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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夕都疯了,她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黑眼圈格外浓重。
系统特意贴心的屏蔽了他们昨晚的生活,让他们过一个欢快的二人夜晚,如今结束屏蔽后,看到唐夕的模样,迟疑片刻:你们昨晚,奋战到天明?
唐夕:“……”
她揉了揉头发:“大队长,他有自我抒解过么?”
系统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这书中也没写啊。
清水文,谁会特意写这个?
你为什么问这个?
唐夕实在没人可以倾诉,只能和系统讨论昨晚的事,末了问他:“大队长,是真不懂,还是不能用?”
他可能是不知道怎么用。
唐夕:“……”
你不是喜欢上大队长么,你教教他。
唐夕:“……”
她捂脸,开什么玩笑,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主动?
外面,唐落叫她起床吃饭,洗脸水照例是温的,早餐比往常多了个鸡蛋。
唐落把两个鸡蛋剥好,递给她,温和道:“我听说女同志结婚第二天都会比较柔弱,你多吃一个鸡蛋,补一补。”
唐夕面无表情的接过鸡蛋,是,人家确实柔弱,但她昨晚什么也没做,她柔弱什么啊!
对了,她心灵柔弱。
简直太柔弱了!
但早餐她吃不了两个鸡蛋,把另一个留给了唐落,扭头就准备去上工。
唐落叫住她。
唐夕:“?”
唐落抿抿唇:“你不等我么?”
平常是吃完饭,唐落刷碗刷锅,唐夕在旁边等他,他俩一起上工,路上,唐夕偶尔会突然拉唐落手,或者亲唐落一下,看唐落被逗得脸红的模样。
今天,才结婚第一天,唐夕竟然准备一个人去上工么?
竟然不像往常一般等着他么?
系统:你这样好拔吊无情。
他语气逐渐猥琐:不过我喜欢。
唐夕一点也不想去上工,她现在只想给大队长上一堂生理课,但面对大队长纯洁的眼神,她只感觉窒息,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顿大餐摆在她面前,什么都准备好了,近在咫尺,但她却吃不到?
憋屈。
太憋屈了。
她纠结许久,最终放弃矜持:“你先下线。”
系统愣了下:你准备白日……?这不好吧?
反正院子里就他们俩,哪里不好了?
唐落刷碗的时候,心中不怎么平静,他本来就敏感,自然感受到了唐夕今早的低落,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难道他哪里惹唐夕生气了么?
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做过的事情…
没有,完全没有会惹唐夕的事。
难道是他无意间伤害了唐夕?
唐落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唐夕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身体一僵,刷碗的动作都停顿下来:“唐知青…”
唐夕的小脸贴在他后背:“不是说了么,叫我夕夕。”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在没有人的地方,他们俩搂搂抱抱,唐落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害羞,叫昵称这件事,也是越来越熟练。
他低声,但声线却极有磁性:“夕夕。”
他身体更僵硬了:“……你在干什么?”
唐夕沉吟,语气天真:“给大队长上生理课啊。”
系统再次上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唐落抖着手在刷碗,面色红欲滴血,额头有些汗,眼睫挂着一滴泪,眸子也雾蒙蒙的,时不时咬着红唇。
一看就是被狠狠滋润过的。
再看唐夕,晃着小腿坐在椅子上,兴致盎然的盯着唐落。
系统不禁陷入深思,他们俩的性别是互换了么?
你把大队长怎么了?
唐夕沉吟一声:“大队长大概是接受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洗礼?”
系统:……
讲真,他只有一点点好奇,就一点点。
但唐夕显然什么也不说。
她不仅不说,甚至连上工也不去了。
唐夕心想,她马上就要抛夫回城了,还上什么工?
多经历几天的风吹日晒么?
