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只是冰山一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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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青寒跟傅慕竹,可是性子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前者虽生长于帝王家,但却很幸运地保持住了性子中的单纯,因此左思鸢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够轻松卸下防备。

而后者就大不一样了,对于他,左思鸢一无所知,而唯一可以断定的是,傅慕竹这个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因而,在跟傅慕竹在一起时,她总是情不自禁多许多顾虑。

就比如现在,左思鸢迎着他的目光,知道他在等她的回应。

一丝尴尬的笑容,自她唇边牵起,左思鸢勾出了个比哭还像哭的笑意:“这个,傅丞相,你也知道,我昨天的话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

傅慕竹淡淡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时七,或许你觉得这是气话,但与我而言,似乎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哈?”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认真,左思鸢被结结实实地吓到,她垂下眼眸,看着那薄胎雪瓷茶杯里淡青色的茶汤:“傅丞相,你就别拿我开涮了,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啊?”

“你的话好矛盾啊。”傅慕竹语气带笑:“我的确有得不到的姑娘,而且她现在正坐在我的面前。”

左思鸢呼吸一滞,瞬间觉得这屋子里的炭火烧得会不会太旺了,怎么她浑身上下都有这种燥热难耐之感。

傅慕竹的话半真半假,她也不好再问下去,毕竟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可是她,哪有利用完别人立马就翻脸不认人的?

傅慕竹的目光灼灼,落在她如绸缎般丝滑的长发上,良久,才轻轻开口:“这件事情虽说是由你而起,但却不能由你来喊停,时七,你才刚认识牧青寒不久,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用来思考,他究竟是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

左思鸢惊讶地瞪大眼睛,感觉就在这一瞬间,房屋里的空气都纷纷化作实体,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

傅慕竹站起身来,离开客房,良久,她才再次鼓足勇气抬起头来。

牧青寒跟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说是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丞相,但这些虚名,从来都没有对两人之间的情谊造成过阻碍。

如果,这对兄弟最终反目了,那她左思鸢,将会成为朝廷针对的对象,挑拨两人之间关系的罪魁祸首!

这么大的罪责,她要如何担当得起呢?

左思鸢托着腮,思忖片刻之后,把茶香叫进屋中。

“去端王府问问,牧青寒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呢?”她吩咐道。

或许她和他之间的矛盾一解开,两人重归于好了,傅慕竹就会断了这种冲动。

茶香不情不愿地领了命,正要出门时,左思鸢再次叫住了她。

“对了,这次你不能以我的名义去问这件事情,懂我意思吗?”

茶香当即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左思鸢有些无奈地说:“我的意思是,你到了端王府后,先找到严飞,然后把他的话套出来,接着回来禀告我,懂了吗?”

“严……严飞。”姑娘家的心思被戳穿,茶香低下头,纤细的手指疯狂绞动着衣角的布料:“如果他就是不告诉我,或者连话都不屑于跟我说呢?”

左思鸢有点无语,就茶香平时这个心大漏风的性格,到了严飞这里却变得这么忸怩起来。

看来,这小姑娘是真要碰上命中的桃花劫了。

“这就要看他对你的心意啦!”左思鸢嘴角一弯:“你想想,如果他的心里有你,就一定会把王爷的行踪告诉你,省得你回来不能复命。”

顿了顿,她嘴角笑影更深,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茶香:“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对你真实的心意吗?”

茶香的目光闪烁着,终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点点头,转身出去。

大年伊始,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去,互相拜年,这倒显得端王府门庭冷落,连个客人都没有。

茶香走到端王府门前,先是伸出手,用力叩了叩门上的铜环,紧接着又意识到什么,改为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答,左思鸢侧着头,把耳朵贴在校门上。

突然,朱红色大门被从里打开,茶香一时失去平衡,一头朝着门槛里栽了进去——

严飞眼疾手快地朝后一闪,她意料之内地扑了空,费了好大劲儿才站稳脚跟。

“原来是茶香姑娘。”他神色淡漠地颔一颔首,注视着她好像注视着空气。

“你有什么事么?”

茶香的小脸此时红扑扑的,她嗫嚅一会儿,对严飞勾勾手指:“严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严飞看了看四周的侍卫,虽是面露难色,不过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引着茶香到了回廊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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