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并盛町，大桥桥底。

“……”

纲吉蹲在一旁，像是被人抛弃的幼犬般甩着头上湿湿嗒嗒的水滴，脑海里火山喷发:所以新特训方式是花式锻炼他应急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吗？！

“ciao~干得漂亮哦，蠢纲。”神出鬼没的reborn从井盖底下钻出来，打过招呼后像往常一样坐在了芥川的肩头。

纲吉:“……这种事就不要说的这么轻松啦里包恩！万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他心脏都要骤停了好吗！

“不是有蠢纲你在吗？”reborn抿了一口不知从哪弄来的咖啡，语气平淡:“自己认可的人要自己守护才是，没有人会替你守护自己的家族，这是对一个首领来说最基本的要求。”

“我没说要做首领啊？！”

“难道蠢纲你会放弃自己的同伴吗？”

“怎么可能！不要混淆视听啊rebron！”

“嗯？”拧着身上的水迹，看着它们顺着石板间的缝隙蜿蜒流下，被身边眼神绝望的纲吉聊的话题所吸引，芥川轻声致歉:“抱歉，本来是散步的，不小心就掉进去了。”

听听，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几次意外了呢？背景一片灰暗的纲吉眼神死。

“所以为什么会走着走着就掉下去啊？！”

“嗯……脚滑？”

天哪。

幸运e啊这是。

纲吉悲痛欲绝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芥·莫得感情·川:不，我是彩底。

安抚了一旁期期艾艾的纲吉，半蹲在地上盯着河水发呆的芥川忍不住想，如果是候鸟飞过时在羽翼中携着搭上顺风车的种籽，落在这种崎岖不平的缝隙间，以后会不会长成一株畸形的植株呢？

“芥川老师，请不要这么看着水。”

纲吉不算宽大的手挡在芥川的眼前，少年本该只有食指与中指间因为写字而磨出的茧子，在掌心和手指的连接处，却有不少磨损的痕迹。

“嗯？”可能是掉进水中的缘故，芥川的声音像是被糊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花，鼻音很重。

“并盛的河水还是蛮清澈的，长时间这么看着会被折射的光线伤到眼睛的，老师不是作家吗，所以，眼睛很重要的……吧？”

话说到后面，纲吉的底气越来越不足，似乎也是想到了以作品为媒介返生的老师是否还受常人所担忧的本能反应，带着自询般的尾音，让他彻底放下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捂着脸摊牌:“主要还是，老师您这么盯着水看弄的我有恐惧了orz……”

声音闷声闷气的，可见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芥川沉思片刻，诚恳的回答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纲吉:……好像几天前你就这么说过？

“算了，老师我先送您回家找奈奈妈妈吧，我记得妈妈说过给您准备好新的衣服了。”

这么说着的纲吉，心累地拉起又开始莫名发呆的芥川，绝望的想明明原来他从来不操心这种事的，现在已经熟练到令人心疼的地步了。

他怎么成保姆了啊……京子……呜！qaq

起因还得从头说起——

“这是兔子君的国文试卷吗？”

芥川翻开reborn递给他的，原本被纲吉藏在抽屉里毁尸灭迹的试卷，扫过上面的答案后，感慨道:“欸……是十五分啊。”

“哇！！！为什么芥川老师会有我的国文试卷啊？！不对不对老师您不要看后面的题！”一把夺过试卷的纲吉表示，后面的题目全都是对芥川龙之介的赏析，他那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

被正主当面查阅还不够公开处刑的，要是在点评两句，他就真的社会性死亡了啊！orz

“原来兔子君是这么看待‘芥川龙之介’这个人的吗？”芥川摸着下巴思索着开口:“就本质而言，说的没错哦？想要握紧转瞬即逝的‘善’，却无法逃避心底埋藏的‘恶’。”

“逃脱不出枷锁的桎梏，狂信者毁于信仰，有时候拼命奔跑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能够停在原地，我也确实是一个神经质的傻子。”

芥川嘴角弧度上扬了几分，他将试卷翻到第一面，递到纲吉的手里，拿出红笔给他批注上面的几处错误:“语法出错了，其他人读来语言表达出来的意思完全变味了，这里应该……唔？”，过于强烈的视线让芥川停下了继续讲解的动作。

纲吉:盯——

被直白盯着自己的视线弄的莫名其妙，芥川食指曲起敲了敲课桌，轻声问道:“兔子君？兔子君？是走神了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啊，啊？抱、抱歉！”纲吉眼神一阵恍惚，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嗯，我知道了，刚刚不小心跑神了。”

“嗯。”芥川轻轻点头，将目光移到下一道题目。

纲吉悄悄舒了一口气，芥川的话语像是一片羽毛，在心底轻飘飘的扫过，明明什么也没留下，却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意味。

沉湎于荆棘丛中鼓动的心脏，即使被无情的尖端所划破，流出的血也依旧是滚烫而炽热的。

两个小时后。

“总之，芥川老师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改了没几题就奄奄一息的纲吉举起了白旗投降:“我的知识储备告诉我它处理不了这些问题qaq”

“好吧，也讲了两个多小时了，兔子君休息一下吧。”芥川抿了一口放在课桌上的清茶，颇为苦恼的想，怎么才能把基础薄弱这一关给攻过去，很多题都是书上原题，即使把公式拆分出来讲解纲吉听的也有点费劲。

纲吉:……这就是老师您除了国文，英语和数学也样样精通顺带一起讲了的原因吗？！

果然俗话说得好，万丈高楼平地起，还是需要从头开始打地基吗……？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接住从大开的窗口跳到他怀里的小婴儿。

“怎么了，里包恩？”温润的蓝眸对上深不见底的黑瞳。

reborn在芥川膝头坐稳，单刀直入:“蠢纲的基础还有救吗？”

芥川:……

他诡异的沉默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道:“术业有专攻，目前来看只是单纯的不擅长而已，兔子君的接收能力不算太强，需要顺藤摸瓜从源头培养起学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