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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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外套估计是被李景胜给脱了,里头是个紧身的高领毛衣,裹着挺不舒服的,她爬起来,换了睡衣,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开水,试了试,温度竟然正好,不热也不凉,欧阳姗姗一口气喝干,打开卧室的门,打算去厨房做晚饭。

刚打开房门,炖羊肉的香味扑鼻而来,还有哗啦啦的炒菜声,欧阳姗姗以为是陈金芝来了,估计是得了信儿,过来照顾她,正想着她老娘转性了,谁知拉开厨房的移门一看,竟然是李景胜。

李景胜围着她的碎花围裙,一手拿着铲,一手还在颠着锅,模样滑稽,可欧阳姗姗笑不出来,她只是木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移门给重新推上。

转身刚准备走,里头有关煤气炉的按钮声,李景胜追出来,喊她,“醒了?我做了晚饭,一会儿就能吃,你坐客厅沙发上等会儿,好了我喊你。”

晚饭果然不忍直视,除了羊肉炖胡萝卜味道还不错之外,其它的要么半生不熟的,要么黑漆漆辨不出原型来。

欧阳姗姗忍不住叹息了声,去厨房刷干净铁锅,炒了一个杭椒牛柳,一个韭菜猪肝,还有个番茄炒蛋,都是快手菜,二十分钟不到,就摆上了桌。

平时两个人吃饭,都是欧阳姗姗叽叽喳喳个不停,哪儿哪儿新开了家奶茶店,哪儿哪儿开了新的购物中心,谁谁谁的老公包了小三,谁谁谁去韩国整容,变漂亮了很多。

可今天,欧阳姗姗却出奇的沉默,或许还没有想好怎么办,她只是闷头吃饭,不声不响的,李景胜挺不习惯。

男人擅长粉饰太平,男女有别,有时候想事情真是不太一样,女人想要个交代想要个结果的事,男人往往顾左右而言他,以为混混日子,说说别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李景胜自然也不例外,说了一堆工作上的事情之后,欧阳姗姗把碗一扔,吃完了,她转身打算回房,她其实真没想好,这日子还过不过,这男人她还要不要,若是搁在之前,她根本连犹豫都不会犹豫,可这会儿肚子里揣了一个,有些事,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拦腰被人截住,欧阳姗姗被李景胜托着臀,竖着抱了起来,她坐在男人的胳膊上,更显得小鸟依人。

李景胜把人抱到沙发上,叹了口气,终于直面问题,“老婆,我那时真是鬼迷心窍了,你就原谅我吧,别再生气了,对宝宝不好。”

欧阳姗姗见不得他这态度,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想来想去,还不是自己肚子里怀了他的种,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女权喊了这么些年,女人的社会地位其实还是算被动,男人年龄往上走,只要有钱有地位,即便二婚三婚四婚,上赶着的姑娘还是一抓一大把,女人就不一样了,年龄跟抢手度成反比,特别是上了三十还生过娃离过婚的,简直就要扔到门口的花车上大甩卖才行。

欧阳姗姗横了心,把眼睛一闭,说出了自己想了整整一天的那句话,“李景胜,我想过了,这件事,我忍不了,也不打算忍,我要跟你离婚,孩子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这是我的权利,如果离婚,我不想还有个孩子让我们牵扯不清。”

李景胜这才慌张起来,他从沙发上滑下去,半跪在欧阳姗姗跟前,脸色白了下来,嘴唇都有些发抖,“你敢动他们…我,我……”,“我”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欧阳姗姗疑惑地看着他,“他们?他们是?”

李景胜靠上前去,抱着欧阳姗姗的腰,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认真和愧疚,“姗姗,好老婆,乖老婆,医生说,你怀的是双胞胎,而且是异卵的,有二分之一的概率是龙凤胎。”

欧阳姗姗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还是一对双胎,她一下子就不忍心了,扭过头去抹眼泪,可怎么抹也抹不完,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李景胜把她从沙发上抱下来,夫妻俩一起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是纯羊毛的俄罗斯地毯,李景胜前不久刚陪欧阳姗姗去家居市场买的,深灰色的底色带着大红色花骨朵,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清香,窗外有汽车的喇叭声响起,伴着孩子的哭声,是夜归的小区邻居,不久又重归安静。

李景胜把人抱进怀里,轻轻地给她揉太阳穴,欧阳姗姗的眼睛很漂亮,像小鹿一样的杏儿眼,因为哭多了,眼角红肿着,发丝凌乱,糊在耳畔。

李景胜俯下身,吻住她的双唇,只是温柔地碰着,缠着,心里化成了水,一腔的柔情只想给眼前人。

可被揭开了曾经的丑恶伤口,他害怕,他慌张,这个世界上,他最怕欧阳姗姗知道,可还是让她知道了,他那一腔的柔情蜜意,就失了分寸。

“姗姗,你信我,我往后一定对你好,心和身体都是你一个人的。”

“老婆,求你了。”

“上回去日本,在雪地里,你不是答应我,不论我做错过什么,都会给我个改过的机会,你还记得吗?”

“老婆,你老公知道错了,你就给你老公一条活路走吧。”

说完也不管欧阳姗姗愿不愿意,又把人拉过来,用温暖的双唇堵住她的,虔诚的亲吻,极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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