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们的浓情蜜意(1 / 2)
胸口闷痛一瞬,接着有腥咸的味道在喉中上涌。
赵政掏出丝帕掩唇咳嗽,不动声色地揩去了唇角的鲜血。
“孤中毒了。”
他抬脚向前,苏渝便下意识起身,扶住了赵政的胳膊。
在外人看来,似乎只是赵政要离开大殿,苏渝服侍而已。
但只有苏渝知道,赵政通过手臂传过来的重量,让他这个久经行伍的人都几乎无法行走。
担忧惊恐中,苏渝压低声音道:“卑职这就保护陛下回宫。”
“不,”赵政的手指紧紧握住,努力保持清醒,冷声道,“毒下在酒盏中。你去差人查。”
既然做了饵,就不能让大鱼逃脱。
苏渝一面应声,一面扶赵政到了殿门外。
日光之下,他看到一滴晶莹的汗珠从赵政额头滚落。
不管这是什么毒,必然能让人万分疼痛。
注意到这一幕的内侍总管李温舟迅速走过来,他努力掩饰惊慌失措的神情,劝赵政道:“奴婢伺候陛下赶快回宫。”
赵政摇了摇头。
“去魏国行馆。”
肚腹的疼痛和胸口的憋闷,让他说出的每句话,都要用光全部力气。
她也碰过酒杯,她也喝过杯中酒。
必须找到她,把她带回宫,看看她是否中毒。
魏子佩在马车中偷偷打量了很久姜禾的脸。
美而灵动,又透着十足的大气沉稳。
即便同为女子,又比姜禾还小上两岁,魏子佩也不得不承认姜禾很美。
但她同样气闷得不行。
“你为什么嫁给雍国国君?”
魏子佩质问道。
不久前在雍国行宫里,乍然见到姜禾没死的魏子佩激动难当,立刻听从她的安排带她出宫。
兄长魏忌的眼疾是因为心病,惊而失明,如果看到姜禾还好好的,应该便能不治而愈。
但如今翻涌的情绪褪去,魏子佩想起了另一件要紧的事来。
姜禾竟然嫁给了雍国国君!
她心里开始为兄长难过。
也开始恼恨起来。
猝然被人如此质问,姜禾却并未恼怒。
她已经摘去了凤冠,远山髻下的一张脸含笑看过来,温和、从容,就像是不会苛责弟妹的长姐。
见到她这样的目光,魏子佩鼓了鼓嘴巴,继续瞪着她。
姜禾缓缓道:“齐国公主在行宫遇刺死去,我不过是顶替她,暂时帮着雍国国君周旋而已。待刺杀齐国公主的奸细找出来,我就会出宫了。”
魏子佩一双眼睛转了转,脸上神情松动,伸手捉住了姜禾的衣袖。
“那如果这样,姐姐你能不能跟着我们,回魏国去?”
她像是变了一张脸,有些羞愧又有些顽皮,竟对姜禾撒起娇来。
姜禾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魏子佩没有躲开,反而笑起来。
“走嘛,走嘛,”她摇晃着姜禾的衣袖,“兄长在洛阳给你买了一处宅院,你得去看看,才知道他的用心。”
竟然买了宅院吗?
姜禾心中忽然似有大风灌入,鼓鼓囊囊,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惆怅。
齐国的宅邸里已经没有亲人,这世上能称之为亲人的,只有魏忌了吧。
他给她一个宅院,一个安身之处。
那她呢?或许助他得一个天下。
车铃作响,马车拐入魏国使馆。
由魏子佩亲自引路,姜禾很快便到了魏忌居住的寝殿。
还未敲门,便见有侍女从殿内走出,手中端着一个药碗。
碗中褐色汤药晃动,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侍女见魏子佩带人前来,连忙躬身施礼。
“还是不肯喝吗?”魏子佩瞅一眼汤药,蹙眉道,“医官说他惊怒伤心之下心脾俱损,需要补养。可眼下别说汤药,就连饭菜也不吃了。”
姜禾抬手接过药碗,轻声道:“我去吧。”
那侍女有些吃惊,可她见姜禾衣饰华丽,魏子佩又并未阻止,便小心避让开道路。
姜禾推开殿门走进去。
魏子佩却没有动。
侍女满脸不解地看向寝殿。
那个女人是谁?
为何她可以同公子独处一室?
室内燃着安神香,刻意没有燃灯。
窗帘蒙着厚厚的细纱,让这里阴暗得如同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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