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2 / 2)

加入书签

“这不是只有宫里才能喝到的茶不会让他怀疑你是谁”他问。

顾南衣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到了这时候,他怀疑不怀疑已经不重要了。”

沈其昌这么急切地来汴京,非要同她面谈不可,显然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内情对顾南衣来说,不是显然,而是果然。

身为先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沈其昌果然已经知道一些事很久很久、却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秦朗瞥了顾南衣一眼。

他可还没忘记沈其昌那封信的蹊跷,和最终突然就扯到了李承淮身上的怀疑。

和顾南衣不同,汴京城里无论是谁,对秦朗来说都是初次见面不久的陌生人,谁都和他没旧。

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怀疑任何人是居心叵测。

秦朗把漆盒的盖子合上,道,“等他来了再沏。”

家里的东西一直是秦朗管着收藏,顾南衣向来当个撒手掌柜,这次便也就直接交给了他。

沈其昌昨日便送了信来,说已在汴京外五里地的一个驿站歇脚,明日启程再出发小半日便能到汴京城里,下午便到长安巷。

他年纪大了,赶路更是不易,从通宝到汴京这一路走走停停居然花了近二十天的时间。

因此顾南衣算了算路程,觉得或许要等到黄昏时才能见到沈其昌,谁知道才晌午刚过,沈其昌便匆匆到长安巷敲响了她的院门。

见秦朗将沈其昌带入门时,顾南衣还有些惊讶,“我道先生还要晚些时候才能到。”

“我入城便直奔此处而来了。”沈其昌笑了笑,迈入门内后却是感慨地凝视了顾南衣一眼,随即弯腰向她郑重地行了个礼,“草民沈其昌拜见殿下,前两次草民见殿下似乎有意隐瞒身份,便顺势而为,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谅解。”

顾南衣倒不惊讶于沈其昌的做法,她扬了下眉,柔和道,“您如今致仕成了平民,我不也是一样先生过来坐下说话吧。”

沈其昌同顾南衣到底认识多年,闻言也不拘束,应是起身便慢慢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半开玩笑地说,“我还以为今日这桌子边上会有许多人在呢。”

“承淮说他要来,”顾南衣道,“倒是迟了,想必有什么事情耽误。”

话刚说完,门又被人敲响了一次。

顾南衣以为这次总该是李承淮,谁知道又猜错了一次。

来的人被秦朗堵在了门外,顾南衣一开始还没发觉,直到听见一声熟悉的求救才哭笑不得地反应了过来。

“顾姑娘”秦北渊的心腹扯着嗓子喊道,“相爷这边也是带着可用的消息来的”

沈其昌诧异地转头看了过去,“秦相来了”他很快又恍然地自己领悟了过来,“也对,他理应来的。”

见顾南衣不起身,沈其昌便有闲情逸致地同她叙旧两句。

“这蛊虫其实早有传闻,宣阁曾经同先帝和我说起过一次,原是想用在先帝身上的,但先帝说自己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便拒绝了宣阁去冒险。后来宣阁再去南疆之前,其实又同我隐晦地提起过。”沈其昌叹息道,“他原本是想将子蛊种在自己身上,等适当的时候为您解蛊,可”

“可他没想到南疆对他而言竟险些成了葬身之地。”顾南衣道。

沈其昌缓缓点了头,“他只得退而求其次,选了秦相来当这个人选。”

沈其昌的话却叫顾南衣觉得有点好笑。

明明从前人人都知道秦北渊同她势不两立,怎么她只是死了三年,突然又这么多人觉得秦北渊对她抱着绮思多年不曾开口了

“宣阁的选择倒不能算错,”她懒洋洋地说,“毕竟秦朗阴差阳错,身上也带了子蛊。几年前,我便是凭着子母蛊的吸引同他遇见的。”

也亏得是遇见秦朗,如果顾南衣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在汴京城,阴差阳错总是和秦北渊遇上,还不得呕死她

再紧接着,就该发现秦北渊是她的解药了。

顾南衣想到这可能的走向,不由得暗自摇头还好事情不是如此。

她转头朝门口喊道,“秦朗,我渴了。”

正和秦北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的秦朗撇了撇嘴。

这不是叫他退一步的意思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秦朗虽然退步让秦北渊带着心腹进了门里,但去沏茶的时候,他只带了两个杯子出来。

一杯放在顾南衣面前,另一杯是给沈其昌的。

沈其昌只一嗅便道,“这是西山云雾,定是今年才到宫中的了陛下送来给您的吧”

顾南衣颔首道,“我想先生喜欢,便用这来招待了。”

沈其昌握着茶杯半开玩笑地道,“致仕之后,最怀念的,却是这同别人不同的杯中物。”

“陛下赏的还有许多,您带走便是。”顾南衣无所谓道。

沈其昌却摇了摇头,道,“多谢殿下好意,但这次草民恐怕会在汴京住上一段时间了。”

话说到这里,也算闲聊结束,转向正题的意思。

顾南衣举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确实还是从前宫中时常喝的味道。

不过若只喝街上一两银子便能买一两的茶叶,顾南衣觉得日子也是一样地过。

她可不想再回到从前每天都累得头疼的生活中去。

“我在信中问先生的事情,先生想必有重要的答案要告诉我了。”顾南衣道。

她全程没看秦北渊一眼,好似那儿根本没坐着个大活人似的。

秦朗更是直接坐在了顾南衣身旁,把她和秦北渊隔了开来要知道,原本这两人中间就隔着两个椅子那么远。

秦朗这一坐,秦北渊便离顾南衣足足一个空位又一个秦朗那么多。

顾南衣侧脸瞧了秦朗的动作,也不发话就将目光收了回去,显然是放任的态度。

“李尚书抽不开身,陛下另外派了要事给他。”秦北渊道,“想必要等事情告一段落才能再来拜访。”

沈其昌点了一下头,沉吟片刻,开口道,“其实殿下信中所问”

才说了几个字,门又被人敲响了。

秦朗这回坐着没动。

他担当着这个屏障的重任,正好阻挡了秦北渊的视野,将顾南衣藏了个严实,当然一屁股坐下去就不想起来了。

秦北渊的心腹只得去应门,还见了两张熟面孔,一愣,道,“苏姑娘,福总管。”

来人正是苏妩和上午刚来过一次长安巷的福林。

前者想也是自己听闻消息匆匆赶来,后者却是才回宫不久就被薛振派过来的。

福林环视一圈,尴尬地解释道,“陛下繁忙,令我原模原样地将听到的话都带回去转达殿下宽恕则个。”

他来之前,可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人在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