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是彼此的糖(1 / 2)
牧青寒一个趔趄,急忙扶住桌角才堪堪站住脚。
许是怕左思鸢担心,他回过头来,看着左思鸢嘴角勉强勾了勾。
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她才蓦然发现,他竟憔悴了这么多。
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左思鸢心头升起难过,语气之中带着歉疚:“青寒,你的身子……”
“我好得很。”牧青寒薄唇扬起个令人安心的弧度,伸手抓了抓脑后:“就是有点儿饿了。”
就在此时,他的肚子极其配合地叫了一声。
牧青寒满脸尴尬,把手按在胃上,却掩饰不住从里面不断传来的抗议声。
左思鸢又是好笑,又有些心疼:“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我想想。”牧青寒一面回忆一面道:“应该是从你回府之后。”
“也就是说,我晕倒的时候你就什么东西都没吃?”左思鸢愣住了。
牧青寒认真地摇头,纯黑的眼眸温润如玉:“倒也不是,太医给你熬的补药,我都命人多熬一碗。”
左思鸢柳眉一皱:“你吃药干什么?”
牧青寒有些落寞地说:“你为我受了那么多罪,最后还病倒了躺在床上,这样一来,我的心里会好受些。”
左思鸢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少年,有时候我真不得不佩服你独特的思维。”
即使这行为有点傻气,她仍觉得内心深处被人揉了一下,又是心疼,又觉得十分甜蜜。
“什么?”很显然,这又是一句牧青寒难以理解的话。
左思鸢深吸了口气,再起头来,已是如花笑靥,仿若朝阳之中盛开着的夕颜:“我饿了。”
隔了几日,终于又见到你心上之人的笑颜,牧青寒也微微笑了起来:“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推开房门,眼前已不复一连几日来的阴霾,他觉得阳光从未这么明媚过。
“王爷。”严飞早在院外守候,见牧青寒过来,急忙上前行礼。
牧青寒面上喜色未退,见了严飞,拽住他的袖子:“你在正好,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些精细清淡的饭菜来,时七醒了!”
“是。”严飞显然一愣,神情反倒变得犹豫,顿了顿,他才继续说:“宫里来人了。”
这么句话,让牧青寒满脸笑意,顷刻间冻在唇畔。
步至前厅,只见那周福海正在客座上坐着喝茶,见了他急忙下了座,笑逐颜开地上前行礼:“奴才参见衡王殿下。”
“免了。”牧青寒面无表情的脸上覆着层冰霜,这几日为了时七的事情奔波,他已很久未曾入宫。
今次又是牧青野的亲信亲自过府,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周福海陪着笑脸,又细又长的声音拖得老长,让人听了忍不住觉得烦躁:“皇上请您今儿务必要入宫一趟呢。”
“务必?”牧青寒淡淡重复。
“是。”周福海的身子像虾米般朝下弯着:“今儿是南疆王子进宫面圣的日子,您难道忘了不成?”
听到南疆这两个字,牧青寒锐利的锋眸中便泛起一层狠厉来。
“这个,本王倒确实没记住过。”
周福海哪里听得出这弦外之音,继续说着:“王爷,更衣随奴才入宫。”
“你哪只耳朵听到本王要去了?”牧青寒剑眉蹙起:“本王记得,揣测主子的意思,是要挨四十下板子的吧?”
周福海惊得肩膀一缩:“奴才不敢。”
牧青寒坐在椅子上,信手把手边红参茶取了来,轻呷一口:“南疆这种小地方来的所谓王子,也值得本王特意跑宫里去看?你回去吧。”
周福海一听这位爷又要给他找罪受了,当下脸色煞白,惶恐万状道:“别呀王爷,今日的宫宴满朝文武都会出席,您要是不去的话……”
“你这么想去的话,就自己去吧。”牧青寒眼眸之内闪烁着戏谑:“严飞,送客。”
他话音未落,一袭玄色劲装的严飞已立在周福海身前,像道影子。
周福海哭丧着脸,心里知道衡王是个惹不得的人,嘟嘟囔囔着跑出王府。
片刻过后,严飞回到前厅,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却是有些不安:“王爷,您不露面,真的可以吗?”
牧青寒从椅子上起身,似笑非笑道:“时七的身子骨还没好利索,我哪有闲心去看什么南疆王子?”
说罢,他缓缓踅回自己院落,只见左思鸢已经起了,她穿着身极清淡的豆绿色袄裙,如水长发仅用一支玉簪绾了最简单的一个发髻,正细细梳理着胸前的发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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