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陈年花酿(1 / 1)

加入书签

“自重!”耿泽简忿忿,这女人这种话竟然都能说出口,厌恶她不是没有理由的。甩下这句话,耿泽简绝尘而去,那扇雕花木门也随之“砰”的一声关掉了,徐清浅甚至还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等着瞧,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这院中留下咬牙切齿的女人,跺了跺脚,看着那扇还在摇晃的门,撒气般的把桌上的瓷碗扫到地上,不管地上的一片狼藉转身离去。

屋内的耿泽简则皱着眉头,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原以为把正院让给那女人,自己来这宁静的偏院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女人却阴魂不散似的追到偏院来了!难不成这偏院也给她?这简府,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耿泽简心中烦闷,没有被朝廷之事急火攻心,却被一个女人逼到如此地步,罢了,去京城最大的酒楼醉西楼解一下烦闷吧。有美酒相伴,足以慰风尘,暂且把世俗之事抛之脑后。耿泽简换了一身靛蓝色衣衫,也没有叫下人陪伴就匆匆出门了。现在这简府,可不是安心之所了,耿泽简没有丝毫留恋。

一身红衣,张扬跋扈的女人从偏院走出,一路上碰到的下人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敢上前谄媚,都知道这是不好惹的主。偶尔有一个不长眼的,免不了被徐清浅踢上一脚。毕竟是大将军的千金,想来是习过武的,大概是吃不了其中苦头才作罢,但这一脚也用着巧劲儿,踢在人身上怪疼的。

气吁吁走到正院,才有人敢迎上前来,一身淡粉色衣裤,素发两髻,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两分紧张,还有更多的担忧,正是前几天刚跟在徐清浅身边的小丫鬟春桃。

“干什么!”徐清浅一脸不耐烦,刚在耿泽简那里受了气,心情自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暴躁。

“公……公子出门了。”春桃额头上隐隐就有汗珠落下来,这几天在徐清浅身边挨了不少揍,小姐生性暴躁,目无礼法,完全按着性子做事,其他下人都怕的不得了,只有春桃聪明伶俐,才敢时刻伴在身边,可这也不代表能免受责罚。

“哦?他是有多不愿在家里待?”徐清浅纤纤玉手化作绕指柔,抚摸着鬓角的墨色长发,一抹玩味的笑容爬上那张绝美的脸上。

“可看清往哪个方向走了?”美人神色一凛,漫不经心的撇在春桃的脸上,耿泽简,既然你有意要躲我,就别怪我穷追不舍,作为你的未婚妻,最有资格站在身边的就是我。

“公子兴许是吃酒去了。”春桃依旧跪在地上,在徐清浅面前,是不可以站着说话的,即使站着,也要最起码七十度的弯腰,这还是小姐高兴的时候,小姐心比天高,这是小姐的规矩。之所以说公子去吃酒是因为耿泽简爱好单一,出门要么醉仙居,要么就是二皇子的寝宫了,这两个地方是耿泽简常去的地方,一般都要下人跟着。

今天公子一个人离开,大概是想一个人静静,不想被打扰。可是若不告诉小姐,自己又要遭受皮肉之苦了。

“宁愿去醉仙居也不愿跟我待在一起,好啊,耿泽简你好大的本事,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近女色!”徐清浅脸上带着愠怒,强烈的占有欲在心中缓缓升起,她的丹寇手指攥在了一起,狠狠地跺了下脚。

“小姐……用不用备轿?”春桃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其他丫鬟比不上的,若不是出身不好,恐怕这丫头足以名震京城了。

“不用了。”徐清浅挑了挑眉,透着一股邪气,低头看着春桃,只能看到她头上的发髻,徐清浅很满意,平视主子,是她最不能接受的,春桃还算守规矩。“你也不用跟来了。”

等鼻尖没有了危险的香味,春桃确定徐清浅走远了,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仔细看,膝盖处的布料已经磨薄了,可她并未说什么,转身打扫徐清浅的卧房去了。

出了简府的门,耿泽简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可眉头还是紧皱着,一身蓝袍显得他更加深沉更加忧郁了。

“不行,得尽快让爹把这门亲事给退了。”多个妹妹可以接受,可是突然多个媳妇让人难以接受。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接受不了!婚事非儿戏,想起耿老爷那倔老头,耿泽简心中就更加郁闷。

自己的爹自己了解,他决定的事情,不是轻易能改变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跟他爹,可是一样的。看来得想个法子了。

这里不愧是最为繁荣的京城,不过是上午十点左右,长安街上的叫卖声就不绝于耳,妇孺老少穿梭其中,好不热闹。如今这个市井热闹的局面跟云吞国的财政大臣可脱不了干系,若不是耿泽简头脑发达,有很多商业的好点子,云吞国不可能在短短五年内,就成为周边最强盛的国家。

耿泽简心生慰藉,可要说最得他心的,还是醉仙居的陈年花酿,此酒是樱花、槐花、桂花与腊梅酿成,这四种花分别开在春夏秋冬,需要鲜艳完整的花瓣,每种花充分享受日月精华,在七七四十九天后放入清酒中,再封坛放在地下七千七百七十九天才好,多一天则繁重,少一天则轻佻,才必须得是七千七百七十九天的正午时分开坛,才是那个味道。喝的时候四种花酿按照腊梅、桂花、槐花与樱花的顺序倒入碗中,方才一碗酒喝透一年四季的精华,春的温暖,夏的热烈,秋的悠长,冬的冷冽,都在这一碗酒中。花酿入口如口入星河,掌握年成,清香而冷冽,芳华且醉人。

每次耿泽简失意之时,都会喝一碗陈年花酿,细细品味,这碗酒仿佛能看透人心,花酿入肚,心情顿觉舒爽,继而感悟参透人生。

“小二,还是老样子。”耿泽简直奔二楼,在最角落的雅间里,兴许是满院梨花的浸润,连木门都染上了这股清香。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