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1 / 2)
温念房子的格局是三室一厅,但只有一间卧室,其余两间屋子,一间是书房,一间是藏酒阁。
藏酒的房间格子柜封顶,内藏了无数好酒,温念在柜架前缓步走过,手指在铭牌上游移,取出了一支红酒。
她弯下腰,在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只玻璃杯,回到了客厅。
温念坐在沙发上,她也懒得醒酒了,将暗红的酒液倾倒进玻璃杯中,靠在沙发背上,听着卧室内的动静饮酒。
柔软的唇贴在玻璃杯边沿,细抿着红酒的香,她眸色深暗,獠牙浅出,仿佛品味心头所好。
响动震天彻地。
单独!关在房间内的仲桑榆被身体中狼人的狂性折磨到天明,撕咬狩猎的本性才得以平复。
她的身体仍然富有活力,但精神历经一场大战,疲倦到了极点,靠窗坐着,整个人如灵魂出窍一般,心中乏力。
不知是转化剂的副作用,还是因为温念的存在,这一次月圆夜野性难驯,比以往都更危险。
仲桑榆抬起自己的手臂,她用来束缚自己行动的蓝色的丝质布条将手臂重重缠绕,但效果微乎其微。
她信手一扯,布条崩断。
那布条来自于温念的床单,仲桑榆看向温念那杆床,床板坍塌,被套垫絮被刨得一塌糊涂,羽绒飞了满屋。
不止床,台灯摔在地上,灯罩连着灯泡破成碎片,床头柜支离破碎,封顶的一派衣柜齐齐倒塌,连墙皮都掉了一大块,屋内景象,简直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仲桑榆以手覆额,掩住眼睛,深深地呻/吟了一声,她忽然万分不愿出去面对温念。
昨夜的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太难看,她羞于将自己的弱点示于人前,这点思想在温念面前更重。
这时候响起了两声敲门声,温念在外头说道:“左边上面的衣柜有你可以穿的衣服,都是新的。如果衣柜还在的话。”
仲桑榆叹了口气,在从柜中滑出的衣物中寻找,等她收拾好走出门时,一阵恍惚,她现在是在温念的家中。
温念这边是半开放式的厨房,从客厅可以望见厨房的景象,温念穿着围裙,头发挽了上去用发卡夹着,窗外橘黄色的光芒从后照在她身上,将她的发丝晕染成金色。
温念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说道:“你穿着这衣服倒挺合身。昨天楠楠来过了,我跟她说了你的情况,让她放心,她现在应该回学校去了。”
仲桑榆站在厨房外边,说道:“温老师,昨天的事,对不起……”
“你在为什么道歉?”
仲桑榆没有作声。
温念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撑着台面,笑道:“你昨天不是还叫我的名字了么,怎么又换回去了。”
仲桑榆抿了抿嘴唇,她是情急之下,大脑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明明已经有些淡忘了夜里的事,温念一提,她又清晰地记了起来,局促地站在原地,“温老师……”
“你叫我名字吧,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作为交换,我叫你桑榆怎么样。总是温老师的称呼,太生疏,我想有了昨天的事,我们怎么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
“温……要糊了。”
温念正笑盈盈等着仲桑榆开口,“啊——”
锅里发出一阵焦糊味,温念匆忙关了火。
仲桑榆望着两面焦黑的吐司,沉默片刻,“你煎的焦糖味的?”
温念脸色一黑,咬着牙笑道:“我是第一次做,没把握好火候。”
“你们血族也习惯吃早饭吗?”仲桑榆思忖着,唐楠就没有这个习惯,不知道是纯血和普通人转化来的血族的差异,还是只是习惯问题。
“给你做的。”
仲桑榆思绪忽然断片,错愕地望向温念。
“我想你折腾了一夜,精疲力尽,会需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晨光柔和,如同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身心。
仲桑榆倍感惬意,身体前所未有的懒散松懈,所以毫无防备,被这一击直中心脏。
她怔怔看了温念许久,问道:“我能尝尝吗?”
温念将煎的吐司盛盘,递给仲桑榆。
仲桑榆空手拿起一块,咬掉了一点边角,咀嚼得很慢。
她心里逐渐热起来,热意漫上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难过,情绪太复杂,很难去掰扯清楚。
只是这一刻心血来潮,心中的感觉分外明确:眼前的人不过相识两个月,完全说不上熟稔也好,自己和她地位的差距也好,对自身缺陷的自卑恐惧也好,害怕改变、害怕坏的结果也好,她都觉得无所谓了。
即便是因为瞻前顾后而痛苦不堪,她也很想离她近一点。
仲桑榆喉中如堵,良久,她声音微哑,说道:“煎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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