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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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容书铺眼瞧着就在东区修葺好了,此外华容舟还抽了好大一笔岁银,重新修葺了东区整整一条街。

从最东边那头的红枫河起头,一直到东区最西边的醉仙居,绵延了三里长街走过,都是一般的好看光景,原本灰尘飞扬的街口这会儿也是干干净净。

本就在这开了铺子的商贩眼见着东区大变样,看着这街头巷尾的粉上新的墙泥,都有些忘记了这处原先是什么模样了。

吃惊的不知是他们,每年入冬来上京做生意的外来客,今年再来也是大吃一惊。

作为上京的边缘地带,东区不过是用来跑马,换马的地方,简而言之,就是个驿站聚集之地。

怎的现在这般的整洁好看,靠近了年关,全部的铺子都是换了新的红色招牌木匾,将深秋的寒意都暖了回来。

正在桃花酒肆卖酒的秀康和过路人比划不停,一旁的李老三喜气洋洋的同着客人解释着“是啊咱们东区可算是住着舒坦了,您可别是不信咱说的话,你且往这条大街里头走走,可不是每个铺子都是大不一样了。”

来贩卖小东小西的商贩也是心里头稀罕不已“虽然还没进去,但是打外头瞧着也是不错的。”

“那可不是,就连东区最外头的红枫山,咱们县主都在上头修了方便于行的山道,这下子开春来去玉泉寺的路都好走了许多。”

这番对话还在东区其他地方出现,原本打算来上京发财赚岁银的,已经眼疾手快的去寻了云岚县主,要早早的就租下这处的铺子。

茶馆之中,华容舟淡然的品着茶,一席玄衣的顾罹尘心情不畅的看着她。

华容舟被他打量的有些喝不下去茶了。

赐婚圣旨已经下了快有一段时日了,期间顾罹尘可可谓是想着法子过来寻她,但是她着实是被商街的事情缠了身,就刚刚那么一盏茶的时间,她还在楼下谈拢了一个铺子。

摸着绒团,华容舟心情很是舒畅。

绒团这段日子一直是由着顾罹尘养着的,今日也是顾罹尘带来的。

华容舟白日里忙着商街的事,晚上得了空在睡前才能想到脚边那一团柔软已经好几日都不见了。

“商街的事情就快要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就要去安都了”华容舟颇为兴味。

华容舟私底下又是查探了许多安都的事,可是安都着实是没什么存在感,在崇朝国的地图上也不过是小小的一片地方。

“是了。”

其实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顾罹尘在心里暗自叹息,容舟这番不是说着商铺的事,就是着急去安都。

何时她心里头都只能想着他一人

将这醋味咀嚼了就着茶水吞咽而下,顾罹尘又是回道“本就是容舟想何时去,咱们就何时动身即可,容舟有没有在外头过年的打算虽说岁末是赶不去安都了,但是中间还有还几座州县的风土皆是不错。”

听顾罹尘这么一建议,华容舟着实是动了心思“我可,侯爷呢”

想着宫里的那一位,顾罹随即回道“届时同容舟去提前拜见一下皇姑姑就可,左不过我现在除了容舟也无旁的亲昵的人在上京了,但容舟这处平南王府那头该是如何”

怕是华容舟为难,顾罹尘给了个法子“其实容舟不去也可,到时候我们就让陛下下一道旨意,我们不得不去即可。”

华容舟忍不住笑了,双眸粲然的剜了顾罹尘一眼“侯爷还真当圣旨是鸡蛋啊,随便去哪个鸡笼都能捡到。”

“容舟这个比喻,倒是也贴切,但旁人捡不到,我可一捡一个准,我可不就捡到了容舟的赐婚圣旨。”

顾罹尘笑道。

赐婚那日的架势不输于封县主那日,又是数百人浩浩荡荡的从宫里出来,带着圣旨直到东区。

礼法不得破,但华容舟实在是不想大过年的还去王府见那些人,还是折了中“王府的话,我也同侯爷一般吧,到时候提前了去给大哥,和二哥他们拜个早年。”

