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习习六十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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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佻地用折扇,挑起她的下颚。如同往日那般温柔的声线,透着一丝轻浮:“美人儿,找本王有何事?”

安潇湘伸手将欧阳习习的折扇挪开,并默默退后一步。

本来她想好好说话的,但欧阳习习果真是半分没变,如此轻浮多情放浪,让她不想与他交流。

安潇湘伸手拦住还想凑过来的欧阳习习,直奔主题:“我是安潇湘……的人。”

本来想直接表明身份,霍然想起在场的人有点多,于是添了后头的俩字。

毕竟,她这会儿还是全星凛大陆通缉的人啊!

闻言,站在不远处的琉璃面色一沉,不动声色地偏头,看了一眼。

而欧阳习习果真顿住脚步,神情一下严肃了。

他“啪”的一声将折扇收了起来,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哦?这位姑娘忽然现身于在下的府邸之中,在下该如何信任你?”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欧阳习习敲折扇时,竟有一丝光芒折射出来。

安潇湘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我们主人有事相求,虽说有些唐突,但也是迫不得已,你先让不相干的人离开,我们一一细说……”

“好,你们都出去。”

本以为欧阳习习还会与她争辩几句,怎料他答应地很干脆。

琉璃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却还是听从欧阳习习,转身离开了。

各个舞姬歌姬也一言不发地推出大殿,大殿一时之间空旷了许多,只剩下安潇湘与欧阳习习大眼瞪小眼。

安潇湘对上欧阳习习那双似笑非笑的眸,知道他在等着自个解释来历啥的,于是很快将早已准备好的剧本,念了出来:“其实,我们主人得了不治之症,想请您拿一颗碧玉回魂丹江湖救急!”

欧阳习习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手指与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脸上写满了不信。

不信也很正常,毕竟她凭空冒出来说是自个的人,而且狮子大开口一要就是国宝……换她她也不信。

她只是想知道,欧阳习习与她的友谊有多么深厚,值不值得她信任!

实际上,即便是“安潇湘本人”亲自来了,也不一定能将碧玉回魂丹请出来,毕竟她与欧阳习习的友情也没有好到,让他拿国宝出来救命的程度。

而此时,欧阳习习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皱眉:“你怎知碧玉回魂丹?”

碧玉回魂丹是尚国秘闻,寻常人是不会知道的。百里忘川作为一神医,自然非一般人。

“我只是转告原话罢了,主子从何而来的消息,我并不清楚。”安潇湘摸了摸下巴,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圆了这个谎。

将问题抛给自己,的确是很明智的选择。

看着欧阳习习依旧怀疑的目光,安潇湘思考了一下,接着道:“我们家主子还说,欧阳先生,我一直都想跟您再切磋一下赌术。这是原话。”

回想一下,之前与欧阳习习的接触的确少之又少,最多就是在赌场里头碰碰面……她赌王的名号还稳稳地冠在头顶上,这事欧阳习习是知道的。

果然,听到这话,欧阳习习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哦?竟真是安姑娘的人。”

见他终于肯相信自个,安潇湘重重点了点头,正欲上前一步说些什么。

忽然,欧阳习习“噗”的一下张开折扇,迅速将折扇从安潇湘面前扇过。

一阵风带着不明粉末扑面而来,待安潇湘反应过来,已经无力反抗了。

大脑愈发昏沉,浑身使不上劲,脑海中飘过几个字:‘靠!被暗算了!’

“砰”的一声,安潇湘的身体软绵绵地跌在地上,与黑红相间的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造成了不小的声响。

一直守在门外的琉璃闻声而入,他淡淡的目光落在安潇湘身上,一挥手,立即有人进来将安潇湘抬了起来。

欧阳习习面色丝毫未变,唇边弧度依旧,目色却是毫无波澜:“带下去。”

琉璃垂首:“公子,若她真是夏王后的人,皇上那……”

欧阳习习淡淡的目光落在琉璃身上,却含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怎么?你还要指使我如何行事?”

“属下不敢。”琉璃欲言又止地将人带了出去。

公子的心思,他是越发地猜不透了。

在琉璃带人离开的半刻钟后,一双黑靴踏入大殿,声响很轻,却很沉稳,足以看出此人武功高深。

此时,他犹如影卫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迸发着威重。

欧阳习习唇角依旧是那熟悉的弧度,犹如一个翩翩公子般,敲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转过了身。

待看清大殿之中的人时,他眸色微怔,而后又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泽。半响,他才缓声开口:“大皇子殿下,许久不见。哪儿的风竟将您吹来了?”

殿中人对上欧阳习习几近嘲讽的目光,倒也未与他计较,只是淡然地扫视四周:“那个女人呢?”

“女人?在下的屋檐之下,最多的便是女人,大皇子殿下说的是哪一个?”欧阳习习挑眉,依旧风流无谓的模样,仿若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

殿中人皱了皱眉:“我方才看着她入殿中……即便多年未见,你我疏离了些,但你与我终究是兄弟。况且,她是无辜的。”

本是皇权贵胄,他却布衣加身,毫无上位者的架子。

说这话时,他神情淡然,似眼前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但欧阳习习知道,眼前的人素来无欲无求,能让他开口索要的人,绝非偶然。

欧阳习习淡然一笑,不紧不慢地转身,侧坐于主座之上。他“啪”的一声敲开了折扇,轻轻地摇了摇:“那个声称是夏王后侍女的人,竟是你的人?”

殿中人闻言,摇摇头,而后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

见他如此,欧阳习习勾了勾唇角:“大皇子殿下如此反复无常,在下便更要与那位姑娘彻夜长谈一番,方能知晓,大皇子是否认错了人。”

殿中人皱眉,声线淡之又淡:“你从前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似意识到咄咄逼人这个词太过了,他又开口,想说些什么,却立即被欧阳习习打断。

欧阳习习一敲折扇,唇边的弧度毫无笑意:“大皇子殿下若想要人,便与父皇讨要。父皇开口了,在下自然不敢藏人。”

殿中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道:“你明知,我与父皇……”

接下来的话,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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