唐落没有半点怨言,唐夕挺好养活的,就是不去上工他也是能养活她的,更何况,她只是想歇几天。
但他担心对唐夕的风评不好。
甚至从来没撒过谎的大队长,还想了一堆理由帮唐夕巩固形象,然而他刚起了个头,说唐夕今天不太方便来上工。
记分员同志立马善解人意,笑的暧.昧的同意了:“都懂,都懂。”
都是男人嘛,唐知青又那么好看,大家都懂的。
唐落则是满脸茫然,懂什么?
他还什么也没说呢。
记分员同志平常和唐落谈过几句话,虽然不熟络,但关系还算可以,他用肩膀怼了怼唐落,暧.昧的笑着:“大队长,昨晚过得怎么样?”
唐落不明所以:“挺好的。”
记分员看他这个样子,开玩笑也觉得没意思,最后交待道:“注意节制啊,大队长,毕竟咱们是指着工分生活的。”
唐落的脸蓦地红了,他想起刚刚,刚刚唐夕帮他……平常都是他自己来的,事后确实有些腿软,但也不会影响他挣工分。
倒也没他说的夸张。
等到他,一天都心神不宁,总是回想清晨发生的事情,干活效率直线下降时,他才觉得,看起来是真的影响挣工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嗤笑。
唐落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出声的人,他低头继续干活。
紧接着,又是一声嗤笑。
唐落又四处张望了下。
旁边的人似有所感,看向唐落:“大队长,咋了?”
唐落:“你有听到有人笑么?”
那人摇了摇头:“大队长听错了吧。”
唐落点头,继续专注手上的活。
却又听到一声嗤笑。
他现在明白了,大概是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发出来的声音。
唐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体内还有一个人,但显然,这么多年,他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都和这个人有关系。
而他最在意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他爹娘的死到底和这个人有没有关系,另一件是,唐夕知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如今他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自然知道,以前唐夕扒他裤子,剃他头大概也和这个人有关系。
那,唐夕到底和他发生过什么,他们又为什么会做这么亲密的事?
唐落尝试和脑海中的人对话:“你是谁?”
自从唐落发现阿子的存在后,阿子被困在这里已经小半月了,没办法出去,也不能像从前一样玩闹,更不能……和唐夕接触。
而从他的观察来看,唐夕显然没有关心过他,甚至连问也没有多问一句。
阿子快疯了。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他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也不会有人为他悲伤。
他的存在毫无意义,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唯一知道的,却并不在意他!
他在黑暗中,慢慢勾起了笑容,会被大队长杀死么?
好啊,那就死吧,看看,是他杀了大队长,还是大队杀了他。
“我是阿子。”
他轻轻的说。
唐落和周围人打了招呼,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坐下,假装休息。
大队长沉声问他:“你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
阿子突然笑了,那种发出声音,笑的疯狂,笑的被口水呛到,猛烈的咳嗽,五官痛苦的扭曲起来,渐渐又挂上笑脸。
“是啊,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呢?”
大队长眉头紧皱:“这是我的身体。”
阿子又笑:“我们都依靠这个身体活,可为什么你就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你的身体,而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出来,还要被人骂怪物?”
他说:“我想让你死,唐落,我真的想让你死。”
大队长:“我也是。”
不止阿子被骂作怪物,他也被骂作怪物,他掌控身体的时候比阿子长,但却始终不知道阿子的存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骂成怪物!
“你为什么叫阿子?”
“因为,这是夕夕给我的名字的啊。”阿子说,“她见我第一眼,就给我起了这个昵称。”
他说完又笑了,“好听吗?”
大队长瞳孔微微放大,几乎是瞬间就恢复原状,没等他开口。
阿子又问:“你嫉妒吗?”
“我们也睡在一起过,比你和她睡一起还要早,她做的那些,让你误会她爱你爱的发狂的事,其实是对我做的。”
“她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大队长手指捏紧裤子,紧接着又松开,他淡淡道:“可她和我结婚了。”
“结婚以后,你根本没机会出来,她也从来没提过你,你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两人互相伤害,玩起了小学生的吵架,拼命证明自己是唐夕最喜欢人。
大队长突然停下话语,他问:“我爹娘是怎么死的?”
