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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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视线清晰的时候,我正站在一栋大楼面前。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但面前的建筑对我来说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就是那种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复杂感情。

正午的太阳有点晃眼,海滨城市的夏季并不会过于炎热,但是空气中的潮湿还是让人莫名感到身上粘腻。

正常来说,这样的季节是不会有人一直站在外面的大太阳下站着的,尤其是日本的女孩子,但凡要见太阳的时候,恨不得全身上下武装齐全才好。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此刻站在大门外,既不走进去,也不离开的我显得很可疑。

我知道自己可疑,但我无处可去。

对于一个连名字都不记得的人来说,找到自己的家实在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

那边门口的黑衣大汉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手警惕的摸向了怀中。

要不是还要点脸面,我大概已经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副标准的投降姿势了。

然而比黑衣大汉先抵达的是身后的刹车声。

即使不回头,我也知道身后现在大概停了一排的车。大汉愣了一下,放下了手,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很是恭敬的站直。

“有什么事吗,这位小姐?”

转过身,从车上下来的青年微笑着问,注视着我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暗淡无光,什么都映不出来。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眼睛。

跟在他身边的带着黑色小礼帽的人不耐的看着我,他眼中透出的寒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从车上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很多的黑衣人,警惕的护着中间那人,然后都掏出了自己的枪。

不过是一瞬间,数十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只要我稍微有一点动作,大概马上就会被打成筛子。

但是我并不恐惧。

对于这个现下我完全不认识的人,那种即便不记得也会下意识冒出来的信任让我有点惊讶。

“不要耽误时间了,不管是敌对组织派过来的,还是什么抱有其他目的的人,都赶紧解决掉吧。”身份大概也不低的橙发青年说道。

从头到尾,这两个人的眼中,都没有我的身影。就好像我只是他们某个挡了路的不值得一提的石子。

已经不是沉默的时候了,我得说点什么,但失去了全部记忆的我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一次和那个黑发青年对视的时候,心中一动,我下意识的张了张口。

“阿治......”

......

被这一声吓到的众人满脸震惊的看向自家首领,手中的枪都要拿不稳了。

.

最后我平安无事的被“请”进了据说是港口黑手党根据地的大楼里,被枪指着不去不行的那种。

一进去我下意识的就往一个方向走,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随后被人拽住了衣领。

我歪着头,迷茫的看着身后的人:“中也?”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最后才神情复杂的低呵:“......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无辜的眨了下眼。

鬼知道怎么回事。

最后我被直接带进了一个黑暗可怖的房间,一扇窗都没有,透出光的地方只有那扇铁门,周围的墙上好像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痕迹,耳边还隐隐传来谁痛苦的嚎叫声。

是一个如同人间炼狱一样的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我对这里没什么印象,大概以前没来过。

像是拎一只小鸡仔,我被叫中也的青年给拎了进来,然后罚站似的在墙边站好,乖巧的让他给我戴上手铐。

那个被我叫做阿治的人一进来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根本就没理会我。

把我拷在墙边,中也没有离开,站在不远处打量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动摇。

“你到底是谁?”皱着眉,犹豫了一会,语气复杂的问出了这一句。

“不记得了。”直视着他的眼睛,力求让他感受到我的真诚。

但是他还是不怎么相信,眼里的那点动摇立马就消失了,看着我露出了危险的神色,“那就好好的想一想吧,相信你很快就能想起来了。”

他大概还是怀疑我在说谎。

转身背对着我要离开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像在暗示什么:“无论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如果你不说出来,只会被当作敌人,以对待敌人的态度来处理你。相信我,到那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了,那绝对不是你这样的女人能承受的了的。”

这么说完,他自顾自的离开,黑色的大衣扬起一道弧线。

“嘭”的一声,随着厚重的铁门重重的关上的声音,眼前只剩下全然的黑暗和死寂,除了自己呼吸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在这样的空间里,时间的概念被无限的模糊,人的思维会逐渐变得迟滞,也许很短暂的时间会被无限的拉长,眼睛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好像被遗忘在角落的什么物品,除了独自一人崩溃的挣扎什么也做不到。

在这种坏境之下,人的精神和意志会被不断的削弱,通常情况,以外界的时间来算,也许一天都不到,被关住的人就会变成惊惶的傀儡,被牢牢的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明明自身就处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个可能被逼疯的人就是我,但是脑海里只是平静的划过这样一段话之后,我就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感觉了。

也许是时间还不够充足,也或许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这种似乎对我来说久违的与世隔绝的宁静竟然让我的思绪越来越清晰了。

我是真的认识那两个人,也是真的对这栋建筑非常熟悉,可诡异的是,那两个人居然不认识我。

这不对劲。

除非......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绝不是短短的一天,我的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烧灼了起来,一阵一阵的反着酸水,嘴唇干的我连大口呼吸都不敢,怕连喉咙都要干掉了。

度过初期的酸疼麻木,此刻我的下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觉。

原来所谓的黑手党竟然比我认识到的还要更狠一点,从那天之后这里就再没有一个人进来过。

就这么把我吊在这片黑暗里,不闻不问,总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忘记了,也许什么时候就无知无觉的以这种漫长而煎熬的状态死在这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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