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罪人左思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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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奉皇上之命去死牢把左姑娘放出来。”

木夕颜哦了一声,不动声色道:“死牢偏远,怕是路不好走,恰好是本官的管辖范围,不妨让本官代公公跑这一趟?”

周福海愣了愣,旋即讪笑:“这,皇上吩咐的任务,若是假手于人,恐怕皇上要问罪于奴才了。”

“原来如此。”木夕颜莞尔一笑,让出一条道来:“公公请。”

周福海颔首而笑,还没走出几步,忽然被人从背后一个手刀劈在肩膀上,顿时朝后栽倒。

木夕颜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低声吩咐道:“把他给我看好了,等本官从死牢回来再放他走。”

“是,大人。”

死牢之中,左思鸢裹着被子,靠在墙角,眼光迷离看着天窗上投射进来的略微刺眼的日光。

虚弱的感觉侵袭而来,若不是存着一点获救的希望,只怕早已撑不下来了。

左思鸢眯着眼睛,在心里默默测算着时间,自从把药方给了牧青寒,已是第三天了,太子应该早就痊愈了才是。

就在此时,牢门外传来脚步声,左思鸢侧耳一听,柳眉轻颦。

木夕颜站在牢门外,给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开门。

左思鸢背对着她,迎着太阳像只慵懒的猫般眯了眯眼睛:“木姑娘。”

“你并未回头,为何知道是我?”木夕颜一惊。

左思鸢回头,虽是蓬头垢面,久未梳洗,却丝毫未曾影响她的美艳,不同于木夕颜眉眼之中的冷艳空寡,左思鸢像朵五月初绽的牡丹,美得娇艳欲滴,喧宾夺主。

她的眼神在木夕颜脸上停留了寥寥数秒,继而莞尔:“我认得青寒的脚步声,自然知道哪个不是他。”

闻言,木夕颜眼中神色一暗,情不自禁攥紧了拳头,定了定神才开口:“宣皇上口谕,左思鸢蓄意毒杀皇子,其罪容诛,后日午时押入刑场问斩。”

左思鸢抬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一般。

木夕颜抿了抿唇:“罪人左思鸢,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左思鸢不答,又盯了她半晌,直到木夕颜被看得心里发毛,就快恼羞成怒的时候,才嗓音轻快地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回去,让牧青野派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来宣旨,或者让他自己来。”

木夕颜瞪着她厉声喝道:“大胆!当今圣上的名讳,也是你个罪人能直呼其名的?”

左思鸢厌倦地抬眼看她:“不然你有手谕,拿出来看看也行。”

“笑话。”木夕颜虚张声势地笑了几声:“本官乃是朝廷命官,怎会伪造圣旨,左思鸢,这旨意你若是不接,可是杀头的大罪。”

左思鸢站起身来,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的眼睛逼问:“遵旨如何,抗旨又如何,难不成我有两颗脑袋,能让你们砍两次?”

木夕颜怒瞪着她,半晌冷笑:“管你接不接旨,明天晚上就会有人把死囚拉走,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

说罢,她转身,大步流星走出牢房。

待她走后,左思鸢靠在墙上,满脑子只剩下了明天晚上四个大字。

她当然不会相信木夕颜的鬼话,可她现在的的确确是京中禁卫军的副统领,若她真有那个胆子假传圣旨,只怕等这事传到牧青野耳朵里的时候,她的尸体早就被丢在乱葬岗,被野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下了。

又或者,她没有假传圣旨,而是牧青野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她?

冷汗瞬间遍布她的掌心,几天以来,她一直处在生死未卜的恐慌之中,紧绷着的神经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掉了。

左思鸢闭着眼睛告诉自己,总得想法子让牧青寒在明晚之前来救她才行。

可是如何才能让他知道呢?

出了死牢,她便立刻撞上迎面而来的牧青寒。

“你为何在此?”牧青寒一见了她,便蹙紧眉头,满脸防备地看着她。

木夕颜定了定神,粲然一笑解释道:“我是来宣旨的,太子殿下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左姑娘并未曾毒杀皇子,已经被皇上下旨放出宫了。”

“出宫了?”牧青寒一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早就放了。”木夕颜想了想道:“方才已经坐上马车离宫了,我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快出宫门了吧。”

“知道了。”

牧青寒迫不及待转身,朝门口方向跑去,只草草丢了句话给她。

待他走后,木夕颜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带着欢欣雀跃的背影,眼底的怨毒蔓延开来。

你不是一生一世非她不娶吗?

那我倒要看看,等你们真的天人永隔的时候,你没了这个女人到底还能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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