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诏书(1 / 2)
说来也是惭愧,她明明都已经怀着不再过问华容琅之事的心思,但是没有料到再次和华容琅对峙居然还是哭出来。
左手旧伤未愈合,新的烫伤就已经来了。
果然在这平南王府就无得好事,跪祠堂,掌掴,烫伤
一桩桩,一项项都是在华容舟心间扎着刀子。
又用冷水敷了面,屋子里头的华容舟努力清醒几分,铜镜之中的女子面上毫无笑意,沉寂的如同死水一般。
恍然一笑,华容舟唇角勾起,笑容越来越大,镜中少女也是巧笑盼兮,明眸皓齿。
外面呦呦蛙声一片,还隐隐约约夹杂着点点蝉鸣,夏日的暑气已经完全散去,晚风入轩窗,带着华容舟勘探不透的压抑。
简单就着金花胭脂,华容舟素手轻捻,点点红汁落入指尖;很快铜镜中的女子就已经又是一副美貌模样。
华容舟净了面就出来了,好在今日多带了些金华胭脂,倒是一改在正厅之中吓得惨白的脸色。
步入正厅,不知她二哥又说了什么,里面顾罹尘沉稳的声音回荡,华容舟脚尖一顿,月白色裙袂堪堪在空气中荡了一圈,侧耳倾听。
华容琅没有别的心思计较自家妹妹刚刚是被大名鼎鼎的镇远侯怀抱着。
一刻钟过去,华容舟早就去了偏房净面,大厅之间仅留华容琅和顾罹尘二人。
华容舟不在,顾罹尘的脸色也不再温和,带着疆场而来的血煞气,玄衣男子看向华容琅的目光冷凝“我早就说过,我今日所做不过是为了容舟,与你平南王府无关,你们平南王府让她吃得那么多苦还敢这么对待她。看来容舟说的不错,你们都是无心的。”
“她说我们无心”
华容琅皱眉,随即迟迟不语,他说华容舟不哭,可是刚刚少女低沉的哭泣声传来之际,他竟然心间万般抽痛,好似心间无数的刀子剜了一般。
此刻华容舟不在,正厅之中除却他和顾罹尘二人,再无其他人,华容琅又缓了缓道“即便如此,那又于侯爷何关容舟是我们平南王府的人,侯爷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出格,还望侯爷何容舟保持距离。”
华容舟在外头揉着手背的布条,这是顾罹尘刚刚为她包扎的,瞧上去那么伟岸的身子,没想到为人包扎倒是沉稳的很。
听着里面说话声不断,她二哥所说的不错,她是平南王府的嫡女,就算是外人再怎么愿意去照料,也越不过平南王府。
这便是华容舟这段时间忧虑的事,就算是搬离了王府,只要她大哥,二哥愿意,随时可以把她嫁到别家去,这样一辈子华容舟都逃脱不来华璇清和平南王府的手掌心。
宋管家进去点了烛火出来时,看了四小姐立在门外不入心生狐疑,但是很快就被华容舟的封了口赶走了
华容舟点着脚尖继续听。
大厅之间烛火通透,顾罹尘高大的身子在烛火下拉得很长,突然顾罹尘耳尖一动,唇角不自意的微微勾起,一个不甚明朗的笑容铺在面上“二公子,本侯今日愿意为容舟出头,那便是有本侯自己的打算,本侯已经遣人去了宫里求得陛下赐婚。”
华容琅白衣一尘不染,发带垂在耳侧衬托不凡的俊朗。
此刻华容琅也被顾罹尘的话震惊的后退一步“你要娶容舟”
咬牙切齿,全然不信。
心里还在念着门外偷听的华容舟,顾罹尘突然有了好心情,简而言之“本侯和容舟初次见面便已经一见倾心,奈何当时容舟心间有了旁人,本侯自当不愿做那夺人所好之事;但如今容舟已经无了亲事,本侯自当立刻求了陛下赐婚。”
“侯爷,这可不是玩笑话你这般容舟可知”
“本侯所言自当允诺,这是此事容舟尚且不知,原打算等陛下赐婚之后再来告知容舟。”
觉察到梦外的稀碎声音,顾罹尘心情极好的继续说道,“至于现在这般急迫,不过也是应为想要容舟早日嫁了我去,也不用和你平南王府再有什么瓜葛。”
这算什么事
华容舟被太子退了亲事,现如今被镇远侯这般求娶。
华容琅惊讶,外头的华容舟更是惊讶。顾罹尘说什么一见倾心,可是他们第一次在茶馆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搬走了,那是她便已经不算是和太子有了婚事。
但华容舟更为惊讶的还是顾罹尘所言的赐婚。
他和顾罹尘见面不过三回,虽也猜到顾罹尘身份不一般,但是也没想到他就是回京不久的镇远侯,这样的男儿上京贵女都是惧怕的。
饶是她在没见到顾罹尘之前也久闻镇远侯在北疆噬血残暴的传言,上京崇文,武将本就无得什么好名声,更何况是顾罹尘这般在边关一去五年不回的大将。
北疆敌军有多难打,顾罹尘的名声就越是残暴
被上京传扬的麒麟子华容琅此刻只想单独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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