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激烈争吵（2 / 2）

  她想：既然爸爸都回家了，那证明奶奶的问题应该不大了，说不定奶奶都出院了，明天早上再详细问问。

  乔铭薪想着想着，眼皮撑不下去，思绪渐渐涣散。

  “老乔，我得认真和你谈谈。”陈淑君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我们家现在根本没有存款，平时进货，囤货，开店的房租，水电哪一项不是钱？生活倒是能勉强维持，要是再硬挤一些是真没有了。”

  见乔全林沉默，陈淑君接着说：“这次妈住院，我们忙前忙后就不说了，整个住院的费用前后加起来七八万了！当初妈在农村时，我就提议给妈买医保，你们不听，说每年花那几百块干嘛？妈身体好着呢。你看看现在什么样？这次全自费，一分钱都报不了……”

  “现在说这么有用吗？我妈现在的情况，钱不比命重要？！”

  “你给我囔囔什么？”陈淑君情绪开始有些激动，多年来的委屈在此刻爆发，“乔全林，我刚刚那一段话有说过一句不给妈治病吗？妈每次生病，哪次不是我这个儿媳跑得最快？怎么？我抱怨两句你就开始和我囔囔？”

  “那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说清楚行不行？！别给我拐弯抹角的。”

  “我想表达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妈有三个儿子！凭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落在我们家上？把妈从农村接到城里来住是我们安排，房租我们出！日常起居我们照顾！生病我们跑医院！就连这么高昂的医疗费也是我们负担！我只想问问凭什么？！你其他两个兄弟呢？就可以不管你妈死活了吗？”

  陈淑君彻底歇斯底里。

  多年来积攒在心里的怨恨终于在此刻说了一出来。

  “嘭！”

  一只透明的玻璃杯猛烈的撞击在地板上，碎成无数块细小的晶体，散落一地。

  陈淑君尖叫了一声，捂着耳朵，跌坐在沙发上，满脸都是泪水。

  乔铭薪拉开门，拖鞋都来不及穿，赤脚跑过去一把把陈淑君抱进怀里，大声质问道：“爸！好好沟通不行吗？为什么要摔杯子！”

  乔全林情绪上头，没想起女儿还在房间里睡觉，一时间有些后悔。不知所措地看了乔铭薪和陈淑君一眼，渐渐冷静下来，也坐在了沙发上。

  “我哥和我弟家里都有困难……”

  “我们家里没有困难吗？！”陈淑君挣开乔铭薪的怀抱，几乎是吼出来：“你嫂子每年光是美容的费用都好几万，你弟呢？才前几个月才提了一辆新车。乔全林，而我呢？我跟了你十多年我得到了什么？每天都勒紧裤腰带计算家庭开销，起早贪黑的守店，你妈的事我以前有抱怨过一句话吗？我说了一点事实，你就和我发脾气，你还有良心吗？！”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我已经听够‘对不起’三个字了，但凡你能心疼我几分，你今天就不会在我面前摔这个杯子……”陈淑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你心疼你哥你弟没关系，我也不责备你什么了，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医疗费用的是铭薪读大学的钱，是我一点一滴攒下来的。女儿从小优秀，生活上我已经让她吃够多的苦了，我只想好好让她读个大学。”

  乔铭薪哭着摇头：“妈，我没吃苦，我过得很好。”

  陈淑君拉着女儿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是妈对不起你，没有让你享受好的生活条件。幸亏我女儿争气，成绩一直很优异。”

  “妈，你没有对不起我！现在读大学都有助学金，根本花不了几个钱。等读了大学我也可以打工赚钱补贴家用的！”

  乔全林全程沉默，也渐渐红了眼眶，拳头紧紧握在身侧，一句话没说拉开大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