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鳞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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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有了热水,就开始快乐地洗澡了。

殷雪灼对看女人洗澡没有兴趣,他就坐在屋顶,不远不近,刚好离季烟十步的距离。

但是季烟是真的烦人。

她洗澡就算了,她居然还唱歌。

唱歌就算了,她还唱得奇奇怪怪,又难听,歌词也莫名其妙。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

殷雪灼:“……”

殷雪灼起身,化为黑气在屋顶暴躁地飞了几圈,感觉耐心快到达了极限,时不时故意蹬着脚下的瓦片,想给下面那人一点警告。

可惜季烟已经唱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屋顶的动静。

洗澡唱歌就是让人上头,她在水里有节奏地抖着腿,一会儿从野狼disco切换到青藏高原,一会儿从凤凰传奇唱到你是风儿我是沙,把所有她能想到的国歌儿歌流行音乐全都轮了一遍。

“来啊,造作——”

“砰——”

一声巨响蓦地传来,季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是捂胸抬头,却看见屋顶多了一个洞。

季烟:??这只哈士奇又在搞什么?这回又要拆她屋顶?

“……殷雪灼?”她试探着喊了他一句。

“闭嘴!”

某人压抑着怒意,暴躁地打断她。

说了觉得不够,又恶狠狠地加了一句:“再唱我立刻就把你带回魔域杀了你!”

季烟:“……”

不是,大清早发这么大火气干嘛。

她唱一下歌怎么了?

明明唱得这么好听!这人懂不懂欣赏!

当然,唱歌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殷雪灼这人吧,特别粗暴不讲道理,还不懂人类的礼义廉耻,季烟都说了不唱了,他居然直接从屋顶上的那个洞里跳了进来,季烟尖叫着捂胸大喊“色狼”,他一脸不耐烦地抬起手指,在她唇边轻轻一点,季烟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微不可闻的气音。

“啊……啊……”她捂着脖子,瞪大眼,一脸悲愤地看着殷雪灼,对方低头扫了一眼浴桶里一片白花花,一脸“我又不是没见过”的表情,差点把季烟气得当场晕过去。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季烟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件事。

就当是在养猫了,她以前养猫的时候洗澡蹲坑都被围观,殷雪灼也就长得像人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季烟自我调节了几分钟,才慢吞吞地从浴桶里爬出来,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缩在被子里不动了。

季烟哑巴了,世界清净了。

殷雪灼很满意,一直在屋顶上隐着身形,孤零零地坐着,一直到了晚上,下面确实没说话唱歌声了,却传来了磨牙声。

殷雪灼走到她床边,低头凑近,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但是磨牙也磨得有些欢快,表情有些奇怪。

殷雪灼抬手推了推她,把季烟推醒了。

季烟醒来时,又看见面前放大的魔头脸,她这回有了心理准备,没有被吓到,而是坐了起来,拥着被子默默和他对视,心里却很纳闷。

难道她又叫他名字了?可她这回没梦到他啊。

殷雪灼突然说:“你饿了?”

季烟:“?”

她不饿啊。

殷雪灼:“那你为什么磨牙?”

季烟:“……”她磨牙?不对啊,她大学三年的寝室生活,见过了各种打呼噜磨牙的室友,却从没被人说过她磨牙啊。

季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殷雪灼微抬手指,季烟试着咳了咳,确认能说话了。

她尝试用科学解释一下,“其实这个事情,有很多原因,比如牙齿咬合不当,长时间紧张焦虑,情绪波动过大,或者是一些身体疾病,都有可能引发磨牙,当然也不排除遗传因素。”

殷雪灼淡淡看着她。

他并没有听懂她在哔哔什么。

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人类,真的是个很麻烦的生物。

殷雪灼抬手,正要继续禁季烟的言,季烟眼看自己又要失去声音,脑子一抽,居然凑过去,把殷雪灼刚刚抬起的手指按了回去。

她细腻白皙的手指,就这样按在他狰狞恐怖的手上,指腹不小心划过他尖利的指甲,触感冰冷如刀。

殷雪灼似乎没料到她居然还敢主动碰他,抬起眸子,眼角微微一沉,微露几分杀意。

他又不是第一天想杀她了,季烟硬着头皮说:“且慢,且慢,我觉得我的嘴还挺有用的。”

殷雪灼冷冷笑了一下,“有什么用?”

季烟四处张望了一下,飞快地思考起来。

屋顶那个被他捅穿的大窟窿漏着风,月光洒在窗前,流泻了一片皎洁月光。

季烟:“我给你念一首诗吧。”

殷雪灼:“嗯?”

季烟:“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是不是写的超好!”

殷雪灼用一种宛若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摇摇头,“说人话。”

季烟:“……”

她哪里没说人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殷雪灼:她怕不是被我吓傻了?

季烟:跟这个人聊天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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