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二十六(2 / 2)
修罗门只要金钱,若是付不起此人身价的银两,自是不会出手。若是似皇这般强大的,不会有杀手接,他们也不敢接!接了便是有来无回!
但,修罗门杀手遍布天下,又行踪诡秘不定,若查起来,怕是要不少时日。
先前总以为安妃是诸葛隻的人,但先后几回打探诸葛隻,都探不出消息。
夏无归褐瞳微眯,散发出摄人森然的威压。半响,他沉声开口:“查!”
玻璃点头,转身走出大殿。
除了修罗门,他想不出还有何种地方,会手段如此残忍,让女子不育。素来威震四方的帝王,竟不敢想象安潇湘的过往,经历了何种残酷的事。
安潇湘扶着险些脑震荡的头,回到院子里,捡起那根树枝接着练。
她故意激夏无归耍剑,却没想到他竟真的顺她的意,给她来了一套威风凛凛的剑法。她真以为那个鼻孔朝天的家伙会嘲讽她两句,比如‘你配吗’‘就凭你’之类的羞辱套餐。
不得不说,夏无归虽然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但他的剑气和内息是真厉害,耍起剑来也挺帅的。
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剑气,剑气与内力结合,真气迸合于握剑的瞬间。
安潇湘蓝眸一瞬不瞬盯着树枝,想着夏无归挥动真气的模样,用尽全力跃起,直飞过了满是锦鲤的水塘。
嗯?剑气呢?
安潇湘有点摸不着头脑,内息、真气结合的瞬间,她便将树枝劈砍了出去。
她那一急,愣是轻功点水都做到了,但仍然未出现半分剑气。
于是,安潇湘成功卡在了第四重,迟迟没有进展。
太医差人送来了汤药与药贴。她闻着味就想吐,却还是忍着喝了下去,简直苦炸了。
橙子与桃子在一旁刺绣,安潇湘支着脑袋,一直想着骤停的内功进展。
霍的,一只鸟儿停在了窗前,蓝绿相间的漂亮极了。安潇湘详装伸懒腰,回了房,那鸟儿也跟着飞了去。
一入屋,她便关上了门窗,将鸟儿脚上的纸条取了下来:‘潇湘,等本王回来,此生,本王非你不娶。’
她垂眸,狠狠抖了抖眉头。
诸葛明空这般固执,不如此时,将这段本不该有的感情,彻底斩断。
况且,他若是真的爱她,早已将她救出去了,何苦等到事后说这话,只让她觉得虚伪。
她写道:‘诸葛先生,潇湘不会嫁给你的,你也别再写信来了,皇待我很好,不劳您费心了。注意身体,各自珍重。’
安潇湘将纸条塞好,开窗放飞了鸟儿。
她一向爱憎分明,诸葛明空于她算是有恩,她不能因此就嫁给他,不如趁还未陷得太深,尽早斩草除根。
而刚放飞鸟儿,又一只鸽子飞至窗前。
嗯?除了诸葛明空,还会有谁给她送信来。
安潇湘一怔,将鸽子腿上的信件取出来:‘相公,我已向星河听说了您有难被困于宫中,奴家愿助相公出宫,相公便趁冬至节,举国同庆,城门大开,混入宴席之中,趁乱逃脱,奴家会同您接应。’
安潇湘掰指一算,冬至节还有小两月,她身为夏无归的妃子,怎么也应该出席意思意思。除了时间久了点,别的都还好。
她倒是没想到,柚子如此柔弱的女子,竟对这些事了若指掌,想必,柚子也并非简单的人物。
安潇湘想了想,写上:‘多谢。’放飞了鸽子。
她于柚子其实并不了解,她只知道,柚子家中老父亲将她卖到了盛华赌庄,而她时常在柚子面前装聋作哑,柚子心地善良,是半分未嫌弃过她。
一晃眼,又是几日过去了。
安潇湘练了一早的树枝剑气,面上已有薄汗,她歇了口气,接过桃子递来的帕子拭汗。
浅蓝色的衣摆因太过妨碍,而她的动作被她微微撩起,衣袖也用丝带固定于手臂,而她的长发被高高束起,徒生一股英姿飒爽之势,颇有侠女风范。
橙子从前院门口走来,轻声道:“主子,皇刚到前院,看样子是在等您一块用膳。”
闻言,安潇湘眉梢一挑,掩下眸底的嫌恶与恶寒。转而将锦帕递给桃子,大步朝前院而去。
也不知那个神经病总来做什么,总之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也习惯了,只要狂拍夏无归的马屁就行。
橙子忙跟上来,轻声道:“主子,您不梳妆便罢了,如此便面见皇,怕是不妥。”
安潇湘垂眸,身上浅蓝色衣裙是按她的眸色搭配。衣摆与衣袖太碍事,被她绑至小腿处,白皙藕臂袒露在外,小腿因晨练而透着香汗。
她伸手,摸了摸贴着药贴还微微作痛的后脑勺,伸了个懒腰:“有啥不妥的,都是夫妻了啥样不能面对面的。”
虽很不想承认,但她这会儿就是夏无归名头上的妃子,只是名头上罢了,她可不会因为这个,而减轻她对夏无归的憎恶。
啥样不妥,她非要啥样出现,最好让夏无归嫌她邋遢丑陋,将她逐出宫去,她便有光明正大出宫的机会了。
而这句话,被内力深厚在不远处的前院,阖眸沉息至高无上的帝王听到了。
夏无归猛然睁眼,浓眉微扬,唇畔勾起熟悉的弧度,褐瞳之中难掩愉悦之色。
不知为何,亲耳听见这女人直言,夫妻之间坦诚相待,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许多。
玻璃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忽然不经意地发现,皇竟笑了。皇莫名其妙地便笑了,还笑得特别开心……这让他觉得特别渗人。
安潇湘不顾橙子的劝阻,依旧半分没变,衣衫不整地到了前院,入了屋子,不顾坐着气场强大的夏无归,便入了座。
待她进屋之后,便有宫人传膳进来,将一道道奢华无度的菜,摆放于桌上。
安潇湘眸色漠然,偏头扫了一眼夏无归,“请问,我尊贵的皇帝陛下,您可以入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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