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洞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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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太学之时,她就经常和裴君越一道出入。两人脾气相投,好事坏事都一起做。就连陛下都动过撮合两人的心思。

但沐沉夕并不知晓,她只知道陛下经常戳着她的脑门子训斥,说她和裴君越是狼狈为奸。她不以为然,向来裴君越都只是她的跟班儿,顶多他算是助纣为孽。

“可曾什么”她疑惑地瞧着他,怎么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没什么。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下吧。”

沐沉夕起身走到铜镜前摘凤冠,摘到一半又转过头来“你是不是想问,我和太子可曾有过节你放心,我们关系好着呢,没什么过节。”

说完,沐沉夕发现,谢云诀的脸色有些阴沉。

“硬要说有,那就是当年他被召回长安。回来前喝醉了酒说胡话,挨了我一枪。扎在屁股上,被横着抬回了长安。当然,他脾气好,小打小闹的也不会计较的。”

“他脾气好”谢云诀冷笑,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去,怕是会觉得沐沉夕失了智。

沐沉夕没有注意到谢云诀语气有些不妥,她卸下了凤冠,垂下满头青丝。正要脱下那繁复的衣衫,忽然想起一件事。

成了婚,是不是就该睡在一起了

可她还记得,在太学之时,她的寝舍与谢云诀的挨在一起。一次醉酒归来,误闯了他的房间,趴在他的床上倒头就睡。

谢云诀回来,不但将她赶了出去,更是连同床单被褥全部丢了出来,连夜就搬了新的床榻。

他素爱整洁,寻常人更是近不得他身。

若是要她和他同床共枕,只怕谢云诀天天都要换床榻。谢家这样的世家,虽家底雄厚,但也不似商户一般铺张浪费,否则平白遭人口舌。

至于洞房,她更是想也不敢想。

于是沐沉夕自觉走向柜子,想翻出被褥来。

“你做什么”

“我我铺床”

谢云诀转头瞧了眼大红色的被褥“不是已经铺好了”

她犹疑地看着他,只见谢云诀拍了拍身旁的床板。这熟悉的动作让沐沉夕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那大约是她十六岁的时候,彼时她已入太学三年,因为课业不佳,便一直被陛下勒令留在太学。

而谢云诀却因为天资聪颖,早已过了科考,成了金科状元。过了殿试之后,他便要入朝为官。

自然也不会再来太学。

沐沉夕莫名地失落,于是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饮酒。

院中的海棠花树开得绚烂,纷纷扬扬洒落。她不知不觉就醉了酒,迷迷糊糊闯入了他的屋内。

谢云诀恰巧归来收拾些物件,一推门便瞧见了正抱着他枕头的沐沉夕。

她坐起身来,望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忽然开心了起来。

“谢兄,你是回来看我的么”

“不是。”他冷了脸,自顾自走向了书案,收拾些笔墨纸砚。

她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可是身子不稳,踉跄着扑倒在地。

谢云诀却头也不回,将书案上的宣纸归拢,慢条斯理。

她好不容易爬起来,瘪着嘴嘟嚷“你我床榻只有一墙之隔,也算是同床共枕了三年。都说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都有三百年的缘分了,以后都不能朝夕相见,怎么也不同我道个别”

谢云诀攥着宣纸的手紧了紧,转头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你我皆是男子,何来的共枕眠”

“我”沐沉夕醉得迷糊,全然忘了辩解。

当初陛下让她以沐沉念的名义女扮男装入的太学,就是看她年岁小,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

加上她行为举止又豪放,比起长安城里的世家公子们不知道多了几分的男儿气。

以至于这三年,竟然没有人怀疑过。

“好好好,你不认就不认。”她拍了拍床板,“都是要走了,我有许多衷肠要对你倾诉。要不今晚我们抵足而眠,聊个通宵”

谢云诀如蒙大辱,转身拂袖而去。

沐沉夕急了,晃晃悠悠扑了上去。这一扑,谢云诀始料未及,被撞得跌倒在地。

还未发作,她便抱住了他,蹭了蹭他的衣衫,喷着酒气道“谢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模样最好的男子。”

谢云诀僵住了,她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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