阿子嗤了一声:“病死的,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杀的?”
大队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总之,你再也出不来了。”
他没必要再和阿子多费口舌,如今他已经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只要他不想,阿子就永远也出不来。
*
唐夕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索性就钻被窝又睡了一觉,可能是昨晚睡的觉太少,醒过来的时候,天竟然已经黑了。
此时,唐落已经回来,正在做饭。
唐夕躺在床上,不想出被窝,如今已经开始烧炕,虽然现在没在烧,但也实在是太过暖和,对她来说,最远的距离,就是被窝以外的地方。
她心想,今晚一定要再给唐落上一节生理课。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来过残忍,她现在的行为几乎等同于骗身骗心。
正在她纠结要不要上生理课的时候,唐落突然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和往常一样弯了弯唇角:“起来吃饭吧。”
唐夕直觉他哪里不对,好像哪里怪怪的,她试探性的叫道:“阿子?”
唐落捏着门把的手猛然收紧,面上不显,疑惑道:“什么阿子?”
唐夕面不改色:“是我给你起的昵称啊,这在我们那里是对亲近人的称呼,喜欢吗?”
谎话起了个头就顺溜多了,她说到最后,还特意等着看唐落脸红害羞的模样。
结果唐落只是如往常一样说:“嗯,出来吃饭吧。”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唐夕在心中问系统:“你有没有觉得唐落哪里不对?”
系统:态度过于冷淡?
唐夕百思不得其解,她好像也没做什么事啊,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是因为她没去上工,不对啊,唐落对这件事没有怨言啊。
或者,因为她今天表现的太过放肆?
可唐落当时也很享受啊。
唐夕排除掉和她有关系的事,最后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唐落在上工的时候被人欺负了。
她一想到自家的小宝贝,竟然在工作的时候,造到同事的欺负,唐夕就心疼的不得了。
在她看来,唐落是个嘴笨的人,打嘴炮是绝对不会赢的,而他也不会问候别人的祖宗,至于打架,就凭他一痛就哭模样,就绝对占不了上风。
反正,唐落肯定是要吃亏的,
唐夕匆忙穿好衣服出门,见唐落身影落寞的坐在那里等她出来吃饭,心都碎了,蹦跶着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小宝贝,今天过得怎么样啊?”
唐落虽然因为阿子的事感到难过,但听到她如此大胆又暧.昧的称呼,又被她抱在怀中,还是忍不住脸红。
他说:“还行。”
唐夕顺势坐在了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那你和我讲讲你今天做了什么?”
“有没有女同志朝你身边凑啊?”
唐落忍不住弯起唇角:“瞎说什么。”
他揽着唐夕的腰,心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可以,不要去计较阿子的事,也不要去想她和阿子经历过什么。
至少,唐夕现在抱的人是他,和唐夕结婚的也是他。
而阿子,是见不得光的。
此时,阿子嗤笑:“我们也这样抱过,她蹦起来跳进我怀里,还亲了我的脸。”
唐落不自觉的将唐夕抱的紧了些,心绪乱糟糟的,他喜欢唐夕,太喜欢唐夕了。
他爱她爱的不可自拔,爱她爱的恨不得不让任何人看到她,恨不得将她藏起来。
然而,阿子却说,他们曾经抱过,曾经亲过,曾经睡过。
尽管是同一具身体,唐落也嫉妒的发疯。
怀中的人突然软软的问他:“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
“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她眼睛纯粹,里面尽是担忧。
但唐落不知道,她是不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刚刚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她叫的是阿子。
不管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她当时叫的,并不是他。
唐落大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他们俩对视,她今天因为睡觉,头发是披散着的,他按在上面,顺滑又柔软。
他问:“阿子是谁?”
唐夕刚想胡说八道,但看唐落的表情,十有八.九是想歪了,或者已经知道阿子是谁。
她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见过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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