说到二哥,华容舟心间又想起和二哥博弈时,二哥说要搬出来同她住。

华容舟眉头微蹙,道“侯爷你知道吗”

说到一半,华容舟心间不知怎的涌起这么一股子热流,看向顾罹尘的眼眸都是带着热切。

她想同眼前这个男人宣泄她的不快。

“我该是知道什么”

顾罹尘同她眉目相接,容舟鲜少这般情绪外露。

自打搬出平南王府,她都是时刻忙着不停,面上带着一层面具,上头镌刻着冬日寒雪的霜冻。

现在霜寒渐渐散去,冷凝的面容终是稍显昔日的娇俏。

华容舟为他斟了一杯糯米甜酒,将手中精致的杯盏递给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我二哥之前寻过我了,说来也好笑,他希望我能搬回平南王府之中;那副伤情的模样我都怀疑他还是不是我的二哥,你说他是不是想借我攀附侯爷你的势力”

这话她本不该是开口询问的,但是一想到大哥和二哥会因为她嫁于顾罹尘就来依附,华容舟就打心眼里憎恶,可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不然他二哥为何在她封了县主,赐婚给顾罹尘以后就对她一改面色。

那感觉好像就是一直虐着她的人一朝改了性子,要重新对她好起来。

荒谬

她又不是贱皮子,上赶着被她二哥大哥霍霍。

看着华容舟咬唇不解的模样,顾罹尘眼中带着柔意“他们都是居心不良,容舟不用理会,再来赶走就是”

华容舟也有些焦躁,和他们的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好的结果。

这血脉亲情现在于她不过单薄如水,怎么都没了原来的味儿。

她一心不想搭理那一家子,可只要她在上京一日,她们之间的联系就永远切断不开。

华容舟嗟叹一口气“他们怎么会是我兄长”

顾罹尘将甜酒一饮而尽,未了给华容舟添了一碗热汤“无碍,有什么我在容舟身后顶着,容舟不必忧虑,更何况我们也快动身去安都了”

看着腕间伤痕渐渐的淡了下去的伤痕,华容舟忽的掸一掸衣袖,笑道“好”

同顾罹尘吃了一回酒,华容舟心情好上了许多,上京城虽说将男女大别,但对着有了婚约的人还是会放宽许多。

最起码现在顾罹尘一路牵着她的手,东区路上的人只会好奇的看着他们,并没有什么闲语传出。

将她送到宅子门前,顾罹尘还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捻到一边“我明日有假,若是我约了容舟明日去红枫山一游,容舟可愿去”

华容舟被他这般亲昵动作撩的心间发烫“那我明日就早些来茶馆候着侯爷了。”

还未转身,华容舟眼尾微微一颤。

刚刚月下恍惚,她好似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又是摇摇头,华容舟这才在顾罹尘的注目下回了宅子中。

顾罹尘目光热切,直到外头的大门彻底的关上了,他这才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大榕树若有所思,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微笑。

顾罹尘不顾那道褐色身影,转身回了隔壁自家的宅子。

第二日天边飘着绵绵细雨,好在这雨并不大。

华容瑨有几分僵硬,看着对面亭台的娇俏女子,他沉沉的屏了一口气,手还摩挲着弯刀。

这是他紧张时才有的动作。

他昨夜压根就没有回了平南王府,自打知道真相以后,他的腿脚就仿佛不是他的一般。

昨夜他眼跟着容舟一路,看着她同顾罹尘一道回去,直到入夜都没有回去,还在外头僵僵的等着。

他今日一早又是躲在一旁,看着容舟同镇远侯上了马车不知去往何处。

原来二人是约着要去红枫山一游。

秋雾浓重。

华容瑨的褐色衣衫沾了秋露倒是有几分新鲜的颜色,混在如血的红枫之中也不招人眼。

感受着这处红枫的美景,顾罹尘还在亭台之间为她斟了茶水。

亭台之中,华容舟发现了有人在跟着她们,但见顾罹尘都没说什么,她便也将好奇压了下来。

美景在前,华容舟舒服想要如绒团一般就地打滚。

“侯爷可知这红枫山的另外半面还有什么”

