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不是左思鸢(1 / 2)
吉默第二次见到左思鸢的时候,她被丢在一间破茅草屋的角落里,身下只垫着层薄薄的茅草。
她闭着眼睛熟睡着,呼吸均匀而深沉。
他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这个女人,论容貌的确完美到无法挑剔,白皙的皮肤如同牛乳一般丝滑,那双灵动眼眸闭得紧紧的,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她眼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不同于他身边无数妖冶美艳的尤物,她身上带着一种独特的神秘气质,让人有种想要继续探寻的欲望。
“殿下。”属下在旁小声提醒。
吉默回过神来,视线却仍旧落在她身上,却开口问道:“她这样睡了多久了?”
“已经三四个时辰了。”
他心中默默一掐算,她所中的迷香一般两个时辰就自会解开,一般体质再差之人三个时辰也必定醒来,这女人还在睡着,不是真困了那就是……
“殿下,要不要现在……”
吉默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身走出茅草屋。
她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怎能安生地睡这么长时间,恐怕只是在装睡。
他倒没猜错,此时在茅草屋里,左思鸢掀开眼皮,环顾四周,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又潮又冷的屋子里满眼可见蜘蛛和老鼠。
左思鸢忍住想吐的冲动,努力回想刚才听到的话。
绑她过来的人,的确是南疆王子没错,但这里到底是哪,她又要怎么逃出去呢?
这时,残破的木门发出一声响动,她急忙闭上眼睛。
一盆水从她当头淋下。
左思鸢装出惊醒的样子,惊恐万分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这位英雄,你们抓错人了!”
黑衣人并不答话,沉默地看着她。
左思鸢不断挣扎着:“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但我不是左思鸢啊,我只是酒楼里一个杂役,你们把我放了,我带你们去找她!”
那人仍旧木桩似的呆站着,好像压根听不见她说的话。
左思鸢叹了口气:“你们要再不去抓人,她见我不在就会逃走的!”
她正演得入戏,忽然从门口进来个人,就着昏暗的灯光,左思鸢看清了他的脸。
虽然是完全陌生的面目,但那双深绿色的眼睛,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吉默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认识我?”
左思鸢把眼神移开,并未作答,似乎这是个很难的问题。
“抬起头来。”吉默命令道。
忽然,他身旁的黑衣人冲到她面前,强行掰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面对着他。
生人的气息顿时将她团团围住,左思鸢恨得咬牙切齿,水灵灵的大眼睛毫不示弱地瞪着他,目光寒凉。
“你都落在我手里了,怎么还不懂得示弱保命的道理?”吉默慢条斯理地说。
左思鸢被迫扬着头,以一种极为不适的姿势坐在地上,闻言,她蓦然轻笑,从牙缝中迸出几字:“别说,你们兄妹俩还真挺像的。”
吉默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深邃奇异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像条紧盯猎物的毒蛇:“看来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顿了顿,上前一步贴着左思鸢的耳朵问:“那你不如再猜猜,我把你绑到这里干什么?”
左思鸢下意识朝后躲避,却被黑衣人一指戳在了后腰的软骨,顿时疼得眼前发黑,死死咬住嘴唇这才不至于痛呼出声。
“如果你伤害我的话。”她的声音沙哑:“衡王殿下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么?”吉默笑容诡谲:“我倒挺想领略一下我妹夫的本领。”
闻言,左思鸢陷入沉默,垂下眼帘,不再言语,也不再答话。
“就这样就绝望了吗?”吉默幽幽然道:“如果你猜出我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或许还能给你个体面的结局。”
他的语气平淡,但话中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取人性命于他,只不过穿衣吃饭那样容易。
看来傅慕竹诚不欺我,左思鸢在心里巍然长叹。
但还等她想出对策,就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在这里,就算事先知道他的为人又能如何?
“想出来了么?”吉默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左思鸢心念飞转,再抬起头看他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你以为杀了我,衡王就愿意跟公主成亲了?他只会对你心生憎恨而已。”
“我当然不会现在就把你杀掉。”吉默笑容轻蔑,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这个女人的头脑:“我会把你藏起来,再伪造出鸢月楼人去楼空的景象,久而久之,他总会把你忘记的。”
“人去楼空”四个字,仿佛四把刀插进左思鸢的心脏。
她早该想到,对吉默这样的人来说,杀她一人还不够,总要毁尸灭迹才甘休。
左思鸢拼命压抑住狂跳的心脏,装作全不在意地一笑:“衡王殿下身边又不止我一人,你只解决掉我,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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