顾罹尘摇摇头。

红枫山山势不算陡峭,但是有半面的山路是百姓踩踏出来的,现在已经铺上了石板。

还有半面后头掩映着的并非是枫树,而是翠竹。

这等发现还是她儿时同父王,母妃一道出来游玩时才发现的。

华容舟想着小时候的竹屋,一时之间有些心动。

那处自打她父王母妃离世,她就再也没有去过了,承载了不少的回忆,又是带着数不尽的悲悯。

半缕委屈和心喜上了脸,华容舟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我带侯爷去个地方,父王母后以前说过了,若是我以后遇见了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带着他去那处看看。”

喜欢的人

顾罹尘眼中瞬间亮起。

他看着华容舟好似随意出口的话语,一点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心间翻滚着酸麻,拳头张开又合拢,一种得偿所愿的欢喜涌上心间

“容舟咳那我们快些吧。”

看着顾罹尘少见的面色都红了,华容舟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或许是靠着这红枫山,这处不变的景色还在温和的唤着她说出心间的真实感情,华容舟又是得了几分勇气。

“好的,快走吧,若是来得及,我们说不定还能在那处吃上一顿午饭。”

红枫山那头的小路十分难走,华容舟数次险些被绊倒,但是还未等顾罹尘伸手扶着她,她就已经自己站稳,还在压了顾罹尘半步,提前催道“侯爷快些”

顾罹尘刚刚收回蠢蠢欲动想要抱起她的手

华容舟不知他心里是何想法,只是自顾自的加快了步子。

一路走着,红枫不知何时被秋竹所替代,坦荡的山路也变得崎岖难走,陡坡开始渐渐取代了平路。

红枫山深处还有一面小屋,在竹林的深处十分不显眼,但是远远的,华容舟已经知道竹屋快到了。

看着顾罹尘沉寂的模样,华容舟嘴边的那句“就快到了”还未出口,她耳尖一动,随即身形也一动,压倒了她身后的顾罹尘。

华容舟的身子带动着顾罹尘滚向巨石边。

顾罹尘

“别动,有人”

华容舟的膝盖死死的抵着玄衣男子的大腿骨,一手捂着顾罹尘的嘴,另外一手中指竖起,示意他闭言。

二人侧耳倾听,竹林之间除却竹叶莎莎的声音之外,还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虽然轻缓,但是足以让华容舟听个清楚。

顾罹尘也是听见了这声音,眸光变换极快,很快就翻身为上,压住了华容舟。

不顾华容舟如何反应,顾罹尘当即起身抱起了她,大跨步将她藏进半面陡坡的遮掩之下“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不要担心我,我身边带了暗卫”

华容舟紧紧揪着他的衣角,狠狠的摇摇头,紧闭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几分慌张。

顾罹尘又是蹲身下来,同她解释“我知晓容舟你会些功夫,但是这林子里的人不同一般,出手不凡,我去无碍,容舟若是去了就是给我托了后腿了”

看着华容舟在坡下惊忧的模样,顾罹尘心间一动,突然弯腰下去,薄唇轻贴“戳了章放心,我无碍,我还要和容舟生上许多的娃娃”

华容舟睁大了眼,这是顾罹尘头一回对她这般,顾罹尘虽是轻吻,但吻得认真。

最后还是割舍不得的一般,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角。

顾罹尘言语颇为温情“在这处躲起来,千万不要出来。”

男子抽身离去

华容瑨也不知今日是为何,自打跟着容舟走上了去红枫山深处的小径,他的心就很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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